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云?
这是何人?
没有人知道!
贾诩简单介绍:“此人乃太学博士,做一个小小的郡丞,有过之而无不及。”
杨素挣脱开士兵的束缚,厉声喝道:“我不服!我是陛下钦定的郡丞,你没权利处置我,更没有权利杖杀我,我不服!”
事实。
不仅仅是郡丞。
到了东汉末年,便是一个小小的县令,都需要尚书台草诏,由皇帝陛下盖章,才算发挥效用,别说是一个小小的郡守,便是三公也没有直接全力处理!
但是......
特么连皇帝是董卓的傀儡。
杨素说这种话,能管用才怪呢!
贾诩缓缓扭头望向杨素,唇角略微扬起一个弧度:“哼!本郡守来弘农前,陛下曾给过一纸诏书,给予某便宜行事之权!”
说完,身旁的胡车儿从箱中取出圣旨,展示在众人面前。
贾诩捻须冷漠道:“别说是你个小小的杨素,便是你家老祖宗杨赐来了,我也照杀不误,还有人不服吗?”
众人顿时漠然!
其实!
大家都知道。
贾诩过来,就是为了收拾弘农的,人家能没有准备吗?
他们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做的万全准备,在对方这里,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
“来人呐!”
说到这里,贾诩大手一挥:“给我拖出去,直接杖毙!若不能杖毙,则杖毙处刑之人,本郡守一言九鼎,言出必行,尔等若是不信,可以一试!”
满座骇然。
死一般的寂静。
片刻之后,杨素被押了出去,随后,刑房传出了惨叫声,没一会儿,声音骤然停止,再没有了响动。
贾诩何人?
十足的老阴货一个。
跟着董卓南征北战数年,那是从尸山血海里走出来的人,外面悲惨的呼声再厉害,他眉毛也没动一下,反倒是把殿中众县令们吓了个半死。
贾诩又道:“田曹掾史曾义何在?”
姓曾的田曹掾史,主掌垦埴畜养,一听贾诩叫自己的名字,顿时吓尿了,战战兢兢的横出一步:“下官......下官......”
贾诩盯着他,却是沉默。
可这沉默,在曾义看来,简直就是在痛苦中煎熬。
良久,贾诩开口道:“本郡有耕牛几何?豚犬几何?水田几何?旱田几何?如今在耕种的几何,荒废的几何,你依次来说说!”
曾义脸色霎时白了,他期期艾艾地道:“下官......下官......”
“说!”
贾诩突然一声惊雷,吓得曾义匍匐在地,冷汗连连:“登记在册耕牛两千二百一十五头,豚三千八百六十五只,犬一万七千六百七十七只!”
“......”
“你身为本郡田曹掾史,怎地张嘴便是胡吣!”
贾诩只是瞥了一眼郡中登记,便知对方在胡言乱语,更别提跟自己统计的数据对比了。
“下官知罪,还望郡守法外开恩!”
曾义跪倒在地,身子不停地颤抖。
得嘞!
还没摆证据,就已经投降了,省事儿。
“哼!”
贾诩冷哼一声:“本郡正是因为有你这等尸位素餐之人,方才停滞不前,始终是个破落小郡罢了,今日革除你职,贬为庶民,永不录用!”
曾义连连叩首:“多谢郡守不杀之恩!”
贾诩深知这帮人不会乖乖授命,因此大手一挥,冷声道:“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呐,杖责二十,皮开肉绽方可!”
堂下闪出两个健卒:“诺!”
贾诩继续道:“郡中田曹掾史,暂由朝廷稻田使者张萌担任,他曾负责过多地的开荒、耕作,有极其丰富的经验。”
......
众人也算是看出来了。
贾诩这是要给弘农官场大换血啊!
要么不动手,一动手便从杨素开始往下撸,七七八八,鲜有人可以幸免。
关键是,他针对的每一个人,全都有证据可查,再加王粲这恐怖的记忆里,完全不给他们一点补救的机会,当场便做成了铁案!
恐怖至极!
简直恐怖至极!
整整一个时辰,大殿之中死一般的沉默,空气中,仿佛杀气腾腾。
“郡守!”
突然,一个年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男子横出一步,贾诩一眼便认出了对方,乃是弘农杨家人,郡中的金曹掾史杨楠。
这恁娘的!
地头蛇坐不住了呀。
杨楠欠身拱手道:“郡守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又何必......非要闹到这个地步呢。”
其他县官听罢,也纷纷点头:“是啊,是啊,得饶人处且饶人,算了,算了。”
贾诩冷眼盯着杨楠。
盯得他心里发毛。
最重要的是……
这可怕的沉默,令人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恐惧。
贾诩低头,呷了口茶,才慢悠悠的道:“本郡守乃朝廷钦命的父母官,本官在此治吏,还轮不到你一个区区下官在此妄言!”
区区......下官?
杨楠气得差点没晕过去。
贾诩瞥了他一眼:“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应该是当朝杨公的嫡系外孙吧?”
“没错,我是杨公的外孙。”杨楠心里有了底气。
“哼!”贾诩冷哼一声,“杨公素来清廉,怎会生出你这样的外孙,简直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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