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济内心稍安,想起惨遭屠戮的师门和殉难的掌门师兄普贤,一时哽咽道:“方正师兄,我南禅少林满门尽遭毒手,师弟普方、普智、普明和师兄普贤,为掩护我等拼死断后,亦力战而亡。如今门人死伤殆尽,只余我师弟二人苟延残喘,门派数百年传承被毁,就此在江湖除名,请方正师兄为我莆田少林做主!”言罢泣不成声,几欲昏死过去。
“阿弥陀佛,当日老衲派师弟方生前去调查波若掌外传一事,本以为是江湖悍匪为非作歹,不想却是这等劫数。枭雄会这几日在南武林声名鹊起,气焰嚣张,其所作所为罄竹难书,可谓人神共愤,待老衲与诸位师弟计议妥当,必会还莆田少林,和惨死在枭雄会屠刀下的众生一个公道。”方生大师宝相庄严,义正言辞的道。
“谢过方正师兄,师兄不愧为正道魁首,嵩山少林不愧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普济情难自禁的道。
“二位师弟节哀顺变,且先在嵩山安定下来,来日剿灭魔头,重振莆田少林的重担,还要落在你们肩。”方正安慰道。
待出了厢房,方正复又对方生道:“师弟,这几日打探的如何,那枭雄会是何方神圣?”
“掌门师兄,恕弟子无能,这枭雄会委实诡异非常,自几月前在福建现身后,行事霸道、狠毒,动则屠人满门不说,来历亦是成谜。会长江勤、并一众会内高手,皆是毫无根脚,好似平地里突然冒出来一般,正如其数月前于庆元县外凭空消失,可谓匪夷所思。”方生回道。“其行事毫无转圜余地不说,会长江勤亦是个睚眦必报之辈,当日我率弟子前去与他分说,与其为难,想来亦成了他的报复对象,我嵩山少林恐怕危矣。”方生满怀忧虑道。
“阿弥陀佛,这也是劫数,嵩山左冷禅野心勃勃不论,南方又崛起一个枭雄会,武林自此不太平了。”方正宣了声佛号叹息道。“眼下还需派弟子前去交涉,弄清枭雄会立场,另一面需知会武当冲虚道长和五岳剑派掌门,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必要时,联合武林正道,声讨这帮魔教妖人。”
计议已定,分遣弟子前往各地联络不提。
五岳剑派这边,则是忙着参加衡山派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会,左冷禅厚积薄发,号令嵩山十三太保依计划行事,开始了颠覆其余四派,五岳并派的大计。
河南洛阳,素有十三朝古都之称。洛阳金刀王家,掌门金刀无敌王元霸,乃林平之外祖父。洛阳城东,绿竹巷里,今日却是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绿竹翁像往日一般编竹、抚琴,不期一声佛号传来。
“阿弥陀佛”
但见一宝相庄严的僧人徒步走来,布衣芒鞋,脸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明珠宝玉,自然生辉,使人看不一会儿,便生出钦仰亲近之意。
绿竹翁一看来人不凡,起身行礼:“敢问大师,所为何来?”
“小僧大轮寺,大轮明王鸠摩智,特来拜见日月神教圣姑——任大小姐。”来人双手合十道。
鸠摩智
出自《天龙八部》,其为吐蕃国护法国师,得宁玛寺师授以绝技“火焰刀”,威震西陲,佛法精湛。后进入中土,因贪图武学秘籍,先后对天龙寺、大理段氏、姑苏慕容、少林寺等诸多高手奇人,鲜有一败。后因强练少林七十二绝技而走火入魔,在西夏枯井中被段誉吸干内力,武功尽失后大彻大悟,终成一代高僧。
武学:火焰刀、少林派绝艺、小无相功、易筋经
忠诚:80
评价:二星武者嗜武成痴
绿竹翁见对面僧人一来,便指名道姓的要见“姑姑”,心下凛然,搪塞道:“大师却是来错了地方,我这里只是个编竹弹琴的所在,并无什么教的圣姑大小姐。”
“瞒者瞒不识,识者不相瞒。小僧抱着拳拳之心而来,有大事要与任大小姐分说,老人家何故隐瞒推诿?”鸠摩智成竹在胸的道。
那绿竹翁心下一慌,欲再狡辩,却听里屋传来娴静动听的女声:“大师远道而来,小女子招待不周,还请见谅。敢问大师从何处来,有何指教?”
“贫僧自福建枭雄会而来,受我主枭雄会会长之命,特来向任大小姐提亲。”鸠摩智道。
“提亲?”里屋传来女子疑惑的声音。
“没错,任大小姐容貌绝色,如仙人白玉,秀丽绝伦,冰雪聪明,更兼御下有方,身份尊贵。我主江勤,年少有为,气盖当世,雄才伟略,雄姿英发,久幕任大小姐芳名,愿结秦晋之好。”鸠摩智脸不红心不跳的道。
“江勤?枭雄会?新近崛起的南方势力,如何会找我来?”屋内任盈盈暗自疑惑,虽大为不解,但婚姻大事岂可儿媳,当下毫不犹豫的出口回绝:“小女子蒲柳之姿,难配贵主天人气概,大师请回吧。”
那鸠摩智遭对方断然拒绝,也不懊恼,好似早料到会这样一般,继续道:“任大小姐还没见到我方准备的聘礼,何必急于回绝?”
“这与聘礼无关,大师请回。”任盈盈眼见着僧人不识好歹,还要纠缠,略感不耐,断然回绝道。
“哦?若是以救出前日月神教教主任我行为聘礼,不知任大小姐可还看得?”鸠摩智背对着任盈盈道。
“阿爹?这番僧知道爹爹下落?还是爹爹就落在枭雄会手里?”咋听多年苦寻的老父有了消息,任盈盈一时怔住,心下暗道。为了进一步确认生父消息,语下诈道:“我父亲原来是被你们囚禁,说,你们到底什么目的?”
“任大小姐何出此言?任我行任老教主被东方不败阴谋叛逆,囚禁了十数年之久,只不过我枭雄会恰巧知道囚禁地点而已。”鸠摩智回头道。
“那我阿爹他在什么地方?”任盈盈随即问道,眼见是关心则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