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早先吩咐你照料的那两人……”
待屋内众人热闹不已的争相看剑之后,赵政便将神兵收入匣中,转而望向赵四,问起了那一名老者和少年的境况。kanxse
“恩公放心!那名老者和少年,如今都在厢房中好生安顿!”
赵四当即拱手,说完又紧接补充而道。
“小人恐有失错,特意嘱咐我家婉儿亲自照料,绝不会出任何差池!”
赵政闻言顿显满意的点了点头,这赵四办事果然令人放心,只消安顿下去,便会处置的妥妥当当,毫无纰漏。
“好!既如此……便将两人唤来吧,本王赏些财货与他,也算是将此事圆满处置了。”
念及至此,赵政不由轻舒口气。
只等今日将此事处置妥当,射杀张骇一事便就此圆满结束,自己也可再无后顾之忧,安心赶赴秦川郡中了
“喏!小人即刻去办!”
赵四当即称是,连忙匆匆而去,不一会便将那老者与少年,以及亲自照料二人的赵婉一同带来。
“参见秦王殿下!”
那两人死里逃生,如何不知正是眼前之人救了他二人性命,刚一入内便当即伏地而拜,口中高喊着连连叩首!
“婉儿见过恩公!”
赵婉一见那丰神如玉般的秦王殿下,脸上腾然羞红,慌忙倒头便拜。
“呵呵……不用如此多礼。”
如今面对别人的跪拜早已经能够坦然受之的赵政,乐呵呵的笑着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平身。
只是在赵婉骤然抬头的那一刻,那一晃而过的绝世容颜,却看得赵政突的一怔,心下猛然一跳!
这一幕,被侧立一旁的赵四及时察觉,顿时心中微动!
“咳咳……你二人在这铺中可算安好?”
赵政慌忙咳嗽两声,以掩尴尬,连忙将目光转向这一老一少,当即询道。
“回殿下,小老儿与犬子承蒙殿下厚爱,又得赵掌柜百般照料,在这铺中才算是过了几日安生日子……”
那老者见秦王问话,连忙拱手而道。
只是刚一开口,便引得众人瞩目。
赵政眉头一挑,却不料这老头看起来像个不通世故的老农,说起话来反而不卑不亢,有理有据,端的是令人称奇。
须知寻常平民,哪有机会面见藩王,被当众问话,更是会诚惶诚恐,心中忐忑不已,别说如此条理清晰,就算是说一句完整话来都算是表现尚可。
没想到这老者看似其貌不扬,实则反倒深藏不露?
再加上那名少年虽衣着素朴,却隐有几分英气,皮肤细嫩,根本不像是久经劳作的农家少年,反倒更像是个落魄公子般的人物……
还有那日被张骇看中而后残忍杀害的那名女子,现在回想起来,容貌秀丽,身姿卓绝,又如何是普通人家能够娶回去的?
毕竟若没有几分姿色,又如何能被那张骇一眼相中?
但能被这等见惯了女人的阉宦子弟所看中的女子,其又如何能下嫁于普通农户?
且当日听芸妹所言,那名女子死前曾恳求与她,求她救救我家公子。
嘶我家公子……
念及此处,赵政与赵芸不由相视一眼,却都并未多言。
“哦?”
赵政心中一动,并未就此深究,只是沉吟片刻,而后又出声询道。
“既如此……却不知你二人今后又如何打算?”
他虽心有所察,却不愿招惹是非,哪怕这老者与少年身世不凡,甚至很可能便有什么离奇之事,但……又干我秦王赵政屁事?
我无意间救下你们二人,现在再散些钱财与你,便已是天大的恩德!
至于你们二人此后去哪如何,可就与我秦王赵政再无瓜葛了!
故而赵政不愿深究,只是问他二人如何打算,至于两人的身世如何,压根就没有丝毫兴趣打听!
如此一问,反倒令这父子二人当即一怔,似乎并未料到秦王殿下竟会如此干脆,当即相视一眼,眼神交换之后,便又是那名老者再度拱手,躬身应道。
“回殿下所问,小人斗胆……欲跟随殿下左右,以效犬马之劳!”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却是任谁都万万未曾想到,这小老儿不求财货,不求田地,竟只求跟随与秦王殿下左右!
这……实乃匪夷所思也!
“放肆!却也不看自己是何身份?还敢妄图一步登天么?!”
不等赵政有所回应,霍金就先忍不住的抢先而斥!
这简直是滑稽至极,殿下随手救下的两个平民而已,竟还妄图就此攀附王恩,追随殿下左右?!
“尔等莫非以为我大乾皇族……缺这点仆役下人么?”
赵芸双眼微眯,联系起当日那名女子所言,早已在心中断定这二人身世绝非凡俗!
如今更是莫名其妙,欲跟随皇兄左右,岂不正是心怀不轨,甚至有所图谋?!
“诶,莫急莫急……”
赵政先是一怔,而后不甚在意的摆了摆手,示意无妨。
旋即望向两人,失笑而道。
“你们可知……我虽封王,封地却在那战乱不止的秦川郡中?”
他还真想不明白,这两人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跟着自己一个被打发到边郡的秦王,甘当仆役?
这又能落下什么好处了?
“此事我等自然知晓!然我父子二人感念殿下救命大恩,只愿以此身终生相报!此身之安危早已抛诸脑后,又何惧战乱之苦?!”
那老者神情激动,言罢当即而跪,尽出肺腑之言!
“殿下!我与黎儿相宿相依,亲眼得见她被阉宦所害!此生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但求追随殿下左右,力除阉宦,倾尽所能,纵死不惜!!”
就在老者下跪之时,那少年似是情难自抑,终于忍不住一同跪地,神情悲愤般直抒胸臆,誓要与阉宦之流不死不休!
而这番情真意切,却也听的堂中众人尽皆一怔,不由心中微叹。
这对父子,不论身世如何,但骤然遭此横祸,却当真是一对可怜人啊……
况且得罪了东厂阉宦,莫说这大乾三州之地无处可去,就算是走遍九州,又如何能逃得过东厂探子的耳目呢?
如此想来,这对父子宁愿寄人篱下,留在救他二人性命的秦王麾下,倒也算说得过去。
毕竟此举不仅能保得性命周全,日后更可以依附于公认的大乾第一除宦先锋秦王赵政,铲除阉宦,以报此仇!
若是这般,却还真要比拿些钱财,如丧家之犬般在大乾国境之内,仓惶逃命要好太多了……
“唉!也罢……本王既然出手相救,断不会半途而废!你二人若不嫌边郡困苦,那便与本王一同前去吧!”
赵政怔神许久,随即轻声一叹,念及这对父子可怜,当场便允下此事。
至于其人身世究竟如何,却也不急于此时此地。
此去秦川,自己便为一郡之君,手握生杀予夺之大权,又何须在意这等小事?
不过他转念一想,登时便又紧接问道。
“对了……还不知你二人姓甚名何?”
那老者与少年正面露喜色,骤闻此等问询,当即下意识般对视一眼,而后又是由那老者继续出声应道。
“多谢殿下大恩!小人高德,此乃犬子……高进是也!”
“哈?”
赵政顿时愕然,哭笑不得般当场失声!
“高进??”
……
“宋进者,亡国之奴,丧家之犬也!
其宋覆灭于大魏之手,竟奔波流离,跋涉千里,易名高进,投效于大乾之秦!
此人心怀私仇,嫉魏妒骊,非助乾灭骊而不休也!
实乃乾之忠心走狗,政之傀儡心腹也!
自此,秦王之政,宋王之进,如狼狈为奸,一丘之貉,致使九州灾祸频生,天下生灵涂炭矣!”
骊书范建原大骊王朝太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