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寒漫步走在北国大地。
这次南北之争,涉及到近百个武术界家族,宗门。
就算是方寒肋生双翅,也不可能一一造访。
他现在只挑选一些势力较大,影响力较深的门派,能劝说一个是一个。
剩下的,就等南北双方会面那天,再当场解决。
他现在要去的,正是位于大炎北方的阳安市。
市南的一座公园内。
清晨时分,有很多人来公园中锻炼。
男女老少,都在做着适合自己的运动。
一座碧绿的湖水边,有一位身穿黑色运动装的老大爷。
提着一把武术表演常用的腊木杆红缨枪,在那里扎马。
他的身躯,随着微风吹拂,缓慢的晃动。
“枪不离手,步不离拳,袁洪刚袁师傅的阴符枪,练到家了,若是再进一步,能到达人枪合一之境,抱丹在望。在下方寒,幸会!”
方寒的声音从他的身后响起。
刷!
他的话音刚落,那位袁师傅手中的那杆大枪就动了。
枪身颤抖,如同一条飞速爬行的大蟒,闪电般刺向方寒的眉心。
方寒面带微笑,站在那一动不动。
枪尖在距离他还有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为何不躲?”
袁师傅单手提枪,面沉如水。
“阴符枪虚实不定,我若后退,此枪便能化成三招,各点我眉心,心脏,丹田。”
方寒面容微笑,对尽在咫尺的枪尖视而不见。
袁师傅将红缨枪收回身旁。
“年轻人,难道你师父没有教过你,在长辈面前说话要有分寸吗?”
武术界中,当面评论别人的功法,这是大忌中的大忌。
“确实没人教过我,袁师傅,那你看该怎么办?”
方寒笑着说。
“看你年岁也不大,自己打断一只手,然后去医院吧,长个教训。”
袁师傅一脸严肃。
凭良心讲,这已经算是心地善良的了。
手断了,去医院接好,打石膏,百天后什么事都没有了。
要是遇见脾气差的,直接斩断胳膊大腿的都不稀奇。
送回宗门,宗门中人都不可以回来找场子。
不然要被武术界耻笑的。
有错在先,这是规矩。
武术界,有些规矩,就是“天条”。
这位袁师傅看方寒年轻,以为他是个初出茅庐的雏儿,不懂这些。
但是规矩不能破,故而小惩一番。
这公园旁边不到一公里,就有医院。
方寒摇摇头。
“武术界规矩繁多,可是总结起来,终究是一句话,谁的拳头大,谁就有道理。”
“袁师傅,现在四下无人,我们比划两道吧。”
公园中,正好来了一帮人,在中间表演,附近跑步散步游玩的市民都跑去看热闹了。
“好小子,给你台阶你不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把那杆红缨枪往地下一插。
砖石铺就的地面竟被他用枪杆直接炸透。
脚下连赶三步,人已经轻飘飘来到方寒面前,左手成掌,在方寒面前一刮。
一阵恶风扑面。
右手成爪,自丹田升起,抓向方寒前胸。
一来,就是阴符枪中的大杀招,青龙献爪。
左手一刮乃是虚招,若是去挡,立时就会被右手掏住前胸。
五指如龙爪,一掏之下,心脏能都直接扯出来。
众目睽睽,他自然不敢如此,不过肋骨尽断是跑不了了。
方寒看都不看近在眼前的左掌,运气罡劲,胸前坚硬如钢铁。
金刚之身,不可坏身。
噹!
他这一爪,仿佛是抓在了最坚硬的金刚石,虎口震得发麻!
“啊...这是...”
没等他反应过来,方寒右掌轻轻在他胸口一推。
袁师傅顿觉脚下一空,如同腾云驾雾般,飞了出去。
啪嗒。
落在地时,身形正好被扎在地的红缨枪拦住,没有摔倒。
“你...这是什么横练功夫?龙吟金钟罩?虎啸铁布衫?还是峨眉的七星横练功?”
俗话说力不打拳,拳不打功。
有蛮力的人奈何不了精通拳术的人。
精通拳术的人奈何不了身怀横练功的人。
若是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功夫练到大成,拳脚功夫确实难以对付这类人了。
就算是普通的刀剑劈砍,也奈何不得。
袁师傅看了看扎在地中的那杆腊木杆红缨枪,叹了口气。
这只是他平时来公园时候用的练习枪,枪头驽钝。
若是拿家中那杆40斤重的精钢铁枪,应该能破这横练的功夫。
打不过一个年轻人,回去取兵器。
这事他要是干了,以后也没脸在武术界混了。
“哎,算了,技不如人,我认栽了,以后有你的地方,我退避三舍,我走了。”
袁洪刚叹了口气,提了红缨枪,就准备回家了。
他心中暗暗发誓,今后无论走到哪里,都要提着自己那杆大铁枪。
“袁师傅,且慢。”
方寒拦住了他。
“我都已认栽,你还要怎样?”
袁洪刚眼睛一瞪。
武者有血性!
自己都已认输,他若还要苦苦相逼,自己就算拼命,也要出一口气。
“刚才一切其实皆是误会,袁师傅,此次我来寻你,是为了三天后的南北之争...”
袁师傅的眼神一下就尖锐起来了!
“原来你是特意来寻我,莫非是我那仇家怕抵不过我,特地请你来害我的?”
虽然明知这普通长枪对他没用,可他还是双手举起,枪尖如白色吐信,面向方寒。
阴符枪,平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