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疼痛,并且已经麻木。gaea
席惓还记得他小的时候,母亲去世,父亲憎恨他,幼小无依的他,在满是豺狼虎豹的席家艰难生存。
后来他和其他几个小孩被万俟岭收为义子义女,一同学习格斗,商界之道等晦涩难懂的东西。
万俟岭与其说是他们的义父,不如说他是一个严苛的掌权者。
他把他们当机器一样训练。
后来,有三个人受不了,于是选择自我毁灭。
五个人中,最后熬下来的只有他和容五。
原本以为所有的苦难都在训练中结束了,却不想,等待他们的痛苦才正式开始。
他还记得万俟岭把他和容五带到实验室,让那些身穿白大褂的科研人员把植入他们体内。
植入成功,万俟岭就放任他们去争权夺利,在残酷的生存环境下,他和容五只能手染鲜血,踏着遍地尸骸一步步走到高位。
人都是有反骨的,更何况还是两个手握金钱权利地位的人。
他跟容五不满万俟岭的高高在上,于是都生了反骨。
然而,也正是因为如此,万俟岭开始利用,第一次让他们尝试到什么叫极致的痛苦。
那种比凌迟,五马分尸还要痛苦的惩罚,清晰的告诉他们,若是不服从万俟岭的命令就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万俟岭还告诉他们,他跟容五的生死因为植入而捆绑在一起。
要么同生,要么同死,没有谁可以独活于世!
这一路走来,不过短短近二十年,可是席惓已经尝到世间诸多磨难与苦楚,哪样不比现在腰腹上的伤来得更致命?
所以元颜问她疼吗,他说不疼,因为这是最轻的伤势了。
元颜见席惓还有心思浅笑,不由得瞪了他一眼,笑骂道:“你还好意思笑!”
她给席惓涂完药,示意他抬起手臂。
元颜站在他面前,拿着绷带的手臂穿过他的腰身,一圈圈为他包扎。
席惓本就生得高大挺拔,就像屹立在沙漠戈壁的松柏,元颜娇小,站在他面前,显得格外小鸟依人。
无声的气息在两人间辗转,席惓抬着手臂,垂眸望着元颜。
她的肌肤依旧白皙细嫩,轻轻一掐,似乎还能出水。
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底洒下一片阴影。
席惓听到她的笑骂声,嘴角上扬道:“那我不笑了。”
“少贫嘴,没个正形。”元颜瞪了他一眼,给他包扎好,然后收拾药箱,而后又去卫生间洗了洗手。
她走出来,席惓正换上干净的衬衣,修长的指尖搭在纽扣上,每一个动作都有说不出的味道。
元颜说:“少口尽量不要沾水,以免恶化,知道吗?”
“嗯,记住了。”席惓扣完纽扣,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时间不早了,走吧,回屋休息。”
容五刚下飞机,就从属下那得知万俟岭受伤的消息。
知晓前因后果,她勾唇笑了笑,眉眼间带着薄凉与狠毒。
她对蒋喻说:“义父竟然受伤了?呵呵,我这个做义女的,怎么能不去看望他老人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