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岭轻轻“嗯”了声,脸色很平静,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
他独自下棋,没人敢打扰他。
容五比席惓早一步到达,她跪坐在万俟岭的右手边,距离他有两米的位置。
此时的容五,身穿浅粉的长裙,外披呢子大衣,她早已收敛起阴狠张狂的性子,变得乖巧柔顺。
席惓瞥了眼,收回视线。
过了好一会,万俟岭放下手中的棋子,候在旁边的保镖瞧见,立马上前将残局收拾干净,然后利落的换上茶水。
万俟岭抬眼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席惓,问道:“眼睛好了?”
“嗯。”
“好了就行。”他又问:“知道我把你们兄妹两叫来干嘛吗?”
席惓:“知道。”
“你呢?”万俟岭扫了眼右手边的容五。
容五跪坐得很规矩,双手交叠置于腿上,背脊挺直,半垂着头说:“知道。”
“知道就好。”万俟岭说:“我曾说过,你们作为义兄妹,彼此明争暗斗没什么,可就是不能太过分。”
他看着容五,不怒自威道:“你先是联合外人,设计车祸谋害席惓,导致他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之后又在他回家的路上派人枪杀,容五,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这些事吗?!”
“义父息怒!”容五恭敬的认错。
“我不喜欢不听话的人,事后自行去领罚。”
容五不敢有半点异议:“是。”
万俟岭又将视线转到席惓身上,“我知道你也是不会吃亏的性子,惩罚我已经下了,容五对你做的事就此揭过。”
“对了,我听容五说你结婚了。”万俟岭道:“而且你还挺喜欢那个女人的,别忘了我以前是怎样教你的,感情这种事,玩玩就行,付出真心可是会暴露你的软肋。”
容五在万俟岭面前,喜欢伪装得乖巧懂事。但是席惓不会,他的性子向来如此,清冷淡漠,“义父,这是我的私事,就不劳您操心。”
万俟岭最不喜欢有人忤逆他说的话,当即脸色沉下来,“席惓!”
席惓直视他的眼睛,没有丝毫退步。
屋内的气氛瞬间凝滞,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保镖们纷纷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
万俟岭共有五个义子义女,前三个不明真相的死了,现在只剩四子席惓以及五女容五。
然而,在这仅剩的两个人中,席惓又是犟骨头,认定的事绝不会做出让步,这让万俟岭有时都无可奈何。
容五一直保持着规矩的姿势,没有动弹半分。她垂着头,齐刘海遮住那双闪烁着阴狠光芒的眼睛。
她多想让他们斗起来,最好斗得头破血流,你死我活,那才叫一个爽快呢!
差不多僵持了几分钟,万俟岭冷冷道:“既然你不听劝,那就好自为之!”
他起身走到席惓跟前,垂眸睨了他一眼,最后甩袖离开。屋内的保镖都是万俟岭的人,见此,也纷纷整齐划一的跟在他身后离开。
屋子瞬间空旷起来,容五这才抬起垂着的脑袋,她伸手揉了揉后颈皮,直接换了个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