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自觉的轻声唤道。
那道身影眨眼间就落在了船板上,四周立马空出了一大片空地,随着他的走动,众人垂首恭敬的退让出一条道路来。
“见过二皇子殿下。”
袁淮潇和衣庭离带头拱手一礼,他们身份使然,不用跪拜,但其他人齐刷刷的跪了一地,高呼道:“参见二皇子殿下。”
谢筹枫痛的牙齿都在打颤,依旧停下脚步,跪在地上参拜,那样的出场方式太过震撼,以至于谢倾莲怔怔尚在回味,就被谢筹枫一把拽的跪在地上。
“你疯了吗?敢在二皇子面前失仪?”
谢筹枫吃了不少亏,自然不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他在靳州算是个人物,但去了京城,就必须谨小慎微,不能行差踏错,否则就是祸及满门的重罪。
他再怎么觉得祁城笙势弱,也不敢在明面上稍有不恭。
“都起来吧!”
祁城笙道,从谢倾暖的面前走过,脚步微微停顿了下,凤眸中笑意渐深。
“把口水擦擦,晚些时候,让你好好看。”
脑海中响起他一惯温柔含笑的声音,谢倾暖脸一红,心中啐了口,这厮忒不要脸!
刚才还一副翩然若仙,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现下就来**她。
她不会承认,那一缕清幽的竹香飘入鼻腔的时候,她的心脏不争气的猛跳了两下。
“谢大人这是怎么了?”
他走到谢筹枫面前,疏离且平和的问道。
“二皇子,我爹爹刚才遭遇刺杀,被人伤了手,寻常的大夫医术有限,还请您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出手救治爹爹,莲儿感激不尽。”
谢倾莲痴迷的看着那璧玉无暇的姿容,好容易找到了搭话的机会,连忙道。
莲儿……
呕……
谢倾暖被那一声含羞带怯的声音恶心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是不是太飘了?以为修复了处子之身,就能对祁城笙心存幻想了?
祁城镜知不知道她存了这样的心思?
情分?以往的什么情分,谢家大小姐居然和二皇子殿下有什么交集吗?众人好奇的打量着二人,内心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
二皇子啊,雪肤玉骨,琉璃冰雪砌成的人儿啊,金尊玉贵的天盛第一人,钦慕他的女子数不胜数,然而从未传出过二皇子对哪个女子稍有不同。
难道,那人出现了?他们看着谢倾莲,见她生的一双新月般的眼,柳眉弯弯,菱唇饱满而水润,肌肤赛雪,绝色极艳。
她穿了一袭纯白色的长裙,裙摆处银线勾画的莲花在月光下时隐时现,称的她如水中的幽莲,亭亭独立,静婉幽曳。
“好美!’
有人忍不住惊叹了一声,谢倾暖听闻,勾唇一笑,谢倾莲的模样生的的确极好,面上清纯无垢,又透着股无声的魅惑和风情。
再加上完美的遗传了谢筹枫的演戏天赋,对外时,从来都是款款大方,温柔似水,第一眼确实让人生不出厌恶来。
“暖暖,瞧瞧,两人商量好了似的一身白衣,远远看去,还真以为他们是一对呢。”
袁淮潇拿出自己的折扇轻轻摇着,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
“我怎么闻着了一股子醋味,怎么,世子哥哥难不成看上了我家大姐姐?”
唯恐天下不乱,先是衣庭离,后有祁城笙,为人兄长不知道帮她也就罢了,怎的就想着从中捣乱?
谢倾暖笑着看他嘴角的笑意凝固,逐渐冷却,很是无语的看着她,“暖暖,你真是越发顽皮了,那是一株毒莲花,哥哥可无福消受,留给那些胃口好的人吧。”
早就被人吃干抹净了,祁城镜自然是胃口好的。
袁淮潇心中抑郁,他分明是想要给阿笙找点麻烦的,怎么到最后,麻烦的人成了他?
“二皇子?”
谢倾莲见他久久不说话,再次出声。
祁城笙目不斜视,彻底将她无视,倒是蚀歌突然蹿在二人中间,横剑拦住谢倾莲不自觉上前的脚步,“三尺之距,靠近者,杀无赦!”
也没有什么不同嘛!众人唏嘘,看着谢倾莲的眼神从羡慕嫉妒变成了嘲讽,谢倾莲脸上火烧一般。
自家主母在这儿看着呢,蚀歌作为主子肚子里的蛔虫,自然是要代表主子划清楚界限的。
“这位姑娘醉昏头了吧?情分?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和我么殿下攀关系?”
他冷叱了一声,“好歹是个姑娘家,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也别辱了谢家的门庭。”
二皇子身边的侍卫蚀歌,在外代表二皇子行事多年,是其心腹,许多官员见他都是要行礼的,说话自然极有份量。
他都叱责了,可见这位谢大小姐当真是失心疯了,居然敢脏了二皇子的名声。
“殿下,老臣……”
“谢大人这手……怕是担不住吏部尚书的重任啊!”
他扫了谢筹枫的左手一眼,意味深长的道。
谢筹枫一听就急了,二皇子在朝中举足轻重,陛下更是宠爱有加,若是说上一两句,那他……还未上任就被踢出京城,岂不是成了个笑话?
“殿下,我……”
他刚想要为自己求情,不等他话说完,祁城笙就断了他的所有念想,看向袁淮潇,“许久不见,手谈一局?”
袁淮潇环顾一周,扔下这么个烂摊子,他还能下的去棋?
“殿下请!”
他们在外人面前,始终都是冷淡且保持一定距离,祁城笙刚走没两步,谢秋盛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给二皇子殿下请安。”
嗯?
祁城笙微微蹙眉,略有不悦之色,他着急着……怎么这些人却像是苍蝇一样烦人?
蚀歌看出了自家爷的不耐烦,赶忙上前,在谢秋盛开口前将人给逼开,“谢家的规矩,谢大人真该好好教教了,今儿我不想见血,所以……“
他冷眼看着谢秋盛,“赠给这位公子一句话,有点眼色的人,才能在京城活得长久些。”
谢秋盛满脸的谄笑僵住,尴尬的扯了扯嘴角,看了眼蚀歌手中的剑,连忙往后退去。
“二皇子请!”
袁淮潇道,二人先后进了船舱,衣庭离和谢秋旸交换了个眼神,默默地着人将险些痛昏的谢筹枫搬进了船舱。
谢倾暖看着船舱,半响,轻笑了声,“还真是……猖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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