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乾王朝神威郡西京城
“害,还是西京城好啊”
时隔数月之后重返京城,赵政望着远比汉阳城繁华数倍的西京城,看着那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不禁感慨而道。
“我王,在老奴看来,或许不出十年之后汉阳城也丝毫不会弱于西京城的!”
御马跟随在车窗一侧的老管家高德,闻听此言后不由轻笑而道。
虽然秦王殿下入主秦川不过数月而已,但所作所为,所施政令,可谓是令整个秦川上下发生了翻天地覆般的巨大变革!
如此蓬勃气象,即便目下秦川不过是破烂边郡而已,但按照这般趋势发展下去,最多十年至二十年,整个秦川,偌大秦国,都将实现历史性的重大突破!
即便是反超西京城之繁华,却也并非没有可能啊!
单单垄断煤石、西域奇物这两项巨额收入,都足以令整个秦川迅速暴富,彻底摆脱穷困二字啊!
“十年吗呵呵,但愿如此吧。”
赵政闻听此言,不禁轻轻一笑,脑海之中,却忍不住开始遐想起来。
十年之后,自己也就二十二岁了啊,堪堪能达到自己穿越前的年纪差不多。
那时候的自己,父母双亡,专科毕业,有份勉强糊口的工作,每个月都是月光族不说,更是年纪轻轻就已经跻身负翁行列。
整天拆东墙补西墙,拿这个信用卡补那家信用卡,即便如此,却也总是忍不住超额消费,频频剁手。
而如今的自己呢?
却已是一郡之主,一国之君,年仅十二岁,便已手握一郡民众之生杀大权!
即便那些年龄足以当自己爷爷辈的世族老爷们,见了自己也得毕恭毕敬的下跪行礼,恭称一声秦王殿下。
身边的美女更是如云,这才十二岁而已,身边的美艳婢女就已经超过了十人,且每一个放在后世都是一等一的大美女。
这种天差地别的生活和待遇,已经令赵政渐渐有些迷恋上穿越后的日子,甚至于彻底沉迷在秦王殿下这层身份之中。
尤其在那个小小的落山村里,他亲眼闻听自己的治下之民对于秦王殿下的无限爱戴与景仰之情后。
他的内心无疑受到了极大触动。
他原本游戏人间,随心所欲的态度,骤然间发生了巨大变化。
其实他自己不曾知晓的是,在初入秦川之时,第一眼看到那满沟死婴的那一刻,他的心理就已经开始发生了难以言明的微妙变化。
但他当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些,他只是单纯的,以一个现代人的视角看来,他无法漠视自己的治下臣民发生这等事情。
于是他不惜想尽办法,为灾民筹措粮草赈济救灾,至于后面的各项改革措施,其实更大程度还是为了自己。
他希望能够让秦川富裕起来,自己才能够安安稳稳的当个闲散藩王悠哉一生。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的一举一动,竟然切切实实的影响了整个秦国,改变了所有秦川百姓的生活困境
当他那一日听着大嫂子言辞恳切的感念王恩之时,他内心中竟倏然间涌现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巨大成就之感!
那一刻,他才发现,原来帮助他人,尤其是让自己的治下民众过上好日子,会是一件如此有幸福感的事情
从那一刻起,他才好似真正将自己视为秦王殿下看待,视为一国之王看待,视为万千百姓之君主看待!
他再也不当秦王殿下是自己安逸玩乐的一层身份而已。
从那一刻起,他真的就是秦王殿下!
他不仅享受着秦王殿下这重身份带来的光辉与荣耀。
他更是在那一刻深切体会到,这重身份背后所带来的沉甸甸的责任与义务
太极皇宫养心殿
“儿臣参见父皇!”
在回京之后,赵政所做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入宫向父皇请安。
“呵呵政儿啊,快快平身,让父皇好好看看我儿。”
太极圣皇一看到自己的九皇儿,这心情就不由大好,顿时便乐呵呵的抚着髯须,一边细细打量着自己的皇儿。
“嗯瘦了点,也黑了点将你派遣到那等边郡,倒也是辛苦你了”
这么细细打量之下,太极圣皇却是越看越觉满意,不由连连颔首。
并且言谈举止之间,更是对于自己的欣赏丝毫不加掩饰。
“回禀父皇,儿臣在亲身赶赴边郡之后,却才渐渐有些明悟父皇的良苦用心,感激尚还来之不及又怎会觉着辛苦呢?”
赵政缓缓起身,闻听此言之后,便又恭恭敬敬的作揖而道。
如今的他,心性比起以往却是大有不同,由于更好的适应了自己九皇子,与秦王殿下这层身份之后,他这马屁却是拍的越发娴熟了。
虽然他心里压根就不知道父皇有没有良苦用心,更不知道父皇是不是因为不喜自己才将自己打发到边郡之中。
但现在当着父皇到面,难道还能去说这些老实话么?
不抓紧时间摆出一副谦虚的姿态来,难道还当场诉苦不成?
如今在有了这么多经历之后,赵政却也是历练的越发成熟起来,说起这些场面话来可倒还真真是张口就来。
“好,好,好啊!我儿能这般作想父皇心中甚慰啊!”
果不其然,太极圣皇在闻听九皇儿如此之言后,当即大为满意般连道三声好字!
当下之间,却是望着自己的九皇儿,心中的欣赏之色更是忍不住浓郁几分。
“那我儿入主秦川之后,可有何难处需要帮衬?千万莫要藏藏掖掖,大可跟父皇直言!”
念及此处,太极圣皇不由当场而道,却是想尽自己所能,去尽可能的帮助乖巧懂事,且又能力出众的九皇儿。
“额,这”
赵政骤闻此言,刚欲下意识开口婉拒,但却忽而间想到高进之前所说的话,于是当下改口而道。
“说到这里,儿臣却还真有点小小的不情之请”
太极圣皇闻听此言,顿时眼前一亮,连忙笑着说道。
“哦?我儿莫要顾忌,心中所想,尽可直言!”
对于将九皇儿破天荒的发配到秦川那等边郡之地,太极圣皇心中本就有些微微的歉意与补偿心理。
如今见九皇儿果真是遇上了什么难处,圣皇当即便心有决断,无论九皇儿提出何等要求,哪怕是稍微过分一些自己也都满口答应!
“父皇,儿臣久居边郡,战乱频发,却苦于手中并无良兵猛将以至于曾经还惨遭当地世族带病围困,若非儿臣早有准备,只怕险些会有杀身之祸啊!”
此言一出,听到太极圣皇耳中,却是骤然间眉角一跳,似乎大感诧异一般。
对于此事他自是早有听闻,事情起因是九皇儿欲改制税法,众多秦川世族不愿从之,便带兵围困王府,不过后来在踏北铁骑的帮助之下,此事顺利的平稳解决。
即便当日有些流血事件发生,但无论如何,竟敢带兵围困王府,这自然是死路一条,杀的应该!
可怎的今日一听九皇儿所言,当日之凶危竟远超想象,甚至于险有杀身之祸
一想到自己费尽心思,欲要竭力培养的九皇儿,竟险些身陷险境,太极圣皇不由心中一怒,面上狠辣神色一闪而过!
“什么?当日竟凶危至此么?!”
如此激烈反应,反倒是惊的赵政心中一跳,丝毫没想到自己不过是稍微艺术加工了那么一下下,怎就突然惹得父皇这般盛怒起来。
“额,是、是有那么,有那么一些吧”
他心中发虚,不由便含含糊糊的随口应道。
但此言听在太极圣皇耳中,却是忍不住双眼一闭,心中顿觉感叹。
唉,九皇儿总是如此懂事明明那般凶危险境,为了不使自己担心,竟如此轻描淡写般含糊而过
谁知道此刻这般风轻云淡的背后,当日的九皇儿究竟背负着何等压力,且又面临着何等险境啊?!
但即便如此,即便此举会得罪朝中上下所有世族,但九皇儿依旧毅然决然,以年仅十二岁之身,扛起了我大乾改制税法的先锋大旗
九皇儿他,小小年纪却背负了如此之多!着实不易!着实不易啊
这般想着想着,太极圣皇竟只觉眼眶湿润,若非此刻紧闭双眼,这泪水很难说会不会就此悄然而下
“对了!那此事之后,那些谋逆之人却是又如何处置的?!”
倏然间念及此处,太极圣皇不由猛一睁眼,连忙急声询道。
他真怕自己的九皇儿过于年少,以至于一时心软,最终反为自己留下后患啊!
“回禀父皇,凡谋逆之人,尽皆株连九族,满门抄斩!族中下人仆役,尽皆打为罪奴,永生不复民籍!”
赵政闻言连忙拱手,心有忐忑般如实应道。
毕竟当初自己这一道王命之下,却是足足有近十万人就此丧命啊!
如此血腥手段,也不知父皇在得知之后,会不会心中不满,甚至于当堂呵斥。
“哈哈哈哈哈哈哈!”
谁知此言一出,却只听太极圣皇顿时便放声大笑不止!
只见他指着骤然愣在原地的九皇儿,不禁感慨而道。
“好!好啊!我儿之心性手段,果决坚定,丝毫不亚于为父当年啊!哈哈哈哈哈!”
太极圣皇拂须大笑,望着立于殿中的九皇儿,却是越看越觉满意。
“额,这”
赵政顿时便被这突如其来的夸赞与笑声给整懵了,却是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还真是万万没能想到,父皇他不仅并未责怪自己,反而对于此番举动似乎赞赏有加?
如此反应,却是看在一旁的内侍太监眼中,也不由在心中啧啧称奇。
圣皇陛下也不知道有多久,未曾有今日这般开怀大笑了啊
而且近日以来,回返京城入宫请安的皇子不在少数,却还从未见有哪位皇子,会让圣皇陛下从一开始就一直笑到现在。
甚至于还主动问询,看有什么困难需要解决?
这
还真真是在九位皇子之中,独一份啊!
“好了好了,既然此事都已妥善处置那便最好,我儿便继续”
笑了好一会之后,太极圣皇这才堪堪止住笑意,便示意皇儿接着说吧。
但刚刚说到这里,却是似有所想般主动而道。
“诶,莫非我儿之意,是想求些兵马护卫周全么?”
此言一出,却是顿令赵政愣在当场,只因他丝毫都未曾往这方面想过啊!
于是便当场连连摆手,摇首而道。
“额不不不,父皇,儿臣并非此意,儿臣只是想借调一些工部的能工巧匠,带回秦川郡中好为麾下兵士铸造一些铠甲刀兵而已”
天见可怜,赵政之所以起这么个头,所求还真的只有这些啊!
于是他慌忙解释,唯恐父皇产生误会,以为自己要狮子大张口,向他讨要兵马。
开什么玩笑呢,兵马这种事情在古代,是能随便讨要的么?
你一个藩王讨要兵马,是想做甚??
“诶!我儿此言差矣!你与为父之间何谈借调之语?为父当即便亲下圣旨,你大可去工部随意挑选工匠带回秦川!”
太极圣皇闻听此言,当即笑着摆了摆手,示意用些工匠而已,这却还叫个事么?
且在当场应允之后,却是在心中仍然感觉有些不够分量,似乎并没有实质性帮到九皇儿什么。
于是当即又大手一挥,继续补充而道!
“还有!从戍卫京城的京畿军中,抽调两万兵马赐予我儿!以护卫我儿周全!”
言罢,却是在赵政目瞪口呆般的神情之中,似乎仍觉不够,再一次补充而道!
“唔对了,我儿身处秦川边郡,常年战乱不止,两万兵马却又如何够呢?”
太极圣皇沉吟不止,忽而心有所想,当机立断而道!
“如此便为你秦国!自此不设驻军上限!”
“九州祸殃,千古遗恨,自太极圣皇,为秦国免设驻军上限而始也!
自此,秦国军力飙进,国土疯而扩张!
致使一郡之力,足敌一国之军,岂非贻笑天下也?
泱泱一国圣皇,行此可笑之举!
嗟夫!何其不智乎?”
范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