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已经到凉州了。”清苑趴在窗边兴冲冲的指着不远处,谢倾暖目光越过她往外面看去,凉州已经里京城很近了。
再有三四天就该到了。
她原以为要回到那个伤心地,好歹也会有些抵触或是伤感,然而她此刻内心平静的出奇。
“你待会自己可以去四处走走。”
谢倾暖收回视线,在水上呆了这么久,她已经疲累的根本不想动了。
衣庭离和谢秋旸呆在她屋子里正在对弈,袁淮潇旁观,厮杀了两三个时辰,各有胜负。
“暖暖希望谁赢?”
袁淮潇忽然转头笑看着她,谢倾暖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谁赢了我都高兴。”
她对着袁淮潇扮了个鬼脸,继续看着自己手中的话本,这是在她宿州的时候买来打发时间的。
看了眼三人,“你们总在我这儿躲着也不是回事啊!”
船上的姑娘隔三差五的就在他们的舱门外晃悠,打扮的花枝招展,眼波妩媚动人,奈何郎心似铁,刚开始还能视若无睹,到后来就天天寻着理由躲在她这儿。
“暖暖是嫌我们碍事了?”
袁淮潇眼皮一抬,很是委屈。
“没有没有,不敢不敢。哥哥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令小妹倍感荣幸。”她识趣的挤出个笑脸,赶忙讨好。
瞧着她狗腿的模样,谢秋旸笑着摇了摇头,衣庭离唇角扬起,继续将注意力放在了棋盘上。
“小姐,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船舱外的地板上落下道黑影,躬身垂首,甚是恭敬。
对弈的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下动作,往外看去,谢秋旸问道:“有什么事儿?”
“老爷说许久未曾见到小姐了,父女俩闲聊两句。”
外面应道。
谢秋旸几人对视了一眼,尤其是知晓他们父女关系恶劣的袁淮潇和谢秋旸,对谢筹枫突如其来的关心更是觉得奇怪。
“好,我这就去。”
谢倾暖起身,将书反着扣在桌上,对上几人略有担心的眼神,失笑道:“哥哥也太草木皆兵了,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别说袁家哥哥在这儿,即便没在,谢筹枫也不会在这时候再和她交恶。
袁淮潇蹙眉,知道这种事情没法拒绝,提醒道:“别忘了哥哥说过的话。”
谢倾暖点头,径直出了舱门,去了谢筹枫那儿。
他桌案上的小几上点着檀香,伏案写着什么东西,那日伤的正好是右手,此刻提笔,手都在微微发抖着。
半响,笔尖落下,倏地在宣旨上划出一道横线来。
‘啪”,谢筹枫摔下笔,双手撑在桌案上,面上焦躁,吏部正值用人之际,百废待兴,就等着他这个吏部尚书新官上任了。
可他手上的伤是个大问题,连写字都费劲,这样如何赴任?
若是被陛下知晓,定会重新找人接替这个位置。
楼芊芊这个女人,着实是个坏事的。
“老爷,二小姐来了。”
外面婢女通报道。
谢筹枫迅速整理好心情,落座,唤道:“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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