“自此之后,师尊也没有推演我的下落,似乎是念及师徒之情,而我也是入了青山后山,师兄在此事后也出了机台,去了东海之岛,机钟没了献祭之人,气运之力流失,以至于沉寂百年,机台算机命数的代价,就是要献祭气运之力,这也就是机台一般不给人推演的理由。
而且,推演的事若是牵扯到了王境之上,那就必须消耗磅礴的气运之力,而且每算一次,机钟便会沉睡十年。
此行道友前去推演凶手,所付的代价也可想而知,机台存在无数年,似乎与这片地一同出现,历史不可追溯,机钟更是无上至宝,可谁能想到这无尽岁月以来,到底有多少人,为了给其渡气运之力而耗尽气血,这或许是宿命,凭我一人之力,难以去改变,或许根本就不可能改变。
虽千年献祭一人,可那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并非是毫无感情的容器,若非是我偶然发现,可能我一辈子都不会知晓,这残酷的事实。”
神隐感叹道,语气中有了一丝无奈。
“没想到机台还有这等隐秘,也难怪无数前往机台的人大都无功而返,原来必须以气运之力作为代价。我还以为凭借至宝机钟之能,就可以推演机。”
桑木掌门听完神隐的话后,也是长呼了一口气,对于机台又有了更深的认识,也越发觉得此次前往机台推演一事不是他想象中那般简单。
“老头,那个机台为什么要以人为载体过渡气运之力,自己吸取气运之力不行吗,我记得我们的青山宗,和绿水宗的绿水鼎都是能聚气运之力的。”
周乾也听清楚了邋遢老头的过往,那种冲之怒是压不住的,若是换做周乾,他也会那么做,毕竟以饶生命为代价实在是过于沉重,更何况还是自己心仪的人。
“机钟与其他至宝不同,它是上苍法则所化,凝聚成形,众生气运之力驳杂,而机钟必须要吸取最为精纯的气运之力,故而必须要以人为载体过渡,因为人是万灵之长,与道最为贴近,而且能够成为载体之人,也有条件,必须是上苍垂佑之人,才能有资格当其载体。
机钟,是整个机台的核心,若无机钟,便无机台!”
神隐看了一眼周乾,轻声道,目中闪过一丝寒芒,提起机钟时,脸上还是有着些许怒色,三百年,也消散不了那段记忆。
“你此行回去,机老人知不知晓,会不会将你拒之门外,当年可是追杀万里,今日就不知其还有没有怒气。”
桑木掌门捋了捋浮尘,朝着神隐一声问道。
“哼,三百年,我已跻身王境,虽有缺憾,但也不是当年的鬼算子了,他若是再想追杀我,也需要思虑一二,而且,师妹的死,我可是记在了他的头上,当年我跻身王境就想回机台,可有一人出现,阻止了我,我才没有去机台,不然,定要让其染血,以消我恨!”
神隐回忆起往事,不禁一叹,无奈开口。
“有人阻你?还有人能阻止的了跻身王境的你?更何况当时你还有着滔的怒气。”
桑木掌门犹疑问道,对于阻止神隐的那个人,有了一丝兴趣。
“阻我的那个人,于我有恩,若不是他相助,我也不可能跻身王境,虽有遗憾,却也成功,那人我并不认识,只是在我渡王劫的时候,送了我一道法则之力,借此力,又加上禁忌符篆的力量,我将王劫一举轰散,跻身王境。
而后,那人便消失不见,只是让我此刻不要去机台,而是推迟三百年,我犹疑了许久后,才决定推迟三百年,算算时日,也差不多了。”
神隐眉头一皱,掐了掐诀后,抬头望向苍穹,一声感慨。
“莫非,那人能算得后世之事,还是他知晓我要与你同行,莫非他也知晓我师弟的死?!”
桑木掌门听到神隐的话后,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想到了什么,此刻大声喊道。
“此事我不知,想必只是巧合,那人虽然我看不透修为,但也绝不可能算到后世之事,此行回宗,我定然要将一切都算清,不论是三百年前的事,还是今日之事。”
神隐厉声道,而后大袖猛的一挥,顿时一股大力轰然而出,那无形屏障瞬间崩碎,高之风鼓荡嘶啸,震撼人心。
周乾一路上听的真切,对于这片地有了一丝敬畏,无论是机钟,还是王劫,他此刻都感觉到这地并不像他想象的那般简单,似乎有着大秘密,这是他的直觉,他敏锐的直觉……
三个时辰后,周乾有了一丝倦意,正想眯眼睡一会时,目之极尽处突然刺入一座恢宏的大山,这大山似乎与齐高,一望无尽,随着临近,那股沧桑之感铺面而来,面对这座山,如同面对地一般,心中的敬畏自然而生。
大山巍峨,耸立于地之间,其上生机浩荡,郁郁苍苍,更有无数灵兽出没,神禽翱翔,一副仙家气派。
“老头,这是……”
周乾看着这座大山,目中露出一抹震撼,于是开口问道。
“这就是机山!”
回答他的不是神隐,而是桑木掌门,他在看向机山时,目中也是露出一丝寒芒。
而神隐,此刻立于苍穹,看向眼前的这座大山,眸光流转,似有一丝回忆。
“来者何人,竟然敢窥探机山!”
突然,一道冷冽之音从这大山上传来,话音一落,一个身着黑色道袍的中年修士,踏剑而来。声音如同闷雷滚滚,回荡开来。
待他临近看到来人,尤其是看清神隐后,面色猛然一变,眼瞪如铃,嘴巴大张却害怕的出不话来,冷汗顺着面门如同滚豆一般,脚下的飞剑更是颤抖嗡鸣。
“拜,拜见师叔!”
这中年修士,立刻跪在半空,朝着神隐深深一拜。
神隐看着此人,没有话,只是慢慢踏空而行,直到从那中年修士身侧走过,都不曾过一句话,神隐不言,这中年修士便不敢起身,神色慌张,身体更是颤抖不停,冷汗直冒。
“老头,人家喊你师叔呢,你为啥不理会啊,就算不理会,好歹让人起身吧。”
周乾此刻跟着邋遢老头,看到这跪地的中年修士,对着神隐轻声道。
他这一,神隐停下脚步,面色一变,眼中露出一道寒芒,可最紧张的却是那中年修士,内心念道:“祖宗唉,我跪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