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与我们现下断句不同,且更为明确?”
林夫子看得极为认真,一直指了好几个符号,直接问张淼。张淼都一一答了,一旦忘了,小家伙张弛便在耳畔小声提醒。
“这个不简单,以后人手一份这样的书籍,学子们读书就容易得多了。”周夫子脸上挂上了笑容,看着这个学生,实在没想到这一直死读书,成绩毫无寸进的张淼竟然还有这种本事。
“张淼,这是何人所教,实在是了不起!以往我们断句都是用一竖道,如今简单明了,还好区分!”林夫子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儿,就这样怔怔的看着张淼,心里一片欢喜。
“夫子,我、我……”
张淼再次卡壳,他实在无法说出口来,这一切都是不满周岁的儿子教他的!
扭头看了看儿子,可惜根本看不到,也接受不到任何信息,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焦急之色。
张弛不由着急起来,伸手狠狠的拍了他爹脑袋一下。这个傻缺,不会是想将他出卖吧!
张淼一摇脑袋,十分生气。这孩子胆子不小,一次次地拍他脑袋,实在是一点儿尊敬之心都没有,不由十分恼火。
“是这孩子!”张淼一赌气,直接将儿子所作所为说了出去。
“啥?张淼,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周夫子和林夫子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看着这货,而整个教室里顿时陷入了死迹。
“嘿嘿…,我说的是这小家伙实在太淘气,将我前不久抄录的《论语》撕了,还在我以前抄录的书上乱涂乱画,画了许多奇怪圈圈点点。”
张淼大喘了一口气,脸色胀得通红,这才收回一点神志。说谎实在不是他的强项,但是被今天逼到这份上,只能开始圆谎!
“之后呢?”唐骏正听得津津有味,却没有了下文,不由自主的就给他捧哏!
“后来我只有重新抄书,那乱七八糟的有圈有点看着有趣,于是就加了进去,却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张淼扶了扶额头,于是一咬牙就豁出去了,开始胡说八道起来。
躲在张淼身后的张弛。双手紧紧的抱看着小花猫,不由自主地将脑袋狠狠往他老爹后背一磕。
“这傻缺,撒谎也不找个好理由,这该如何解释?”张弛一边暗暗心里嘀咕,一边在心里直叹气。
众人听了这不尽不实的话语。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狐疑的神色。周夫子和林夫子互相对望了一眼,眉头紧锁。
此时的教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这么看来,张淼啊,这是你所创?很好、很好是个人才啊!”
林夫子哈哈一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竟然帮着张淼圆谎。
“好啦,好啦!大家伙儿都散了吧!这也到了午时了,先就这样散了吧。”
周夫子也是个人精,立刻心领神会,将学生们都赶回了家。
张淼猛然松了一口气,心情一下子放松起来。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转身就木讷讷地跟着众人一起离开。
“张淼留下,我还有事情要问你。你不是想拜师吗?难道就这样要走掉?”周夫子抬头,见张淼要走,赶紧出言留住了他。
周夫子看了看林夫子,两人互相递了个眼色,然后安安静静地各自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张淼忐忑不安地挪了挪脚,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然而这两位夫子,仿佛完全看不到他的紧张,依旧怔怔地看着他。
“张淼你说实话吧,这标点符号真的是你自创?”周夫子脸色极为严肃,目光极为严厉。
本来就害怕的张淼,更加不安起来。
张淼渐渐脸色发紫,嘴唇也哆嗦了,汗一点点的从额头上沁了出来。
在这个时代,撒谎、剽窃他人的东西,尤其是学问,那是相当可耻的。
若是被人发现,就会得到极严厉的惩罚。所以被自家夫子一问,张淼更紧张了。
“夫、夫子,的确是学生所创,并没有人所教!”
“你可知道你说这样的话,这意味着什么?”周夫子声音渐渐变得低沉起来,转头看向林正修林夫子。
林夫子摇了摇头,目光也严厉了不少。
张弛看着这俩夫子,反应实在诡异,难道这世界不能有自己的发明吗?为何如些怪异?
“夫子,学生的确是根据儿子乱画,得出的灵感!若是不信,两位夫子可以问问我这孩子!”
张淼急了,他今天算是豁出去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绝对不能再改口,而且另一个答案更是无法说出来。
“嘎”的一声,张弛开口一笑,然后打了个哈欠,伏在张淼背上就要睡觉。张淼抖了抖肩膀,希望儿子给句话!然而这小兔崽子根本不理他。
“好了,你回去吧,从明天开始,带着儿子来上学吧!”林夫子不由眯了眯眼睛,然后眼珠子一转,竟然让张淼回去。
“是,夫子!学生告退!”张淼如蒙大赦,深深一揖。然后背着儿子提着书箱,就这样走出了教室。
“正修,你怎么放他回去?这张淼明显没说实话!”周夫子狠狠瞪了一眼林夫子,语气有些不善。
“奇芳,你听没听说过当朝丞相儿时传闻?”林正修附在周奇芳耳旁低语,说话声有些小心翼翼。
“什么传闻?”周奇芳皱了皱眉头,忽然悚然一惊,“你是说丞相梅左辰的梦境传闻?”
林正修林夫子嘘了一声,赶紧走到门口向外打量了一翻,看见那对父子俩已然走远,转身回来顺手将门掩上。
然后两人坐在那里许久不说话。
“不能吧?张淼一点也不像啊?再说我看那孩子多半在说胡话!”周奇芳将脑袋摇了摇,转身看向窗外,陷入沉思!
“我说的不是他,我是说那孩子,那背在张淼后头不满周岁的孩子!”林正修走到周夫子跟前,拍了拍老友的肩!
“那不可能!那孩子虽然有些异常,但大多数都不吱声儿,不可能有这个神通,我倒是觉得一切都是巧合。”
“怎么就不可能,那孩子的行为举止,完全就不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孩。”林夫子看着老友的模样,笑了起来。“你也不用着急,从明天开始,这父子俩不是还要来上学吗?你就好好观察观察就是了!”
周夫子使劲甩了甩头,断然否则了好友的猜测,“预神者?世人怎么会有第二个预神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