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智老脸一红,此时再不认输的话,那可真就说不过去了。
方才,一招被击退,原本他就应该认输的。厚着脸皮没认输,此时再不认输,肯定会遭人诟病。
毕竟他的角色还是得道高僧,脸还是得要的。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林施主技高一筹,老衲输的心服口服!这谢逊和屠龙刀,是你们明教的了!”
场下众人再次被震惊了。
即便已经预料到了林凡会获胜,可是,谁也没想到,他竟然获胜得如此轻松,仅仅只用了两招。
场外的这些武林人士,仿佛已经全都被震慑到了,时隔半晌,仍然没有人上来挑战。
见无人上场,林凡环顾四周,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微微的抱了抱拳。
其意不言自明:“那这金毛狮王谢逊和屠龙刀,我明教就却之不恭了。”
果然,事情远远没有这么简单啊!
正当林凡准备下场之时,火工头陀终于出场了。
映入林凡眼帘的,是一位长相有些凶恶的僧人。
俗话说:相由心生。林凡对此深以为然。
仅仅只看此人的相貌,就知道此人绝非善类。
再对上此人那显得非常阴鸷的目光,林凡便知道了,此人绝对比空智难缠的多。
身着僧衣,披着火红袈裟的火工头陀,直视着林凡,也不喧佛号,只阴恻恻的一笑:“此时就定屠龙刀的归属,是不是有点儿过早了呢?
老衲还未领教过你这小子的高招呢!”
林凡见其有点儿猖狂,便明知故问道:“阁下究竟何人?
莫非是个假和尚?
少林派之中,应该没有阁下这么一号人物吧?”
火工头陀也不着恼,可是说出来的话却非常的自负。
“少林有眼无珠,当年奴役老衲整整二十年,半分慈悲之心也无,老衲一怒之下杀出了少林,在西域重开金刚门……”
林凡作恍然大悟状:“哦!明白了,原来你就是那少林败类!”
众目睽睽之下,被如此赤裸裸的打脸,任谁也受不了啊!
火工头陀本就性格暴躁,此时,得道高僧的风范再也装不下去了。
“小子!竟敢当众辱我,欺人太甚!”
林凡怡然不惧。
“败类果然就是败类啊!终究狗改不了吃屎!
昔日,不念及少林一点儿香火之情!
今日,却又甘当鞑子走狗,你真是将祖宗的脸面全都丢尽了!”
火工头陀的一张丑脸,顿时就酱紫成了猪肝。
哇哇怪叫着就冲了上来。
“牙尖嘴利的小子,待会儿,老衲定然要敲掉你的满口利齿!”
说着,火工头陀面目狰狞的就电射而来,拳掌相间,疾如暴风骤雨。
火工头陀招招快攻却力道丝毫不减。
拳风,掌风,劲气喷袭全场。
招招发出呼呼之音,确实刚劲威猛,功力非凡。
林凡嘴上轻蔑,可是应对起来慎重异常。
九阳真气护体,武当太极以柔克刚,借力打力,一丝不苟地应对着。
转瞬之间,两人就打斗到了百招开外。
在围观之人看来,火工头陀这犹如暴风骤雨一般的攻击之下,林凡就像是风雨之中的一叶扁舟,随时有可能倾覆。
可是,火工头陀却是冷暖自知。
此时此刻的他,心中苦涩异常。
他多么期待林凡能和他以刚猛对刚猛,那样的话,他觉得他或许还能占到上风。
即便就是占不了上风,他觉得,也绝对不会像现如今这般憋屈。
林凡的武当太极功,本就以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见长,再加上乾坤大挪移,火工头陀简直就像是,正在同一个大棉花堆战斗。
势大力沉的招式打出去,全都泥牛入海。
更离谱的是,这个棉花堆之中,间或还有钢针夹杂,令人防不胜防。
这样的打法,那肯定是极其消耗火工头陀内力的。
他已经清醒地意识到了,再这样打下去,他早晚得累死。
心中正在发急之下,林凡一改常态,似乎是要同他拼绝招了。
火工头陀心头一喜。
精纯内力提升至十二成,恨不得一掌将林凡打成肉酱。
林凡也是用尽全力,武当绵掌倾力而出。
两掌相接,两人各自倒飞。
林凡似乎早已预料到了会是这种结果。
倒飞出去之后,迅速的在空中翻转,靠这种不断的翻转之力,瞬间就卸去了全部力道。
而火工头陀,乾坤大挪移之下,好似已经被震伤了内腹,一边朝后倒飞,一边口中狂呕不止。
很显然,这一招之下,他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
火工头陀简直难以置信,眼睛死死地盯着犹自在空中翻转不止的林凡。
仿佛下一刻林凡也会像他一样,落地之后飙血不止。
此时此刻的火工头陀,眼神之中满满都是这样的期待。
可是,下一刻,他失望了。
林凡,竟然稳稳地站在了地上。而且,那副模样,简直轻松自如至极。根本就没有一点儿受伤的迹象。
火工头陀顿时嫉火攻心,复又飙了一口鲜血,倒地不起了。
场院周围,顿时欢呼声四起。
这一战,在明教一干人等欢呼之声的引领之下,六大门派中人终于意识到了,此战与之前的那些鳌战不同,这是同元廷鹰爪在战斗,胜了怎么能够没有欢呼声呢?
此时此刻,每一个人都真正将林凡当成他们的盟主。
火工头陀倒地不起之后,金刚门的一众弟子匆匆上来,七手八脚将其抬了下去。
正当林凡准备按照获胜的规则,收刀、收人之时,一道极其傲慢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
“等等,胜负犹未可知,姓林的,你未免有点儿太心急了吧?”
林凡吃惊的转身。
循声望去,但见人群之中一名异常魁梧的壮汉,正向他走来。
此人长的虎背熊腰、膀大腰圆,一看就非中土人士,深目,高鼻,头发胡须略略微黄,且带着稍微的卷曲。
不待林凡询问,此人迎着林凡质疑的目光,开始很自觉的自报起了家门。
人一看就并非中土人士,可是一口的汉话,却说的流利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