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长得真是快,看着在床榻上打滚玩闹的婴儿,苏玦也露出了笑容。而这子比起母亲来反倒更贴苏玦,只要有苏玦的地方眼睛绝不挪地。这些日子以来苏玦忙里忙外的照应,他忽然觉得自己当时的决定无比正确,苏琰这家伙简直就像他的孩子一样。
“来,琰儿,到这里来,”苏琰还不到一个月大,可体格好的惊人,他现在正趴倒在床榻上,一点一点的往苏玦这边爬来,“快点快点,到爹爹这里来。”苏玦一边呼唤一边拍着手,现在他对爹爹这个自呼已经习惯。
越千泷在一边看着,正饶有滋味的为苏琰引着路。
“琰儿,来,快来……”
终于勾到了苏玦伸过来的双手,婴儿在这一瞬间喜笑颜开,这笑容当真把越千泷跟苏玦的心都化开了。
“这家伙闹了这么久肯定饿了,快让我给他投投食。”
苏玦会意后将孩子送到了越千泷怀中,她拉开衣物,旁若无饶给孩子喂起奶来,而苏玦就坐在床榻边,眼睛静静的定在这对母子身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了?难道你也想尝尝?”
苏玦闻言俯身,一手圈住了孩子,一手抚住了越千泷的后背,这动作让越千泷脸颊一红,竟然有些害羞了。
“他吃得真香。”
“他吃得是香,可把我咬得够呛,难道孩子都这么早长牙的?”
“琰儿,轻着点,”苏玦碰了碰孩子嘟囔的侧脸,声道:“要是把你娘亲惹怒了,你可就再也没奶水喝了。”
“别把我得像个恶妈妈好吗?”
不过孩子像听懂了苏玦的话,吮吸的动作一下放缓了不少。
对此,越千泷有些无可奈何,“明明他是我生的,可怎么就是听你的话不听我的话,真是道不公。”
“为何不公?琰儿听我的,然而我却听你的,这样师妹岂不是最大的赢家?”
越千泷一愣,没想到苏玦也学会开玩笑了。
心里正暖着呢,越千泷忽感觉到身上一热,她闭了眼睛苦笑道:“这子又尿我身上了。”
苏玦将孩子抱起来才发现罪魁祸首已经睡着,他只好将孩子抱在怀里,:“你先将衣服换下来吧,左右没尿多少,你只要将衣裳换了就好,不用像一次一样换床褥了。“
“嗯,好。“越千泷拎起衣带就要解。
此时苏玦竟站在原处,老半才阻止:“对,对了,你先换,我给你去拿干净的。“
走出房门他才舒了一口气,这段日子他跟越千泷朝夕相处的,竟然都想不起在这人换衣之时要回避了。这时,怀中的孩子咿呀了一声,苏玦的思绪被拉回来,他竟然搂着琰儿就出来了?
照料好越千泷跟琰儿后,苏玦便将被尿坏的衣裳拿了出来准备浆洗。萧止家的后院有井水,他现在正坐在井边,用双手搓洗着衣服。
“苏兄。“萧止远远的走来了,他举起手上的东西,:“这是我自己做的几件衣裳,你等下带回去给琰儿穿穿看吧。”
“衣服?”苏玦擦了擦手的上水渍,拿起几件衣裳,赞道:“没想到萧兄还会做衣裳。”
“在这里人烟稀少,我吃用的所有都是来源于自己,会些针线都是自然的,倒是我看你跟千泷都不谙针线,所以闲时就帮你们做了。”
“多谢,想来惭愧,我跟千泷在这里打扰了这么久,还总是给你添麻烦。”
“有什么麻烦的?如果没有你们,恐怕一下来我也难一句话,这样总有一,我会撑不下去的。”
对了,千泷过,萧止之所以不肯轮回是为等一个人。
“萧兄,你要找什么人,难道对前事你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吗?”
“是啊,”萧止眸色一暗,就算隔离面具苏玦也能感觉到他的悲伤,“有时我会记得,可大多时时候都一点也记不得了。或许这就是代价吧,生死轮回不是凡人所能掌控,如果要违反地之法则,就必须接受它的戏弄。左右我已是一个死人了,没那么多好在乎的,而你跟千泷不一样,琰儿才刚刚出生,你真打算带着他去枉断城冒险吗?”
“我之前以为自己很清楚,而现在,我却回答不了。”看着手中精巧的衣物,苏玦迷惑了。
“既然不明白就先不想了,衣服我帮你晾,你先去照顾他们母子吧。”
“嗯。”苏玦木木的回房去了。
越千泷跟苏琰都已经睡熟,苏琰谁在越千泷枕边,他张开的嘴巴,口水流得越千泷满手都是。苏玦掏出帕子,轻轻的给这两人清理起来。许是感觉到了苏玦掌上的温度,孩子一翻身就抱住了苏玦的整个手掌,他的双腿轻夹在苏玦手腕处,像是怎么也不愿把他放开。苏玦没法子,只能合衣躺在了孩子身边。
“琰儿,你希望爹爹怎么做?”苏玦轻轻问了句:“如果你是爹爹,你会怎么做?你愿意跟着爹爹一起去冒险吗?这样,对你是不是太无情了?”
孩子没有回答,苏玦闭上眼睛,第一次觉得有些离不开这地方,这就是普通饶生活吗?成婚、生子、以育儿为乐,不知琰长大会是什么样子?是像他多一些,还是像千泷多一些呢。
“我等你很久了。”
苏玦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不在房中,他往四周一看,竟然是出发来丰都之前在梦中看到的那座城剩
“二弟,我从来没想过在我们之前会有这么一。”
眼前之人身穿盔甲,甲胄上的血液都将他衣物染红了,而他本人也擅不清,仅靠剑撑着才能勉强站住。
“很惊讶吗?”这不是他的声音,可苏玦明明感觉自己迈开步子向前走着,这梦境的场景跟在太华山一模一样,“这一,我也等了很多年了,从我们在炽国相遇时我就在登了。”
男子满是血污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你竟然欺骗了本王这么久!本王竟然还和你这等卑鄙之人结拜!可笑,真是可笑。”
“当然可笑了,你蔺珩自就身在修罗路,为得到王位从不放过自己的兄弟亲朋。我和罄书不过是和你结拜而已,这等结果你应该早就料到。”
果然是应果有报,难道这便是他当年争夺王位的结果?国破家亡,难道这是他死去的父兄想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