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让小厮拿来一个不起眼的盒子,将之放在乔小乔面前。
乔小乔看了一眼,触到南宫月的视线,而后将盒子打开,便见盒子内放着一本旧账簿。
心头微动,乔小乔将账簿拿出翻开一下,渐渐的,那双乌黑眸中染上一丝震惊,
她抬眼望向南宫月,脱口道:“南宫公子,你怎会……”
“这是我父亲无意中得来,父亲离世后,便将之告知我,因为牵扯前朝旧事,所以一直放着,我知晓小乔你一定会为伏家翻案,所以便带着它来找小乔,希望可以帮到你。”
或许是冥冥中注定,南宫月的父亲在外做生意时,曾救过一个人,那人正式当初九死一生逃出来的伏家人,他将这东西交给南宫月的父亲。
但这东西实在太过烫手,南宫月父亲不过一个商人哪里敢插手,这东西便这么放起来。
直至南宫月父亲病重离世前,将此事告知南宫月。
南宫月看过账簿,在听她父亲所言,便明白这账簿牵扯一个大案。
南宫家只是一个商家,即便和朝中官员有人,但这事牵扯太大,又是杀头诛九族的大罪,怎敢轻易拿出?
是以这东西便被南宫月藏起来,直至今日拿出。
乔小乔拿着账簿,目染激动:“有了它,秦书定能事半功倍,南宫公子,多谢!”
同一时间,上京梁王府内。
一名黑衣小厮快速进入书房内,快步走至梁王身边,低语几声。
“可当真?”梁王那圆胖的脸上沉下来,看向小厮。
“王爷,属下不会认错,那人就是南宫家的人南宫月!”
“既然如此,为何不讲人抓来?!”梁王皱眉冷声问。
“王爷,那南宫家的生意做的极大,甚至同宫中也是有些关系,若是轻易动了他,怕是会有麻烦。”
梁王重重一拍桌子,斥道:“不过一个小小的南宫家,你怕什么?!若他真知道什么,便寻个法子将他弄死!”
“是!”这人也不敢再多言,忙拱手离去。
梁王一人坐在书房内,那张圆胖面容看上去十分阴沉。
秦书为什么会查探当年伏氏一族之事?想到秦书,梁王便想到那秦书王妃乔小乔,脑海中便出现一个女子身影。
想着,梁王便起身走进书房内侧,走到一个书架前,从书架顶部一卷画轴拿下,缓缓打开。
书房内室内室光线不甚明亮,但也能看到缓缓展开的画卷上出现一个女子。
这女子身着浅蓝素纱流纱裙,身姿窈窕婀娜,她站在树下,手中执着一柄描金团扇,摇摇看过来,顾盼生辉,美目流连。
梁王的手指不仅缓缓触到那女子脸上,目中露出一丝怀念和情意,嘴唇启合,低缓轻叹的声自喉间发出。
“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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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小乔拿着账簿回到王府,秦书还未归来,她沉吟一瞬,唤来飞影,让他给秦书传信。
这账簿事关伏氏一案,且极为重要,她总觉得就应该让秦书尽快知道。
也不知道为何,她心中总是有些不安,也不知这不安从何而来。
秦书闻信放下手中之事便回到王府内,见秦书回来,乔小乔便将这账簿交给秦书。
待将账簿打开一看,秦书面色一变,手指捏紧了这账簿,抬眼对乔小乔道:“小乔,有了这账簿,伏氏一族的案子很很快就能查清楚。”
乔小乔觉得也是,这账簿乃是户部的一个总账簿,上面清晰的记载了当年户部一应账目,包括军饷军粮,甚至里面还提到朝中几个大臣名字。
秦书查案正查到一个死胡同,如今这账簿可谓是及时雨,瞬间解了秦书的麻烦。
待询问这账簿是从何得来,乔小乔说了南宫月。
“南宫月?!”秦书瞬间皱眉。
“是。”乔小乔将南宫月对她说的如何得来会告诉秦书。
这东西就像是个烫手山芋一样,当年南宫月的父亲无意中救了那人,而那人在最后一刻将这账簿交给南宫月的父亲,依南宫月的聪明他怎会不知道这东西关联什么?
如今南宫月愿意拿出,不仅是帮了秦书和乔小乔,也是将自己陷入麻烦之中!
想到什么,秦书面色陡然一变,沉声道:“不好!”
“什么?”乔小乔心头一跳。
秦书来不及多言,他唤来飞影和飞要下了命令,二人瞬间飞身离开。
交代完,秦书转身望向乔小乔,吸了口气,温声道:“小乔,我对你讲过许多前世之事,但还有一事我未曾告诉你。”
“我知晓很多人的结局,也包括南宫月的结局。”
“前世我本以为他是因为勾结官员私开铜矿,原来他的死因是另有蹊跷!”
乔小乔心底那股子不安愈大,她皱眉忙问道:“秦书,南宫月的结局是什么?”
“前世的南宫月罪名是勾结朝中官员,私自开了铜矿,又害死铜矿内不少工人,被赐以斩刑,南宫家的生意更是自南宫月这一辈彻底断送!”
这也是为何当初秦书在看到南宫月时,会心生警惕,只不过案子当年同样犹大理寺审理,证据确凿,南宫一家无从辩驳,最终落得家破人亡的结局。
而当时朝中太子和三皇子梁堇还在争斗,秦书在对付梁堇更是自古无暇,对于此案子也只是略知一二。
细细想来,南宫月是个做生意天才,他如此谨小慎微,将南宫家生意做的如此之大,怎会私自开铜矿?这不是自找死路?
如今在看到这账簿,秦书还有什么不明白?看来前世那背后之人就是查到南宫月手中有东西,如此,南宫家才会落到那般凄惨境地!
秦书想明白,乔小乔也瞬间明白了!
原来这之中竟然还牵连了南宫家!
二人对视一眼,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一抹深沉担忧。
南宫月此时很危险!
想到这一点,乔小乔和秦书也不在多言,二人离王府飞速离去!
南宫家在上京除却有酒楼,玉器等生意,也开着一家上京最顶级的客栈,而南宫月便歇在这里。
小厮明路随着南宫月坐着马车回到客栈,面上是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南宫月问。
“公子。”明路一脸纠结,到底还是出声了:“那个乔小乔她现在已是战王妃,您何必趟这趟浑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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