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终，心中终于明白了什么，不得不去接受时，也才失控了起来。

慕子夜跌坐到了地上，手握成拳狠狠的捶打着地面，早已泣不成声。

“阿皖，你出来！你回来！”慕子夜无力的说着，已不是失控大吼，沈世华不敢靠太近，看着慕子夜这副模样，心中异常难受。

“你不是说过不会回去的吗？”慕子夜问着，才慢慢消停下来，眼前一黑，昏倒了过去。

倒地时，慕子夜的眼角还带着泪，双手都流着血，地面上也被打出一个个血印来。

或许别人会想不通，一个大男人为什么会哭成这样，怎么能哭成这样呢？

因为唐皖是慕子夜的一生所求，因为唐皖是慕子夜的命。

死亡，慕子夜从不害怕，也不觉可怕，但活着接受死亡，却是难忍的痛。

见慕子夜昏倒，沈世华才大喊着叫人，自己也是加急着脚步的跑向慕子夜，将其扶起之后，不由叹了口气。

“果然，她并非凡人。”沈世华说着回想起刚刚唐皖消失的情景，要是对外向人说那是神女回归，只怕相信之人也会不少吧？

“从未见你为谁这般哭过，或许，是真的爱到骨子里了吧？”

剔骨之痛，何人能忍？

“都说了，爱要适度，爱得那般深作何？还是爱一个不凡之人。”

“学学我多好，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再无蝴蝶愿向我靠近。”

……

唐皖的离开，无人知晓，要说她去了何处的话，也无人说得出个所以然来，但却有一人，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

与凤冕难得一起说了那么多话的黄可盈心中别提有多欢喜，虽然都是些不知有何作用的话语。

“我是齐国人，最终定是要回去的，但我却…想在这处娶妻，之后一起回去。”

凤冕终究也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郎，说着这话时手掌都快紧张的扭在一起了。

“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愿意离开吗？阿盈。”黄可盈明白凤冕华中意思，闻声欣喜的笑了，心坎中那一堵墙终于在此刻被打破。

要是以往，她一定会拼了命的点头答应，说不定，都会哭出来呢。

但……

黄可盈转头，天天看向自己背到身后的手掌，已经开始变得模糊，随时可能消失在视野里。

小皖是不是回去了？

知道了唐皖的事情之后，黄可盈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她没有想到会这么突然，会是以这样的方式。

“大人，要是没有小皖的话，我不会活到今天，也不会有……与你今日的交谈。”

凤冕闻声不解，看向黄可盈想要问清楚，但是转头，在他身边却无一人。

黄可盈也离开了，消失了。

凤冕站起声来放眼看了看，接着低头看向屋檐下，都没有发现黄可盈的踪迹。

“阿盈？阿盈？你还在吗？”凤冕叫换着，但始终都没有得到黄可盈的回应，到最后终于有了回响，却也只是一个婢女来告知他慕子夜昏倒了的消息。

凤冕不放心的回头望着，往慕子夜的方向走去。

也不知道黄可盈是否知晓，最后凤冕对她的那一称呼，在齐国，只能是对着自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