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拿着吧,别随随便便的就乱丢!你看看好好的墙面,就让你砸了个坑!”
然而就在此时,周夫子身手,将拾起手中的银子接了过来,狠狠的瞪了一眼张弛,然后这才将手中的银子递给了士兵。
而扶着周夫子的暖暖,调皮的冲着张弛伸了伸舌头,一伸大拇哥,“好功夫!若不是你出手啊,我就动手了!”
“就你能耐!再不老实小心我抽你板子。”周夫子一声呵斥,暖暖顿时老实了。
此时那些士兵本来满身戒备,吓的脸色都变了。也知道他们今天遇到了硬茬,竟然哆哆嗦嗦的不敢接那银子。
“拿着吧,这是我的学籍文书,可不是什么流民,更不是什么流寇!”张弛翻了一个白眼,伸手将自己的学籍文书递了上去。
那带头的士兵哆哆嗦嗦地伸手将那文书接在手里打了开来。
第一行是:“太宇安省陇县案首”几个大字赫然在目第二行正中间便是“张佐村张弛”而最下面一行变身落款:正宇十八年陇县童生试。
那士兵看到这里,竟然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将手中的文书还给了张弛!
他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小家伙,竟不由自主的抹了一把汗,看着小家伙也就十三四岁的模样,竟然四年前就考上了秀才,真是不可限量啊!
“秀才今年贵庚?”实在太好奇了,不由自主的用上了敬语。
“不敢当,小可今年十四岁!”张弛一见人家恭敬了不少,也受了自己的脾气。
“哎呀,不简单,十岁就中了秀才,真是神童啊。”那士兵一脸的恭敬,“赶紧打开城门,让秀才老爷赶紧进城!”
这士兵毕恭毕敬的,一躬到地,连周夫子手上的银子也不接了。
张弛不由十分意外,前后这么大的转变,实在让他不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周夫子还是将银子塞到了那士兵的手里,带领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了城。
而那带头的士兵,依旧毕恭毕敬地一路尾随,竟极为为恭敬地给他们打点起来。
众人一路走走停停,这府城极为热闹,也特别祥和,竟完全看不出大战在即的模样,看来这里根本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这回可热闹了,许多的百姓将他们团团围住,也是一路尾随。
他们从来没有见过,一批流民身后竟然毕恭毕敬的跟着几个士兵,那恭敬的模样仿佛伺候祖宗。
“你这家伙跟着我们干什么?你自行离去,我们自己进城便是!”
暖暖看着这些士兵一直跟着他们,引的他们就像被一群人当猴子一样围观,感觉到极不适应。
“小公子见谅,实在是刚刚太唐突了!你们还没有住处吧?我领你们去最好的酒楼!”
那带头的士兵说着,竟然弓着身子,一路引着众人向内城走去。
“你叫什么名字?难道认识我们?”张弛看着这家伙毕恭毕敬的模样,前后判若两人,实在令人费解。
“公子难道忘了小人?小人名叫李季,曾经被公子所救!公子实实在在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能不恭敬?”
那李季说着,神情越发恭敬起来。
“嗯?”
“也许别人不知道公子,但小人是记得的,八年前,当时我去关镇探亲,却没有想到遇到外敌来袭,被裹挟着来到了一处村庄附近,那些敌军把我们押在阵前,让我们当挡箭牌,当时还是公子将我们甩上城楼,难道公子忘了吗?”
那李季说着,眼中竟然带了泪。若不是当时那小公子相救,哪还有他这八年的好日子过?
“呵呵,的确不记得了!当时那么混乱,随手扯起一人就向城楼上扔,哪记得抓的是谁?”
张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被人纪念了八年。
“切,傻样!你咋就不记得我呢?我还救了你们呢!”一见张弛那羞涩的模样,暖暖不由有些吃味,她当时可是也没少救人,可咋就没遇到一个认识她的人呢?越想越气。
“难道你就是那位小小姐?”那李季一拍脑门儿,两眼放光的看着暖暖,此时一听到暖暖的说话声,这才发现这小公子竟然是个姑娘。
“嘿嘿嘿……”小姑娘立刻害羞起来,她只是随便说说玩的,却没有想到这人还真认识她!
“原来你们都是张佐村的恩人,这实在是太好了。既然你们到府城来,我就尽尽地主之宜吧!”
那李季说着,竟更加热情了。引着众人一路向城中最大的酒楼“卿相居”走去!
卿相居,据说是当时梅相发迹之地,当时梅相参加乡试时就住在这里。
自从梅相考中举人,一路考中进士最后掌握政权当上正宇的丞相之后,这里变成了文人墨客争相进驻的地方,可见这里消费有多高。
然而刚走到门口,李季就呼喝一声,眼中傲慢之色尽显。“李掌柜的,还不赶紧出来!我给你带了几位贵客,一定要好生招待!”
“去去去,好你个李季!你不在城楼守着,跑到这里来干什么?尽是捣乱。”那李掌柜一见是李季,竟然赶人,似是极为不客气。但是脸上却堆满了笑容,一看就是在开玩笑。
“你这掌柜,平时给你点脸面,你竟敢在我面前拿乔,找死不成。”然而李季却一脸严肃,竟然厉声呼喝!
“呦,我的李头儿,我只是跟您开个玩笑罢了。快请进,快请进!”
那李掌柜遇见李季生气了,立刻一脸笑容相迎!然而一看到李进领来的一群叫花子,竟将所有的话立刻卡在了喉咙里。
“李头儿,你的贵客在哪里?我怎么没有看到啊?”李掌柜小心翼翼的吞了吞口水,又向这群人身后望去,依旧没有看到任何穿着讲究一些之人。
李季伸手一指张弛他们,“诺,不就在你眼前吗?还不赶紧将人领进去,讨打是不是?”
李掌柜吞了吞口水,一脸的苦相,看来今天又要破费,看着这一群家伙,穿的如此破烂,绝对是来吃白食的。
看着李头这模样,也不像是能付他银子的。一想到这里,脸上竟然露出了苦哈哈的表情。
“怎么,你还不乐意?这些可是我的贵客,我的救命恩人!你一定要给我好生招待着,好处跑不了你的!”
“唉,我晓得了!”李掌柜这一声唉,那苦涩溢满了头顶,恨不得立即躲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