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纷纷看向嵩山派左冷禅,而左掌门则阴着一掌脸,挑衅的道:“江勤小儿,使唤别人算什么英雄好汉,你若是有种,敢与我一决雌雄吗?”左冷禅眼看擂台的太监阴霸,竟是将主意打在了江勤身。
只是江勤那三脚猫如何敢应战,臭着一张脸正要反唇相讥,不料擂台的曹正淳却是抢先发言:“哪里来的阿猫阿狗,也配和我枭雄会君相提并论,想挑战会长,先过了咱家这一关再说。”却是曹公公八面玲珑,主动替江勤解围。
“左冷禅,就冲你这么有种,本座就答应你,会把你嵩山派屠得鸡犬不留,就此在武林除名。”江勤阴仄仄的道。
那左冷禅一听此言,大感不妙,咬咬牙,一发狠,冲所有正道人士高声道:“诸位同道,枭雄会这魔头打算采用攻心之计,将我等各个击破,我们岂能如他所愿。大丈夫死则死矣,岂可屈身于邪魔外道,咱们背水一战,为罹难的方正大师报仇,和这魔头拼了!”
“拼了!拼了...”那嵩山派弟子一听江勤要来绝户计,纷纷附和自家掌门鼓噪起来,欲要带起节奏。
岂料正道各派只是沉默以对,任左冷禅舌灿莲花,却大多无动于衷。毕竟蝼蚁尚且贪生,先前枭雄会承诺过,只要投降就给一条生路,大不了最后屈膝跪地,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嵩山派不服,尽管去刚。
“左掌门,你剑术超群,功力深厚,不若台和那阉人较量一番,想那阉狗连番迎战,此时功力损耗不少,说不定已是外强中干。”那衡山莫大,不久前才被嵩山太保屠了师弟刘正风满门,心里痛恨之余,此时出言相激道。
“对呀左师兄,眼下五岳剑派属你武功最为高强,二十年前也是你,力挽狂澜打败魔头任我行,今日想必还能再建奇功。”恒山定闲也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道。
有人带节奏,其他人赶忙跟,岳不群也连忙附议道:“左师兄,此时也只有你,能救众人性命了。”而那泰山派的长老弟子,也纷纷凑去,哭喊左盟主为我们主持公道云云。
那左冷禅被众人架在火烤,心下暗骂之余,一时也是进退维谷。自家实力是有,但比方正高明不到哪去,就是比各派掌门,也强的有限。二十年前战败任我行,那是老任自己走火入魔被自家捡了便宜。眼下要去单挑深不可测的老阉狗,那不是嫌命长了么?至于台阉人是不是已经外强中干,“不如找人试试?”左冷禅心念一转,目光看向一旁的托塔手丁勉。
那十三太保之首的丁勉被自家掌门一看,登时菊花一紧,低着头道:“掌门师兄,我......”
“那魔头已经放出话,左右都是一个死,不若你去试探一番那阉人虚实,我嵩山派已是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左冷禅沉声道。
丁勉犹豫片刻,一咬牙,一顿足,纵身跳了擂台,拔出嵩山派特制的大宝剑,朝曹正淳冲了去。眼看大宝剑就要刺中那阉狗,丁勉心中一喜,台下观战的正道各派也心中忐忑。不料曹正淳一伸手,捏住了剑尖,大宝剑就如刺入了岩壁一般,拔不出来,刺不进去,丁勉心中不由一沉,急中生智,抬手射出几枚银针。哪知曹正淳周身蓝光一闪,银针宛如打到了一堵墙,纷纷弯折落地。
“不妙!”丁勉心下警铃大作。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曹正淳眉毛一皱,一声脆响,丁勉的大宝剑应声而断。曹正淳拂尘一甩,丁勉有如被巨木抽打一般,倒飞而出,吐出一大口鲜血,落地身亡。
“哼,凭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想赢,睡醒了没小子。”曹正淳出言讽刺道。那枭雄会众人见正道又一高手败亡,纷纷呐喊助威。
左冷禅心头一冷,沉声道:“陆柏!”
那仙鹤手陆柏一被左冷禅点名,脸色瞬间煞白,但情知今日必死,不过是早死晚死的区别,虽内心慌乱无措,但还是硬着头皮飞身擂台赴战。只是陆柏着实已到了崩溃的边缘,了擂台后,宛如进入了鬼门关,下落时立身不稳不说,哆哆嗦嗦的不敢前。围观的群众看到陆柏那怂样,不少都挖苦、嘲笑出声。
“啊!!!”当众出丑的羞愤,不可违抗的命令,对死亡深深的恐惧,将陆柏折磨的精神崩溃,歇斯底里的大喊一声,向曹正淳冲过来。
“哼,可怜的娃娃,都吓成这样了,咱家就大发慈悲送你一程,早早让你去阎王那报道,免得活着受罪。”曹正淳戏谑道。言罢,右手往前一探,前冲的陆柏宛如被无形大手捏住一般,挣扎着飘到了空中,却是曹正淳用内功隔空控制了他。
“别怕,这就送你路。”曹正淳持拂尘的手翘着兰花指道。说完,右手往一扬,飘在空中的陆柏亦倒飞出了擂台。曹正淳右手往下一按,那陆柏头朝下倒栽葱似的咂向了地面,“砰”的一声,脑袋开了花。
绝望,无边的绝望在正道各派里面蔓延。那肥胖老迈的阉人,强的出奇,强的不可思议,强的让人生不出抵抗之心。左冷禅脸色黑的快能滴出墨,哪还不知道,擂台的阉人根本就没出力,简直就是玩儿一样的屠杀着正道精英。而左冷禅身后的大阴阳手乐厚,刚庆幸没多久,此时也哆哆嗦嗦不能自己,一股尿意直冲脑门,惊恐的看着左冷禅的背影,生怕他叫到自己的名字。
“我来!”就在这正道各派一筹莫展之际,一声洪亮的呐喊传来,只见一个中年僧人,身着袈裟,从少林僧众间缓缓步出。各派掌门观其视死如归的不世身影,暗自赞叹,却又感陌生,一时叫不出其法号,遂彼此面面相觑。
“师兄!”,“普济师弟!”人群中传来关切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