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五的眼神在顷刻间变得阴冷如毒蛇,她接过蒋喻递过来的枪支,毫不留情的打在他另一条完好的腿。
子弹穿过血肉,剧烈的疼痛因为麻醉的作用而消失。
万俟岭狠着一双眼瞪着容五,他听到她说:“否则,下次子弹打的地方,就是你的脑袋。”
用来对付过万俟岭的枪支,容五不屑于再拥有,直接丢在地,带着人转身离开卧室。
在她走后没多久,万俟岭身的麻醉效果也彻底消失。
剧烈的疼痛宛若千万只蚂蚁啃噬他的心脏,疼得他冷汗淋漓。
他的手攥紧被褥,医生见容五带人走了,这才敢走进房间,血腥味比之前更重了,他看到万俟岭几乎浑身是血,而某处更是狰狞可怕。
万俟岭见他傻站在那,脸色冷得冻死人,他厉声吼道:“还杵着干什么?赶紧过来给我止血!”
麻醉的药效已经过了,由于伤势严重,医生又给他注入新的。
很快就有效果,万俟岭招来属下,对他吩咐接下来的计划。
他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凭席惓和容五还想把他给扳倒?!
决不可能!
另一边,容五坐车,蒋喻在她旁边,迟疑道:“小姐,你当真要放他一马吗?”
万俟岭这种人,最好还是杀了才能安心。
容五有自己的考量,“先留几日,反正,就算我不杀他,席惓也会杀他。”
无论万俟岭说的是真是假,她都要去找到当年跟顾氏夫妇一起研究的人。
容五本不怕死,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突然对生有了新的想法。
许是……
她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元颜的身影,伪装成杨锦的那段日子,她承认,这是她二十几年里活得最轻松的时候,她不用处于各种烦心事,也不用整天提心吊胆面对别人的暗杀。
在那段日子里,会有人关心她,推着轮椅带她出去走,会极尽温柔的照顾她。
也会……在雷雨的天气里,把她像小孩子一样拥入怀里。
从未有人对她做到如此地步,而元颜却是第一个。
她贪婪这如镜中花水中月的温情,如果可以,她想要再多一点。
深处无尽深渊,享无边黑暗与孤独的人,本已适应如烂泥一样的生活,却因为一缕阳光的无端闯入,而让她开始有了些希冀。
希望有人把她带出深渊。
容五的心思,哪怕蒋喻身处心腹,有时候也猜不到。
她只知道,容五此时眼里有光。
翌日清晨,橘红的太阳从遥远的地平线升起,金灿灿的阳光铺洒整片大地,庄园外的紫色薰衣草沐浴在阳光下,伴随清风舒展身支,摇曳多姿。
元颜给席惓涂了药,重新给他包扎。
“今天想出去玩吗?”席惓问。
元颜扭头望向窗外,今天天气很好,最适合出去。
她点了点头,甜甜的说:“想。”
席惓揉了揉她的脑袋,先带着元颜吃完早饭,然后两人就离开庄园,去国巴黎的塞纳河畔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