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也敢擅议我皇族之事?!”
齐王怒声喝斥,声震殿内,使得文武百官,不由尽皆肃然!
大乾战神之威,又岂非浪得虚名?!
“哦?殿下此言差矣!”
谁知这秦寿却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面对如此威压,依旧自顾镇定,拱手作揖而道。
“下官虽位卑身贱,却身肩御史之职,监察百官,直言劝谏,本就属于下官本职而已!”
秦寿昂然挺胸,侃侃而谈。
“九皇子殿下当街行凶杀人,此举大失民心,大伤皇族威名!下官此番奏本,不过是奉公行事而已,此番公心天地可鉴!却不知齐王殿下又认为有何不妥之处?”
秦寿据理而争,不急不躁,紧守自己御史言官劝谏之责,却也说的是有理有据,竟令齐王赵拓有些哑口无言。
若论搬弄口舌之利,久经沙场的齐王赵拓,又如何会是这等只会耍弄嘴皮子的御史言官之对手?
“好你个秦寿!果然嘴皮功夫了得!”
赵拓冷哼一声,却也不再多言,而是大步向前迈出,两步并作三步几乎恍然间便袭至秦寿近前!
“殿下!你”
秦寿大惊失色,被那股沙场凶威猛然冲击之下,竟忍不住连连后退,后背顿湿一片,就连双股之间也下意识骤然夹紧!
就在刚刚那番电光火石之间,他竟似感受到了生死之交,阴阳相隔之性命攸关之感!
他心中惊骇不已,生怕齐王一怒之下,会毫不留情的当场斩杀自己!
“哼!汝等鼠辈!休得卖弄口舌之利!若非此处,尔必将血溅五步!!”
齐王怒目圆睁,双目如剑般直刺对方!
言语中的威胁之意,竟毫不掩饰,勃然而发!!
“哼!”
言罢,再度冷哼一声,却是又快步回归原位,屏气凝神,仿若方才并未有何事发生一般
而此番交锋过后,殿内氛围顿时肃萧而下,文武百官尽皆心中凛然,对九皇子之事再无人敢轻易置喙。
“这”
秦寿经此波折,只觉惊心动魄,本还想卖弄口舌,却慑于齐王之威,愣是不敢多言,而是当即伏地而拜,恭请太极圣皇圣裁!
“臣,就九皇子殿下擅杀大乾国民一事,恭请圣裁!”
此言一出,殿内氛围顿然凝滞,诸位皇子尽皆怒目而视,死死盯着这个狗一般的东西伏在地上,心中大怒不已!
这等阉宦之流,竟也敢对我皇族之事,如此乱加妄言?!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但更为匪夷所思的,却是在秦寿当先提议之后,文武百官之中,附议者竟多达二十余人之多!
这些人遍及朝中六部,官阶有高有低,许多人平日根本就与阉宦毫无瓜葛!
可谁知,在东厂提督张骇因九皇子而死之后,竟会牵扯出如此之多的朝中大臣,在不知不觉间,尽皆都已投靠阉宦,沦为阉宦的附庸走狗!
“你!你们!”
诸位皇子见状更是大惊失色,却不知这大乾朝堂,竟险些被阉宦之流彻底把控!
若无此事突发,恐怕整个朝野上下,被阉宦之流所侵扰腐蚀的官吏世族,将凝聚成一股足以撼动朝野的庞然大势!!
就连太极圣皇本人,亲眼得见如此境况之后,却也不由心中一惊,万万未曾想到,此番之事竟也能牵扯出如此之多的官吏要员?!
“哼!简直荒唐至极!”
正在此时,骤然传来一声怒哼,顿时便将所有人的目光瞬时吸引!
众人循声而望,尽皆心中一惊,没想到力挺九皇子而出的,除过诸位从来不问朝政的皇子之外,竟还有当朝九卿之首的太傅钟邈!
“陛下!据臣所知,九皇子殿下射杀张骇一事,实乃事出有因!”
钟邈面色凝重,径直出列,拱手作揖,沉声直禀。
“此事系张骇当街戏杀民女在前!九皇子殿下恰逢经过,怒而止之,谁知那张骇嚣张至极,不仅不从,反当面将那民女就此射杀!”
钟邈一字一顿,如暮鼓晨钟般敲响在每个人的心中!
“后又掷弓与九皇子殿下身前,屡屡出言挑衅,毫无尊我皇族之心!九皇子殿下酒后过激,这才怒极杀人,此举应属过失杀人才是,又有张骇戏杀民女在前”
钟邈言罢,盯着那跪伏在地的二十多位当朝官吏,怒目而视,愤而喝道!
“试问此番之事,如何能问罪与九皇子殿下?!”
他胸中愤愤不平,如此穷凶极恶之徒,简直死得其所,又如何能牵扯到为民挺身的九皇子身上?!
“正是如此!”
“太傅所言极是!”
“不错!此事与九弟何干?!”
此言一出,一众大臣皇子尽皆出声力挺,若要因此妄图废黜九皇子之爵位,却是万万不可!
“陛下!张骇若确有其罪,也理应交由刑部酌情定罪才是!九皇子殿下如何也不能妄自私刑,公然视我大乾律法于无物啊!!”
伏身跪地的秦寿见此情形,不由慌忙说道,却是竭力以大乾律法争辩,全然不顾那名枉死街头的可怜民女,而是将张骇之死,全数推与九皇子殿下滥用私刑!
“秦寿!你!!”
燕王赵括闻之大怒,直指那伏身跪地的秦寿,真恨不得当场将他的狗头一刀剁下,以泄心头之怒!!
“好了!如此纷争,几时能休?”
燕王本还想出声喝斥,却只听端坐正中的父皇突然发话,却也只能是无奈作罢,拱手静候父皇圣心裁决。
“既然事涉九皇子赵政,怎能不将他本人唤来,就如此妄言非议呢?”
太极圣皇骤然出声,言语之中的敲打之意却不意自明。
九皇子赵政再如何如何,那也是寡人亲子,是大乾皇族!
如何是尔等臣子可以肆意非议的?
言罢,圣皇缓缓颔首,沉声而道。
“传寡人旨意,宣九皇子赵政入朝觐见!”
“秦寿者,淮南郡人,乾代初年御史言官也。
其人臭名昭著,声名狼藉,因祖籍与时任东厂提督张放同属泽州淮南郡,故甘为放之附庸走狗,常为其奔走叫嚣,攀附乱咬也。
神武十二年,放之义子张骇当街戏杀民女,逢始皇路遇之,怒杀当场!
寿甘为放之先锋,当朝奏本,欲借此事,废黜皇子之身,罢黜藩王爵位!
始皇怒极反笑:秦寿者,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实为禽兽不如也!
寿大惭,不能言也。
自此,寿与禽兽,名留青史,千古传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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