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一(1)章水落石出(1 / 1)宽以待己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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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她一身粉色袍子,缓缓而来,全身上下不加任何配饰,收起了她张牙舞爪的样子,眼神不似往日那般犀利,而是柔情似水,整个人柔和了许多,小家碧玉的模样惹人怜,不由得让人看了耳目一新。

这人姿态优雅,挪着小碎步,笑不露齿,一副大家闺秀做派,比往日多了几分女儿家的娇羞之态,他觉得她此刻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女子,可是他看得不服水土,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弯腰福了个身,道“爷!”

这人还要装到几时呀!他看着心里都堵得慌,她不累吗?

他一挥手道“你还是恢复真身吧!你这模样看着不顺眼,难受。”

她猛地起身,与他四目相对,道“爷!可真挑呀!平日里觉得我毫无女儿之态,嫌弃我粗鲁,如今我改了,举止得当,你又嫌弃。这不行那不行的,这让我如何是好呀!真为难呀!”

这声音听着像唱大戏的,她这是难为的模样吗?

他以前是觉得她放荡不羁,不似女子,更似男子,可是习以为常了便慢慢接受了。最近他没说她了吧?这人没必要如此数落他吧!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你要钓鱼就趁早,晚了鱼儿都不在了。”

她一拍脑袋,暗道忘记正事了,一溜烟往门外走去,道“爷,我先走啦!”

这人要不要如此,心急呀!对着她扯着嗓子道“回来,你还未用早膳呢?”

她挥了挥手道“我去外面吃!”

她走后,他不放心她,还是紧跟其后,跟着她进了万佛寺。

仙灵山高耸入云,云雾缭绕,万佛寺依仙灵山而建,坐落在其山脚下,远远得便能听见其悠扬的钟声,遥望那恢弘磅礴,庄严肃穆,金碧辉煌的万福寺,圣神感涌上心头,自己躁动的心也随之平复了许多。

踏进万福寺大门,迎面扑来佛香,让人心旷神怡,寺内香火鼎盛,香烟缭绕,为这万佛寺,平添了一份神秘感。

她在各大宝殿转了一圈,寻找可疑之人,未果,她转战到后院!

万佛寺的荷花池名动江南,品种多达几十余种。此时荷花开得正旺,芬芳斗艳,千姿百态,清风乍起,花枝摇曳,碧波翻浪,荷叶上的露珠,金光闪闪,美不胜收。迎风吹来阵阵淡淡的荷花香,闻之神清气爽。

她寻了无人的一个亭子,坐了下来,环顾四周,只见人来人往,驻足赏荷的人,不在少数。

此时不过是辰时已经,她似被要烤熟了,用帕子擦了擦汗。

一白面书生,长得英俊不凡孤身前来,一脸色眯眯的看着她,自然而然的坐在了她的身侧。

这个一看便是心怀鬼胎,她心中防备着他。

只见他轻笑道“小娘子,你是独自一人,前来的吗?”

他眸光深邃,似要将人吸进去,而后他拿出了一个白玉吊坠,拿到了她眼前晃动道“小娘子,你看这好看吗?”

她盯着那白玉吊坠看,看得她昏昏欲睡,她意识到不对劲,难道这便是摄魂术?她用力得讲指甲掐人自己的肉中,让自己清醒了一些。

慕容怀琬在那男子,接近她的时候,就小心提防了,他想着摄魂术是通过五官来施法的,暗道不好,踮起脚尖施展轻功,落在了男子身后,一个擒拿手,掐住他的脖子,抓住他的双手,将他按在了石桌上。

那人挣脱几下,挣扎不了,道“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何要如此待我?”

慕容怀琬一句废话都不想跟他说,将他扔给了清风道“带下去,好好审问一番。”

他见她精神不佳,抚上了她的胳膊,弯腰问道“你可有恙?”

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指了指那人道“他应该会摄魂术?”

他也猜到了,将她扶起来道“我们先回府吧!”

两人方回府,暗卫急冲冲的过来禀报道“主子,河堤缺口处塌方了,发现了隧道。”

那河道衙门的人来探查时就发现,堤坝下方是青石砖,这青石砖坚硬无比,这是打不进桩的原因。

衙门里的人当时就奇怪,这下面怎么可能出现了青石砖,所以命他们往下挖掘,没想到是隧道。

两人一听,对视一眼,她道“我们一起去,探究竟吧?”

他们到河堤处一看,便知那个隧道并非头尾,至于通向何处,那得将其挖掘出来才知道。

她看了看这处与那日事发地点,不过一里,她想着那处也许就是首或者尾所在之处。

将他扯到一旁,边走边道“我想着,等这隧道一挖通,我们便离真相不远了!”

他也觉得言之有理,点点头道“还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没想到决个堤还能牵出这案子来。”

“也许是他们作恶太多了,上天看不下去了吧?”

若非如此为何别处不决堤,偏偏此处决堤呢?上天是给世人提醒,让世人看清真相将真凶缉拿吧?

他虽不信神佛,但是不得不承认,若非上天的安排,只怕他们还得费些时日才能寻到答案。

他点点头“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们终究还是逃不过上天的法眼。”

“‘举头三尺有神明,常怀敬畏一生平。’善而到头终有报。那些作恶多端的人,终究还是不得善终。人还是要有敬畏感,不然无畏无惧,行事肆无忌惮,无法无天,终究害人害己。”

他道“‘凡善怕者,心身有所正,言有所规,纠有所止,偶有逾矩,安不出大格。’心存敬畏,才懂得约束自己,才不会出大错。”

她轻笑,扭头看着他道“‘凡事适可而止’若敬畏心太强了,做事畏手畏脚,也难成大事。也可能因此失去了想去争而不敢争的东西,抱憾终生。”

他摸了摸她的头道“如何活着是个大学问,学无止境,我们终其一生兴许也学不会,活不明白。世间人千千万,行为处事的方式也千千万,因人而异,不可能一语蔽之。”

她不可置否,道“反正我是不论对错,只求问心无愧。”

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呢?继续道“看来我们是同道中人。

两人说着说着便到了事发点,她指了指地面道“此处应是源头。我觉着与其从那边挖过来,不如从这边挖过去,省事些。”

那些女子是从这消失的,由此可见这必有密道,若隧道是相通的,从这处挖开,他们便可以直接从这进去寻到隧道的另一处出口了,那便不必如此劳民伤财了。

他不可置否,对暗卫道“即日起你监工,从这开挖隧道,有异常即刻禀报!”

衙门

清风将抓来的男子绑在了十字架上,拿出了烧得通红的烙铁,在他眼前晃动,恶狠狠道“水鬼案,是不是你主谋的?”

那男子看着烙铁,想着这铁一烙下去,他的肉必定烤熟了吧?细思极恐,吓得毛骨悚然,双腿瑟瑟发抖道“官爷,冤枉呀!”

“看来不给你吃点骨头,你是不会开口的!”话落将烙铁,烙在了他的胸前。

衣服瞬间便被烧出了一个洞,烤肉滋滋的声音传来,臭味难闻,那人痛的嗷嗷直叫,道“官爷草民真不知道呀!”

不过是行了一次刑,这人便叫苦连天了,还尿裤子了,还真是胆小如鼠。这样的人应不是那干那伤天害理的人才是?

清风将烙铁扔回了火炉里道“你那摄魂术是谁教的?”

男子娓娓道来其中缘由,某日他行走在路上,忽然有一本书掉到了他的身前,他一时好奇捡起来看,才发现那书写的是摄魂术修炼之道。

这书写了大量控制人的手段,以及好处?他看了之后是跃跃欲试,想着借着此书成为人上人。

他家徒四壁,娶不到媳妇,因此他便心生贪念,想着勾个漂亮媳妇回家,贼心色心一起,他便修炼起这摄魂术之来。

今日他本想检验一下,自己是否学有所成,不曾想第一次出师便被抓了,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清风听了他的话也是一阵唏嘘。

慕容怀碗与杨兮安一回府,清风便向他们汇报情况,道“今日抓获的那男子,应不是凶手?”

慕容怀碗挑眉道“此话怎讲?”

清风不急不缓,道“那男子近日前,偶然得到一本修炼摄魂术的邪书。他贼心一起便想着借此勾个媳妇回家,不成想被抓个现行。那人胆小如鼠,不会半点功夫,应不是那日吹箫之人!”而后他从怀中取出一本书,递给慕容怀碗,道“这便是他所得的邪书!”

身边的明月道“属下抓获了几个身高八尺之人,其中有几人也是略懂摄魂术,他们经历与这男子如出一辙。”

“看来他们这是欲混淆视听,所实施的障眼法!”杨兮安,在身边,补充道

慕容怀碗翻看着手中的书,他不可置否,她说得对。道“看来,遇上狡猾的凶手了。”

那人做事滴水不漏,手法独特,在得知要暴露时,及时做出应对,确实狡猾,这样便不好对付了。

如今这个案子是一团糟,剪不断理还乱,她也不知从何处下手。

慕容怀碗低头沉思了一会,道“那么多女子消失不见了,他们必是将她们运往外地去了。他们竟然是临河建隧道,那必是想借着水路,将他们运出去。清风你去漕运衙门,命漕运总督,协查此案。”

漕运虽专门负责转运朝廷物资,但后来随着漕帮的逐渐壮大,走私的人越来越多,甚至垄断了水上贸易,漕运成为了漕帮挣钱的途径。为遏制这一现象,朝廷每隔几十里水路便会设关卡,收税赋。

水路走私还是比陆路方便一些,杨兮安也觉得他言之有理。于是她便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

此处水路四通八达,来往船只络绎不绝,漕运向来黑白通吃,贩私的船只数不胜数,要排查的船只也数不胜数,只怕也不好查。受到他的启示,灵光一现道“爷,不如从码头的脚夫,纤夫身上寻出蛛丝马迹?”

他们若想将人运出去,必定经过码头,这个县的码头就两个,码头上的脚夫,纤夫大多是固定的,这样便把范围缩小了,总比搜船只大海捞针强。

还真是糊涂呀!这个都没想出来,一拍脑袋道“明月,即刻去码头暗访,看是否能寻出蛛丝马迹来!”

清风,明月走后,她道“爷,这几年失踪的女子也有上百了吧?多少家庭深受牵连,是不是该将这些女子寻回来呢?”

这些人用作何用他都不知,没有方向怎么寻?不过他想着多数会沦落风尘吧?受害人数如此多,他是该出手相助她们的。

点点头道“等这个案子大白天下时,朝廷会协助这些人寻到亲人的。”

她叹息一声道“从古自今,柔弱的女子总是容易成为别人的盘中餐,还真是可怜。还好我练就了一身武艺,能自保。看来这防身之术是必不可缺呀!”

他点点头道“人心险恶,防不胜防,有防身之术,总归是好的。技多不压身,这些失踪的女子,若手中有绝活,也能比一般女子幸运。”

她也觉得言之有理,道“一无是处的人,在面对风险时,只能束手就擒,任由风吹雨打。弱肉强食,若想更好的活着自能让自己更加强大。”

想着这些年,他受的苦。他慨然长叹道“是呀!要想活着都不易呀!”

“爷,你身处云端高阳,能呼风唤雨,活得比别人容易多了,你不必如此感概吧!你都如此感慨了,我们这小老百姓,该怎么活呀!”

他轻撇了她一眼道“人人有本难念的经。谁又活得容易呢?身处大家族,斗争是永不停歇的,他们一刻也不敢松懈,就怕一松懈,让人有可乘之机,那就死无葬身之地。大家族比小老百姓残酷多了,要活着更加难呀!”

她对此是深有体会的,以前活得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如今是个小老百姓,每日想着的便是吃饱喝足,烦恼少多了,何其快活。

她轻笑一声道“我们小老百姓自是无法懂,高门之间明争暗斗的烦恼的,你莫要跟我对牛弹琴了。”

看她的出身也不会差到哪里有去,她会不懂其中苦楚,他才不信!不过竟然她隐藏她的身份,必是有苦衷的,为了不让她为难,他也不准备打破砂锅问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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