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湘收回雷法感应,不禁大怒。
“孽障,糟蹋了这么多小孩子。”马湘暗自骂道。
不再多想,马湘收摄精神,知道阴阳叟已叫他的徒弟,来拿他们了。暗道好机会,转首望了齐灵云一眼,见她还躺在床上凝神炼气。
马湘轻声提醒道:“师姊,待会儿有人来,你无须理会,自有师弟我来对付。”说完,自己就缩在门后,等人过来。
齐灵云听到马湘的话后,也不焦急,只是一心回复真气,完全相信马湘。
那个道童领了阴阳叟的令。就往马湘二人所在石室走来。
“一步,二步,三步……”马湘用雷法感应着他的步伐,心里默数着。
一阵石磨相轧之声传来。
道童打开石门,脚刚踏进来,就被马湘施展的力能雷缚住。
道童心里还没有反应对来,马湘上手就是食指中指并做一个剑指,直接点到道童的眉心。
一股古怪的能量,将道童的魂灵摄住,并且破坏了他的脑部组织。
这是马湘,用世俗武学的五雷阴指劲,加上体内的迷魔障气,混合而成。马湘的本意,是想要制住道童。
可是,马湘不能完全控制这股能量,下手又没有轻重,胡乱试验。这一下,将道童的脑部结构,造成了毁灭性的打击。
只见那道童,人怔住了,就口歪眼斜,鼻流黄脓之血,身形颤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马湘唉呀一声,暗道失策。
本想将其制住,当作幌子,由其领着去往阴阳叟处,趁阴阳叟不备,使出雷霆一击,结束这次危险。
不想人算不如天算,计划想得挺好,实施起来,往往不尽人意。
马湘心思猛转,细想对策。运起雷法感应,只见阳道密室中,阴阳叟并未觉知、起疑。
马湘又望了一眼齐灵云,暗道,遇事有些时候可以与人慢慢商量,有些时候还是要自己果断一些。
当即抓起道童,挟其肩勾其背,人就往阴阳叟所在密室走去。
马湘心里紧张,脚下却觉得是踩在了棉花上一般。
制心一处,去除杂念,马湘明白,自己只有一击之力。
这阴阳叟好像不炼飞剑,与其对敌时,不曾见他放出。他是没有飞剑啊,与自己一样,专门修习其它法术的,还是有飞剑却不轻易用呢。
马湘心下只觉得非常刺激,血液都在沸腾。就算如此,心绪还是跑偏了,暗道,这要是再死一回,还能重生或穿越吗,或是一下梦醒,回归贾宇的生活?
边走边这般胡思乱想,不一会儿,马湘来到甬道之中,缓步而行,也不看路,只用雷法感应着阴阳叟的一举一动。
阴阳叟心情悠哉,不知敌人将至。而马湘全神贯注,屏住呼吸,也不知结果如何。
一门之隔,生死莫测。
……
兔走星移,天色来到黎明之前。
时间,光阴啊,本是虚幻不可测的,只能是用空间中的具体事物作标示,譬如,宇宙星象,山川海田,荣辱人生,钟摆,晷柱,沙漏,刻漏。一个漏字,道破尘世。
巫山神女峰上,云气千条,雾霭珑璁。正是:巫山都是云,沧海全是水。
这时,西南天际出现两道剑丝,转瞬间,两道长虹,破空来到至神女峰上。
显现出两个人影,正是那苦行头陀与玉清大师。
只见玉清大师,满面煞气,却是因为在她守持的玉清观,竟然叫敌人偷袭了,并在她眼皮底下,掳走了三名峨眉小辈弟子,这让她又是羞愧又是恼怒。
玉清大师一气之下,从魏家场杀到慈云寺,斩杀了不少敌手,还是不见那掳人的妖道。
最后,将形容说与峨眉派众剑仙听,才知道那妖道的根脚,原来是巫山玄阴洞阴阳叟。
于是,玉清大师就要只身前去搭救马湘三人。
怕不稳妥,苦行头陀主动说随同前住。峨眉派诸剑仙见苦行头陀愿意亲往,心也就放宽了。那阴阳叟如何能挡。
神女峰上,玉清大师见玄阴洞外有禁制法阵,当即放起飞剑,运出无数量的剑光,朝那洞外禁阵压去。
玉清大师的剑势如神龙出海,好不惊人,神女峰上的云雾,不一会儿,就消散得差不多了。但是,其中显露出一些云禽雾兽之类的怪物的掠影,这些怪物游走其间,不住地呵云吐气,消散的云雾,却要重新聚拢。
只见神女峰上云麒凌烟,风鹤吹雾。云麒凌烟,烟蔽日月掩长天。风鹤吹雾,雾绕山海迷龙虎。
玉清大师一愣神的时候,这云雾又长厚不少。玉清大师手指飞剑,大喝一声,“疾!”。这一回,漫天的剑光,如数万星辰,朝那云雾禁制,奔驰而去。
剑光四射,云残烟散,那些剑光穿透云雾,继续朝着那些由云雾组成的怪兽斩去。
云翻雾滚,虽然斩灭了不少由那怪云怪雾组成的怪物,还是有些零星遗漏。不一会儿,云雾又增厚了。
原来,这个法阵通过阴阳叟炼就的禁制符篆,勾连山川地势与灵脉,端的厉害。想那云雾之物,有质无形,变化不定,最是飘渺,而这巫山又多生云雾,那么,阵势与地利相合,此阵也是非凡少有。
如此,若不识阵势奥妙,很难强力破除。
苦行头陀见玉清,还要继续破阵,就把她拦了下来。
苦行头陀微笑道:“我推算那三位小友,并无性命之忧。道友,放宽心吧。”
玉清大师道:“老禅师,这是个什么阵仗,怎么如此顽固难破。”
苦行头陀慧眼洞观,沉吟道:“我漏算了,虽然此阵有些奇妙,终究有**,不成圆满。天时地利,此阵可谓占得一个地利。却天时有漏,只须待到天明,便可克之。”
玉清大师颔首道:“虽然一刻就要天亮。可是,马湘他们,身在魔巢,多耽搁一刻,危险就多一分。让贫尼怎能不心焦。那阴阳叟又是一个修习采补邪术的妖道……”
苦行头陀道:“阴阳叟已死。”
玉清大师闻言,一怔,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