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了。”慕子夜见唐皖哭成那副模样，心头一紧，解释的话语便都不知散到哪儿去了，走上前去，想要替唐皖擦去泪水。

在慕子夜的手刚一触及到唐皖的脸颊时，唐皖一下子就弹开了，往后站了一步，抬手往脸上胡乱一抹，就算是擦了泪了。

“你可以解释了。”她要的，就是一个解释而已了。

慕子夜的喉咙动了动，却无话语，从未有过的心慌，几次张口之后才艰难道“阿皖，起…起初接近你确有私心，但到后来，我早早的就将那些忘了，真的！”

慕子夜到了这时也还是一个谎话都没有，自从那次魏帝的事情过后，他便决定不再欺骗唐皖，她问，他便如实答。

慕子夜期待的看着唐皖，唐皖嘴角提起一抹笑意来，眼泪也终于止住了，慕子夜以为，唐皖相信他了，原谅他了，可还不待心头的欣喜涌现，唐皖一下子就又变了脸。

笑意呆滞，轻摇着头，红着的眼睛显得唇色苍白了些许。

“起初是？”唐皖重复着，起初是？那不就够了吗！

“起初是？你可知起初便有多重要？起初我不属于这里，起初我早早就死了，起初你…是和姜家小姐相识，相爱，相守的……”

所有的起初都不属于她，不属于唐皖，更不属于姚思雨！

“起初都与我无关，结局…又怎会如心中那般？”

慕子夜只想过唐皖知道后会伤心难过，但却没有想过会是这么大的反应，“阿皖，起初不管如何，现在的慕子夜就只爱你唐皖了。”

“相信我，好吗？”慕子夜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唐皖才会信服，从小就寡言的他也是因为唐皖而多了话语，但是那口舌终究是不巧。

唐皖听着慕子夜的话语，心底都快乱做一团麻了，她想要相信的，但是心口却好像灼烧一般，不知由何而起的痛。

心底的痛开始灼烧至全身，最终支撑不住的，唐皖蹲坐到了地上，察觉到异样的慕子夜跟着一起蹲下，着急道“阿皖，你怎么了？”

唐皖不知如何回应，惨白的脸色看着就吓人，最终咬着牙似的，才挤出了几个字眼来。

“慕子夜，你骗我！”若非身体忽的这般，唐皖必定是怒意十足的喊出，可……如今疼得连说话都费劲了，哪还有力气去生气呢？

慕子夜也不管唐皖说何话语了，一心只想将唐皖扶起来。

慕子夜搭着唐皖的手臂刚想用力将其扶起，唐皖另一只手就先握住了慕子夜的手掌，慕子夜一愣神，看向了唐皖。

唐皖也正看着他，与刚刚的生气模样又不一样了，唐皖冲着慕子夜扬唇一笑，虽笑了，但那眸中的伤心色彩还是没有褪尽。

“但，我相信你了。”心头的痛感从未减少过丝毫，甚至越来越疼，唐皖清楚的感觉到了死亡正在向她迈近。

第一次，唐皖觉得死亡离她是那么近。

不是外来因素，而是身体的病痛，再无法扭转，第一次，唐皖觉得自己面对死亡手是那么的无力。

或许，人在买迈进死亡的那一刹那，人生过往中的那些结便都会打开吧？

既然结局都已经快到了，那么还在意开始做什么呢？一切，又都无法回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