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分析清楚当下局势,是灭是存,全凭君乾纲独断。”曹少钦道。
“三五年?三五个月我都嫌长,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是宇宙洪荒,是与天地齐寿与日月同辉,哪个乐意与海沙派这等旮旯缝里的角色纠缠。哼!势力盘根错节?黔首反我杀黔首,地方不满我我屠地方,朝廷百官有意见我反朝廷,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江勤恨声道。妥协是不可能妥协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妥协的。言外之意,别给我谈什么基本面,也别给我扯什么技术分析,老夫炒股从来都是一把梭哈。
于是君臣达成共识,待服部千军归队,先派遣精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突袭灭掉福建海沙派分舵,招兵买马一统福建绿林。然后以福建为根基,拉起人马,分进合击剿灭广西、浙江等沿海省份海沙派余党。至于与海沙派利益相关的各方势力,能谈就谈,不能谈就一并剪除。
计较完毕,江勤便觉安排妥当,霸业指日可待,自家以后再也不是大猫小猫三两只,几个光杆司令走江湖了。先刷一波海沙派打出名气,树起招牌,再行顺昌逆亡之举,大把金银撒下,何愁江湖豪杰不滚滚来投。可没想曹公公又有意见,直言我方缺少根基缺少骨干。
“根基、骨干?”江勤表示需要吗?那是什么玩意儿?
经曹公公不厌其烦的好一番科普,江勤才发现自己想的简单了,一个势力,尤其是一个要做大的势力,是绝对不能缺少核心团队的。
《风云雄霸天下》这部电视剧里,天下会开场就是童子军大练操,雄霸这个一帮之主貌似成了小学校长,为的什么?为的就是培养天下会的核心中坚力量。这些孩子从小生在天下会,长在天下会,待成年之后对天下会有绝对的认同感和归属感,忠诚绝对是杠杠的。雄霸也正是通过控制这帮核心帮众,进而控制了整个天下武林。
如果不计较出身,对半路投靠的势力不加分辨,来着不拒,那结果就是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就如泡沫一样,膨胀的快,碎的也快。墙头草随风倒,你在风口的时候过来巴结你,你一处下风口,他们又是倒戈的一批人。历史很多流寇、农民起义军,看似短时间内声势浩大,荼毒半壁江山,但很多都短时间又迅速消亡,原因就是底蕴不足,根基不牢。
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如果江勤真的打算创建一个势力,成就一番霸业,那就必须下笨功夫以最短10年为一个周期,培养自己的核心班底。否则就靠福建绿林那帮墙头草,根本成不了事。打个最简单的比方,海沙派但凡有一点智商,查明敌对势力的头头江勤是个弱鸡,直接在江勤花钱招募的手下里安排几个卧底,在江勤一党无备的时候,对着江勤一击毙命,那就万事皆休了(孙策就是这么中招的)。
有被迫害妄想症的江宅男相当郁闷,为了自家小命,在可以预见的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都不得不隐藏在幕后。菜是原罪,没有武功就没办法在台前蹦跶,除非是嫌命长了。可人生若是不能装b还有什么意义?尤其有系统加身,人生开了挂,却还要猥琐的苟在后方,看手下在台前大展神威,说不羡慕那是假的。
于是习武受挫,一度想要放弃的江勤,为了有朝一日可以风风光光的走向一线“御驾亲征”,又把目光重新投在笑傲位面的各种武学资源。
笑傲位面能速成的武学只有两种,辟邪剑法(葵花宝典)和吸星大法,前者要自宫可以排除,后者只需要一路吸吸吸就能获得深厚内力,可谓是给江勤这种不想下苦功,只想吃现成的屌丝量身定做的。怎奈吸星大法先天有缺陷,无法融合体内异种真气,最后只能步任我行后尘,所以也可以排除。
不过吸星大法的思路倒是给江勤提了个醒,笑傲位面是没什么江勤期待的武学了,但其他武侠位面不乏可以吸人内力的神功。比如《天龙八部》位面的北冥神功,《天下第一》位面的吸功大法,《风云》位面的回元血手和圣心诀。有了思路,接下来如何操作心里就有谱了。
海沙派驻福建分舵
日落了,月升了,夜来了。
熙熙攘攘的海沙派分舵在忙碌了一天后复归于平静。灯火阑珊,鸡犬之声相闻,看似一如既往的平安夜景,实则外松内紧,双倍于平时的暗子蹲伏于自己的岗位,守护着这可贵的安宁。
一切,都要从两个月之前的黑虎寨灭门案论起。副舵主张斌,为维护海沙派的威名,临危受命,带领帮中200好手北调查多起绿林寨子灭门案。虽全歼嗜血凶徒,却无奈英雄短命,功成之际被凶手偷袭而壮烈牺牲,寨中北的过半帮派精英亦光荣玉碎。海沙派对外和对底层帮众是这么宣传的,但部分帮内高层却清楚,事实比宣传的诡异、复杂的多。
王越,作为海沙派驻福建分舵的舵主,亦是少数知情人之一,因此,知天命之年的他,这段时间可谓身心俱疲。副舵主死了,派出去的过半帮内精英也报销了,为了料理后事,应付总部的责难,也为了尽快添补人手缺口,王越的头发在短短一个月内肉眼可见的染白。因为不清楚凭空消失的凶徒会出现在何时何地,会如何采取报复,故王越只能在省内广布哨探,在帮内严加戒备。
就着昏黄的油灯,像一个掌柜多过像一个舵主的王越,查看完一本账册,昏花的双眼疲惫的眯起来。想起桌尚有数册账本没有查阅完,一股深深的疲倦之感袭来,双目越发不想睁开,只愿这片刻的安宁永远驻足下来才好。
灯火闪烁之间,光线明灭,闭目养神的王越隐约间听到了细细的琴声传来,这琴声似有似无,舒缓了王越疲乏的精神,宛若荒漠蹒跚、口渴欲死的旅人嗅到了淡淡湿气。王越精神稍展之余,凝神去细听,却什么也听不到。“许是自己幻听了。”王越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