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弟!小五子邀请我们兄弟几人前去醉香楼一聚,你可愿同行?”
在宫中寻到八皇子赵胜的身影之后,作为带头大哥的赵括理当不让的率先开口。
“呃好、好啊,胜自然同去!”
赵胜原本急急忙忙,正准备回宫和母妃商量今日国宴上所发生的大事,好准备应对之策。
不过他打眼一瞧,却发现除过发出邀请的大皇兄之外,居然还有二皇兄赵轩,以及提议去往醉香楼的五皇兄赵焉。
甚至包括最小的九弟赵政都同在其中试问赵胜又如何能不参与呢?
难道将自己置之于几位兄弟之外吗?
“我太难了”
赵焉闻言无语望天,一脸悲凉的不断摇头。
内心中却是已经明白,在大皇兄与二皇兄都已经认定是自己提议前往醉香楼之后,这个锅他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了!
“咦?怎么不见四皇兄呢?”
毫无疑问,如果今晚要问赵胜最关心最好奇的皇兄是哪位的话,那必然会是四皇兄!
只因今晚在国宴上所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惊天动地,令人震撼!
“还未寻到他呢,我们且寻且走吧!”
赵括大手一挥,一想到等会就能够见到自己心心念的小这心中没由来的就是一股躁动。
众位皇子齐齐点头,便这般跟在大皇兄身后,一路说说笑笑,很快便走出外宫,进入繁华的西京城内。
啊!光明正大走出宫的感觉真他妈爽啊!
赵政昂首挺胸,一路畅行无阻的跟着诸位皇兄,没有经过任何盘问便轻松的走出宫门!
这令他不由深吸了口宫外的新鲜空气,内心大感舒畅!
不过一想起未来至少还有六七年的时间,自己才能够正大光明的走出宫,赵政这内心中不由便有些酸楚起来。
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
“哎!四弟!”
刚刚走出宫外,却只见四皇子赵拓正躬下身子亲自喂马,周围几位侍从立在一侧,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情景。
今日刚刚擢升破乱将军,又加封亲王爵位的赵拓,却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身份尊崇。
反而依旧保持着长期军旅生活中的朴素作风,甚至连自己的爱马都必须自己亲自喂养,亲自洗刷!
“嗯?皇兄?有何指教?”
赵拓喂了一把料豆,抬起头却发现大皇兄赵括带着几位皇弟走到近前,顿时便有些好奇的站起身子。
“不谈指教!五弟刚刚提议我们兄弟几人许久未见,趁此机会当去醉香楼热闹一番,亲近亲近!如何,你可愿同去?”
不知怎的,每当面对自己这四弟之时,赵括就忍不住严肃起来,却是半句玩笑都开不出来。
反正只要一看见那张仿佛永远都面无表情的冷峻面庞,任何人好像在齐王赵拓面前,丝毫都升不起开个玩笑的念头。
身后的其他皇子,见到一股肃杀之气的四皇子时,却也难得的正经起来,再也无人玩闹打趣。
“哦?醉香楼?”
赵拓嘴角僵硬的扯出一抹笑容,但接下来从其中所蹦出来的这些话语,却分外有些难听。
“我军将士在阵前死战,所留下的鲜血甚至染红了半条渭河!我等身为皇子竟安心去此玩乐之所吗?”
说着赵拓面色顿时紧绷起来,目光冷冽的扫视全场,从诸位皇子的身上一一掠过,最终定格在个头最小的赵政身上,却是又深深看了一眼。
“呵呵,呵呵”
几位皇子顿时讪笑,也无人接话,一时竟就此冷清下来。
“呵呵四弟说的在理,是我等思虑不周了。”
赵括也是颇显尴尬的呵呵笑着,不过却再未提及此事,而是打个圆场之后,直接便转身而走。
行事间,已然是心中有气了。
“是啊,我看我等还是回家休息吧啊?是吧?”
赵焉也是笑着打着哈哈,朝着四皇兄拱了拱手之后,也是当即告辞。
“呵呵,老四不愧是父皇钦点的破乱将军!忠君爱国,爱兵如子我等是自愧不如啊!”
二皇子赵轩毫不见恼,只是晃晃悠悠的摇着折扇,轻飘飘的扔下一句之后便转身离去。
“额皇兄,那我们就先行告辞了!”
排在最后的赵胜、赵政两人,也是尴尬不已的拱了拱手,向自己的四皇兄打过招呼之后便匆匆离去,朝着几位皇兄先行的方向快步跟了上去。
但不论哪位皇子是何作态,赵拓依旧这般面色冷峻的立在原地,冷眼看着几位皇兄皇弟们渐行渐远,却是不发一语,不动分毫。
直到九皇弟赵政的身影都远远消失在夜幕中时,赵拓这才忽的转过身来,却是又一次蹲了下去,一边喂养着自己的爱马,一边亲昵的捋着马鬃。
那模样,似乎醉香楼里的温婉可人儿,比起自己的赤血宝马却也是远远不及
“真是可笑!难道整个大乾,就他老四一人心忧国事吗?!”
依旧是诸位皇子组成的队伍之中,领头大哥赵括气吁吁的说个不停!
显然刚刚老四的那番言语,实在是将他气个好死!
大家兄弟几个许久未见,相约一起去喝酒畅谈,大醉一场而已,怎的到他这嘴里,就变得如此难听至极呢?!
这老四,怎的总是这般不通人性!!
“唉四哥毕竟是父皇钦点的破乱将军嘛!整日心系军旅,倒也是常理之事”
鲁王赵焉虽然打小被四哥欺负,就他与四皇子赵拓的接触最多。
但也正因如此,只有他心中最为明白,刚刚四哥的那番言语,倒还真是他的肺腑之言,心中所想!
而不是故意装腔作势,或是就要坏了几位皇兄皇弟的玩乐兴致。
他的性格就是如此,自五岁开始勤练武艺,十二岁封王之后不回封地,却直接就入了军旅之中,从一名小小的百夫长做起,直到今天的破乱将军。
可以说年少时最好的青春年华,全部都奉献在了大乾边疆,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那是决然不虚的!
因此他内心中对于兵将们的爱护之心,自然是其他未曾参军的皇子所能够理解的了。
并且长期军旅生活中的艰苦朴素,也如同扎根一般早已深入了他的骨髓之中,令他本能的厌恶一切骄奢**,放纵享乐。
再加上久在军中,早已习惯了直来直往,说一不二,说话哪里会绕什么弯子,哪还知道应当如何委婉一下?
故而,这才会在三言两语之下,便扫了诸位皇兄皇弟们的兴致。
或许在他心中,甚至都还不甚明白怎么就算是扫了兴致吧?
“呵!好一个破乱将军!”
一提起这个将军名号,赵括却是更为来气!
当下猛的止步,对着身后一众皇弟们大声喊道!
“我看这哪是什么破乱将军,怕不是个破烂将军吧!”
一语既出,众人皆愣,继而反应过来,却是纷纷止不住的哈哈大笑!
“哈哈!破烂将军”
“大乾九子,惟齐王赵拓刚毅勇武,心怀天下,有上古圣皇之相!
齐王自五岁习武,十二岁参身军伍,三过封地而不入,短短八年有余,以百夫长擢升破乱将军,实乃百年不出之将才也!
然乾人善妒,尤以九皇子赵政为最。
其自幼志在至尊,极善谋略,见齐王势大,升破乱将军又加爵亲王,心中惊惧,顿生一计。
政深知齐王自幼从军,艰苦卓绝,极恶奢淫,故撺使燕王同去醉香楼中,与诸位皇子共叙兄弟之谊。
燕王欣然允之,遍召群弟,惟齐王不喜玩乐,当众拒之!
燕王大怒,拂袖而去,其余皇子,兴致顿消,心中不忿。
自此,一计之下,竟使齐王自绝于兄弟之外,生阋墙之祸,更与燕王针锋相对,互不相容!
政则计谋频出,左右逢源,坐山观虎,坐享渔翁之利矣!”
骊书范建原大骊王朝太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