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八方冲向烈非错的士兵皆定格在原地,竟然用人充当暗器,烈非错的非人举动化作一波怒涛洪流,冲击着现场所有士兵的意识。
这些人并非没有见过强者,但他们所见的强者,要么内力雄厚,要么招数精湛,似烈非错这般完全挑战人体极限的强,对他们所造成的冲击,却比传统意义上的高手强者要大的多。
士兵的呆立不动,烈非错欣喜机会难得,足下发力跑动起来。
他不会轻功,但因为一身恐怖力量的关系,超越人体极限的爆发力让他达到一个非常恐怖的速度,虽然动作缺少灵巧轻盈,却包含了另一种充满爆炸力的美感。
烈非错几乎是“炸”到两名士兵面前,急速移动中硬生生顿住,双足急踏的他再度将脚下石板踩爆。
两名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双手一左一右同时抄起,宛如拎两只小鸡般,转身向韩十投掷而去。
彭!彭!
韩十这次没有正面迎击,侧身避开,两个士兵狠狠地砸在地上,顿时脑浆迸裂,魂飞魄散。
四周定格的士兵这才反应过来,内心承受着对烈非错非人力量的恐惧,以及不战而逃的军法处置的担忧这双重折磨,士兵们挥舞刀剑四面八方向烈非错杀来。
“别怕!别乱!刺他的眼睛!”
士兵的首领不敢一同上前攻击,却躲在外围虚张声势的大声嚷嚷,这些士兵只是迫于军法才不得不面对烈非错,他们脑子里乱哄哄的,根本没什么战法可言。
此刻耳边响起一个声音,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照着这个声音行事。
霎时间,十几道利锋刺向烈非错双目。
烈非错心知这些士兵手中的不过普通刀剑,无能克制他的金刚不坏之身,他锁定正前方攻来的五人,随即无视那些刺向面目的利锋,双眼一闭,同时张开双臂,身体前突一个熊抱。
喀拉!喀拉!喀拉!
“啊!”“啊,好痛!”
骨断哀鸣,协奏成一曲异调,那五人被烈非错一个熊抱完全囊括,万斤神力化作两道蟹钳,中间五人受这份巨力挤压,生命岌岌可危。
就在骨断声响起同时,惊心破胆的爆裂中,夹杂着“叮叮”几声脆响,那是利锋击中烈非错面部的声音,因为烈非错的移动,利锋没有一道真正击中眼球,对他造成不了伤害。
其中有几道竟是自身后而起,那几刀都砍在烈非错背后的长发上,想不到他的头发拥有与身躯同样的特质,竟然也是那般不可思议的金刚不断。
在烈非错熊抱中的五人大约坚持了一息,随即烈非错加催神力
爆!爆!爆!
血肉横飞,内脏四散,五具成年男子躯体被勒的爆裂,炸出一幅无比血腥恐怖的惊人画面。
“呕!”当场就有人吐了起来,这些人虽然来自杀人不眨眼的西凉军,平日见惯尸体,但他们所见的尸体基本都是完整的,即便残缺最多也是断手断脚,很少有机会见识到这种内脏碎一地的精彩画面。
“妖妖怪!”一名士兵吓的手中兵器落地,满面惊恐的指着烈非错的背影。
他就是方才攻击烈非错身后的几人之一,此人生平也见过几个练习横练护体功法的高手,但从未听说有人能将横练功夫练到头发上的,再加上烈非错方才熊抱挤爆人体的举动,此刻烈非错在他心中已经竖立起一个不可战胜的非人魔神形象。
“妖怪?少爷我可不是妖怪,我是炎神!”烈非错怒然转身,不屑一哼,随即顺手抓住此人的脑袋,又是一个抛掷。
八尺昂藏身体化作炮弹轰向韩十,韩十剑影流转,此人的身体在空中被分为三段,同样肠脏散落一地。
“哈!劈的还挺利索!”接二连三断送了好几条性命,烈非错脸上却不见一丝内疚,唯见杀性大增,凶残暴起。
这一刻,少年的血脉中仿佛多了数十场杀场厮杀的经历,生命的消散已无法激起他心中哪怕一丝慈悲。
若烈非错真有如此经历倒也算了,问题是他根本没有。
一切显得如此诡异,就好似生源炼化、祝融花那般不可思议的诡异。
烈非错侧身挪移,一双霸掌接二连三的抓起士兵,向韩十抛去,连盔甲近两百斤的魁梧西凉兵士,到了他手中简直成了一颗颗干瘪黄豆,动作是那般轻松自如。
轰!轰!轰!
人体炮弹接连轰向韩十,韩十本就苍白的面色阴沉如铁。
方才躲在一旁暗中观察,他就发现烈非错战斗时的动作,似乎并无武学根基,只是仗持那一身神力威震四方。
然而,他所展露出的那一身,刀枪不入,浑厚至极的护体修为,却令韩十自觉这番推断前后矛盾,他因此怀疑烈非错这是故布疑阵。
之后他亲身对上烈非错,也是因为此点。
他今次的目的是确保董卓图谋之事能够成功,因此面对王越这等敌人,最合理的方法并非诛敌,而是拖战。
而他之所以将王越这等人物交给手下去拖延,目的就是为了试探烈非错这个不明底细的多余变数,比起声名赫赫的王越,名不见经传的烈非错在韩十看来才是最大问题。
方才一系列试探,韩十几乎能确认,不知何种原因,拥有如此深厚护体真气的烈非错,在招式上真的是个门外汉,之前也试探过,他的护体真气虽然强悍,但自己手中的碎晶武器足以破开那身金刚血肉。
心念底定,韩十目露凶光,他要剪除烈非错这隐藏的变数。
“妖怪!他不是人!是妖怪!”
“吗呀!”
烈非错一系列非人表现终于压断了这群普通士兵脑中最后一根稻草,第一个自动扔掉兵刃,转头逃跑的角色出现了。
“他是妖怪,我们我们赢不了的”不知是解释给谁听,亦或只是为了抚平自己那份虚心,又一个肩负守城任务的士兵放弃了岗位。
兵败如山倒,兵溃如潮涌!
战场逃兵这种事,自古就如瘟疫疟疾般,一旦有了开始,便一发不可收拾,其余的兵卒看在眼里,纷纷骚动起来。
突然,寒光闪动,两道剑气破空而至,最先两名逃兵顿时身首分家。
“身负守卫皇朝要职,却玩忽职守,临阵退缩,那便只有一个下场。”韩十长剑一挥,剑锋高抬,利锋所指,也不知是烈非错,还是四周这片摇摆不定的兵卒。
“对对对!身为军人怎可玩忽职守,自然要拼死抵抗到最后,本少爷成全你们的忠义!”
少年疾步冲到一名因韩十威胁摇摆不定,表露几分逃跑意愿的兵卒面前,一把掐住他的脖子,轻轻松松将他整个人提起。
噗!
束缚腰间的长发迎风狂舞,烈非错单手掐着此人的脖子,另一手突然轰出一击爆拳,怒拳硬生生轰在此人左胸。
霎时间,皮烈肉飞,此人胸腔竟然整个被贯穿,烈非错的拳头自他背心透出,血淋淋的手掌上,竟然还握住一颗残破的心脏。
霎时间,方圆十丈哑然无声,所有人惊恐万分的盯着这个画面,只见烈非错将那具被穿透的尸体甩飞,单手托着那颗,此刻依然微微跳动的心脏。
“哈!果然是赤胆忠心,还挺热乎的。”
烈非错高举那颗心脏,暮地发力一捏
噗!
心脏爆裂开,内中保留的血液如激流瀑布般飙射出。
哀鸿遍野,惨嚎动天,被恐惧压垮的兵卒,再也顾不得军人的尊严,西凉军的面子,一个个抱头鼠窜。
此刻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离烈非错这个恶魔越远越好。
韩十这次没有阻拦,那些兵卒眼中已见不到半分战意,此等情势,已不是靠死亡威胁就能喝阻的了。
烈非错冷眼旁观,掌心那股刺鼻血腥,他意外的适应,并未感到多少恶心不快。
挖心之举,烈非错是受内心冥冥中一份念头鼓吹,却也有几分故意为之。
此前,他已看穿这些军人心存退却,韩十杀鸡儆猴之举,意在警告。
他和万年公主三人此次入皇城,意在救出皇帝与一干宗亲,如果少了这些守城军士阻扰,行事必定顺利的多。
因此韩十刚杀人喝阻,烈非错即刻就还他一剂猛药。
金刚不坏之身,拔山举岳之神力,再加上令人发指的挖心之动作,烈非错成功在这些兵卒心底塑造出一幕生吞活剥,吃人不吐骨头的妖魔形象,成功将这些人心理承受的底线压垮。
守城军卫四散逃逸,远处万年公主与王越的战团同样受到影响,围住她们的那些普通兵卒见主军溃败逃散,面面相观,最终也不知是谁先迈开步子,逃跑的瘟疫蔓延到这些兵卒身上,为逃兵大军增加了一股新血。
转眼间,现场只余烈非错三人,以及韩十与白衣人一伙。
韩十森寒目光锁定烈非错,眼神中蕴藏的光芒极其复杂,甚至带有一丝恐惧。
“你竟然留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