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沐阳一见宋流染举起的花瓶,登时脸色大变,赶紧顿住脚步。
“宋流染,你快点把花瓶放下!若是你不小心砸碎了,大哥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楚之行喜欢收藏些古董之类的好东西,不过最爱的是瓷器,这些都是宋流染提前做过的功课。
不过,她对古董一窍不通,也并不觉得自己手里拿的花瓶值钱。
毕竟,古董大都很贵,而贵的东西,自然是要单独放在一个房间里,细心收藏起来,闲适进入房间把玩,也算是陶冶性情的一种方式。
所以对于手中的花瓶,宋流染觉得应该只是寻常。
“你是在作死你知道吗?”楚沐阳虽然不再靠近,但嘴上却仍旧不停地嘲笑她,他指着宋流染举过头顶的花瓶,用好笑的口吻说,“大哥从不让别人轻易碰他喜欢的东西,即便是长辈叶只能用眼睛看看,你倒好,还敢拿来当武器,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宋流染咬着唇,看楚之行投鼠忌器的模样,她又开始怀疑这个瓶子到底值不值钱了。
犹豫了一下,她将一只手攥着瓶颈,改成双手捧着,尽量将花瓶保护好。
其实她也不想破坏花瓶,只是楚沐阳步步紧逼,她没办法才会拿来护身。
“怎么样?害怕了吧,”楚沐阳冷笑道,“怕了就赶紧原样放回去,这样你还能留个全尸。”
“你站住!否则我立刻摔碎它,”宋流染瞥见楚沐阳竟然偷偷往前靠,立刻警惕,捏紧了花瓶,“反正你也在这里,到时候我们两个谁都别想逃脱干系!”
“好好,我不动,你小心点!”楚沐阳一惊,赶紧停住,心惊胆战的说。
别看他刚才表面淡定,其实内心紧张的要命,浑身直冒冷汗。毕竟,他曾经因为打碎过大哥的瓷器,被揍的三天下不来床。而现在的他,就如同被宋流染捏住了脉门。
宋流染挑了挑眉,觉得有花瓶在手,她便有了依仗,楚沐阳绝对不敢轻举妄动,想到这一层,宋流染不觉安心很多。
然而,就在她刚刚放松的片刻,楚沐阳忽然一个饿虎扑食,直直朝她扑了过来,目标赫然是要抢夺花瓶。
宋流染心头猛然一跳,下意识的躲避,可惜,楚沐阳的手也已经触到了平身,宋流染一急,忙用两手一起抢夺。
楚沐阳腾出左手来,抓住宋流染的右手,同时右手臂伸长想要将瓶子抱在怀里。
可惜,瓶身太过滑溜,楚沐阳一个没搂住,“啪”的一声,瓷瓶“哗啦啦”落在地上,登时摔了个粉碎。
空气一瞬间静默,两人的目光齐齐定在地上的碎瓷片上,没有人出生,似乎两人双双化成了雕塑。
楚沐阳看着那满地的碎片,感觉灵魂在一瞬间出窍,宋流染也一样,这一刻,身体都不受控制了。
“你,你竟然打碎了大哥最喜欢的青花瓷!”楚沐阳最先反应过来,倒打一耙的污蔑道。
“明明是你打碎的!”宋流染据理力争,“如果你不是强硬的想要从我手里夺走,它怎么会碎?”
楚沐阳焦虑的在原地来回踱了两步,这时候也不想着找宋流染报仇了,若是被大哥知道他跑来这里闯下祸事,肯定会弄死他的。
宋流染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不安,虽说花瓶算是楚沐阳打碎的,但毕竟她也参与其中,这是事实啊!她现在只是借在楚之行家,若他生气,还能让她继续住在这里吗?
“对了,”便在这时,楚沐阳忽然抬起头面露喜色,“我可以假装没来过,反正只有你一个证人,根本不作数。”
宋流染一惊,才抬头,便见楚沐阳迈大步朝别墅门口走去。
这家伙闯了祸,现在竟然想溜之大吉?宋流染立刻在后面追,大喊道,“楚沐阳,你给我站住。”
宋流染要气炸了,楚沐阳过来找事,现在闯祸竟然想把责任全都退给她一个人,不管怎么说,这锅她都不能一个人背了,必须不能让楚沐阳跑。
忽然,前面的楚沐阳停住了脚步,宋流染一个没刹住,直接一头撞在了他后背上。
可惜,因为用力过大,她自己都被撞的弹了回来,楚沐阳却仍旧像个木头似得,直愣愣的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宋流染捂着晕头转向的脑袋便要抬头去看,耳边忽然听见楚沐阳磕磕巴巴地说,“大,大哥……”
?宋流染浑身一震,猛然抬头,便见楚之行长身玉立站在门口处,一双冰冷淡漠的眼睛没有半分温度的落在楚沐阳身上。
下一刻,楚之行转过头看向宋流染,她顿时一个激灵,连忙低下了头。说到底,青花瓷是她和楚沐阳一起打碎的,楚沐阳若是被罚,她肯定也逃不了。
楚之行的视线终于落在后面那一堆的碎瓷片上,他特别喜欢,放在客厅里,平日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没事便常常拿来把玩的青花瓷碎了。
这一刻,楚之行感觉自己的心也微微有点裂。
这两个小家伙可真会玩,竟然专挑他喜欢的东西砸,旁边有那么多的瓶子不砸,偏偏挑这个他最喜欢的砸。
“不,不是我,”楚沐阳被楚之行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冻得直打哆嗦,磕磕绊绊的辩解道,“我都已经提醒过,让她不要拿这个瓷器,她却偏偏不听。”
“她若无事,为何会随意搬动瓷器,还不是因为你来找事?”楚之行一语中的教训道。
楚沐阳呆了呆,随即立刻反驳道,“我没找事,我还想要解救来着,可是,可是……”
他说不下去了了,事实是他不解救还好,就是因为急着解救,所以导致青花瓷的‘寿命’提早终结了。
“可是你最后却摔碎了它。”楚之行冷冷说道。
这下,楚沐阳不敢在顶嘴,恨不得将头埋到肚子里,他觉得,这顿惩罚,他是逃不了了。
宋流染一言不发,任凭楚沐阳如何往她身上泼脏水也不敢说半个字,事到如今,她无可争辩,不管楚之行要如何罚她,她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