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道回过神来,第一时间跑到了苏小璃跟前。
这个小女生静静的躺在地上,右臂枕在那张精致的俏脸儿下。
余道蹲下,伸出手指在她鼻间探了探,发现她还有呼吸,呼吸很均匀,当下彻底松了口气。
如果说在这个世上还有谁是他在乎的人,那苏小璃就是,在他饥饿难耐的时候,这个小女生给他雪中送炭,丢了两只玉米,这让他心中暖了好久。
随后就是苏橙安那摸不着头脑的托付,他到现在都觉得苏橙安太欠考虑了,想来想去,他认为有两点原因。
第一点,苏橙安知道是他杀了余胖子,觉得很解恨,认为这是天赐良缘。
第二点就是苏橙安的脑子可能不大好使了,或者是癌细胞扩散到了大脑,导致那老叔神志不大清醒,做出了这么一个一点都不稳重的送女儿决定。
虽说每次产生了邪恶思想都会骂自己一声禽兽,但对苏小璃,他必须得承认,确实抱有诸多的幻想。
有颜值,还会为自己吃醋,话少不烦人,还有超强的战斗力,在这个末文明时代,这样的老婆哪找去?
就算苏小璃现在对自己的感情还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但总归还是可以培养的嘛。
“苏小璃,醒醒!”
余道轻轻摇了摇她的肩膀,大声呼喊她的名字。
按理说,苏小璃的身体强化过了,应该问题不大,要是普通人被猪刚鬣那么冲撞一下,恐怕当场就一命呜呼了。
见叫不醒,余道就去夺她手里攥紧的蝶舞刀,就那么使劲掰开她的手指,苏小璃的眼睛猛地睁开,一股冰冷的杀意随之而出,如同美人起尸般坐起,右手攥紧的蝶舞刀,刹那抵在了余道的咽喉。
“是我!”
余道惊出了一身冷汗,双手下意识的举起。
待发现是余道时,苏小璃的目光瞬间柔和了下来,赶忙把蝶舞刀拿开,然后扑进余道怀里,紧紧抱住了余道。
余道从小到大,没亲过女孩子,也从没抱过女孩子,唯一亲过的也就是苏小璃,现在唯一抱过的,还是苏小璃,他是个正常的男人,在欲望极度膨胀的时候,他偶尔也会看片找自己的五姑娘解决。
闻着苏小璃身上那淡淡的特有香气,身下立马就起了反应。
好在现在是蹲着的,要是站着,恐怕就得出洋相了,直接会顶住苏小璃了,那场面有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余道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苏小璃乖巧的点着头,依旧紧紧搂抱着他。
余道的心“噗通噗通”加速跳个不停,看着苏小璃白皙的脖子,他真想咬上一口。
感觉再抱下去会忍不住把苏小璃扑倒就地正法,于是赶紧推开了她,无论如何,也得等苏小璃成年才行,对未成年少女,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走,我们去看看老头还活着没有。”余道开口。
其实老铁头和李珍珍被活埋在了倒塌的房子里,还活着的几率十分渺小,他只是为了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而已。
“嗯”
苏小璃点头,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眼已经变成废墟的房子,脸上浮现一抹伤感之色。
余道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待身下平复下去后,他才起身,走到了房子的废墟前。
一个人被压在乱石之中,只留一双长腿在外边,长腿上边沾满了厚厚的尘土。
是李珍珍!
完全没有了生命迹象,被活生生砸死了。
至于老铁头,找不到了,应该是被彻底掩埋在乱石里了。
“老头,你命不大好啊!”
余道叹息了一声,虽然对老铁头谈不上喜欢,但也不讨厌,这个老头还是挺风趣的,如今就这么被砸死了,心情难免有些悲伤。
本来未来可期,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一时间,余道很惆怅,更是恨那头猪刚鬣恨得牙痒痒。
他扭头,望向了远处的小树林,那朱礼先生死不知的躺在那里,他觉得还是有必要过去看看。
“苏小璃,你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带走,我们等下回余家村。”
余道做出了决定,猪刚鬣被自己阉割掉了,致命是不大可能的,毕竟连人都能当太监,野猪的生命力和恢复力都极强,怕是过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卷土重来,脐橙园很危险,只能回余家村了。
只是可惜了那一片刚长出来的嫩芽了,好好的希望,硬是被一头猪刚鬣给搅黄了,真是不甘。
“对了,其它东西都不怎么重要,种子才是重中之重。”余道补充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苏小璃点头。
“找的时候小心点,别伤着了自己,我马上回来跟你一起找。”
“好。”
苏小璃立刻着手搬开乱石,她的力气很大,葱白的手儿能够轻而易举的搬动百来斤的乱石。
余道则朝朱礼先那边走去,本以为那家伙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说什么也死了,可走到近前时,才发现他还活着,奄奄一息的吊着一口气。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具血淋淋的残躯是朱礼先,余道说什么也认不出他来。
骨肉脱离,内脏、肠子等有很多裸露在了外边,已不成人形,周围的土壤,都被朱礼先的鲜血给染成了红色,动弹不得,唯有那双眼珠子,在见到余道后绽放光芒。
“小……小哥……你把那头畜牲打跑了?”朱礼先沙哑微弱的喊了一声,口鼻不受控制的往外溢血。
余道就站着,那么的看着他,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对。”
之前是忌惮和提防朱礼先,可现在,内心百感交集。
“那就好。”
朱礼先把目光投向了天空,脸上露出了笑容,“天好蓝啊,还跟以前一样。”
“是啊。”余道抬头望天,轻叹了一声。
“可这里……是地狱。”朱礼先凄凉的道。
余道狠狠的颤了一下,朱礼先说的没错,天空和以前一样蔚蓝,但是这个世界却变成了地狱。
他问:“你还有什么心愿吗?”
“有。”
朱礼先望着天空,喃喃的朗诵起来,“喂马、劈柴,周游世界,关心粮食和蔬菜……给每一条河,每一座山取一个温暖的名字,我想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他在朗诵这首现代诗歌时,脸上的笑容是干净的,是充满希望的,那是一张老师特有的面孔。
余道似有所触,回应了一句:“既然生在地狱,又何惧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