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执画的小手柔软又温暖,碰着很舒服,不像孟川的手,经常都是冷冰冰的,就跟他的为人一样。
孟川的视线从她的小手移开,随即抽回自己的手,他盯着席执画的眼睛,语气竟比儿时还要冷漠疏离,仿佛他两在这十四年间已经渐行渐远。
“以后别单独来找我,被人瞧见影响不好。”
“阿川哥哥……”
“你可以叫我孟川或者孟教授。”
他的每一句话,都在往席执画的心口扎刀。
席执画的手僵硬在半空,她抿唇,随即缓缓的收回。
她低着头,什么话都不说。
孟川垂眸,视线恰好落到她的发顶。
其实席执画生来有两枚发旋,老一辈的人都说,男娃有两枚发旋,以后就是混世魔王,没出息,而女娃则是大大咧咧,像个假小子,也会没人爱。
小的时候,镇有帮调皮的孩子经常拿这点来嘲笑席执画,小姑娘因为不会说话,所以哪怕受了委屈也不懂和别人争执。
他还记得,那天霞光漫天,她哭红着眼,委屈巴巴却倔强得不肯掉泪,反而还把难过咽在肚子里,将最好的一面展露在他面前。
而他向来不喜欢和别人动手,那是第一次跟人打架,下手没轻重,把人打到镇的小诊所。
而他也带了伤,鼻青脸肿,很狼狈。
那时,小姑娘哭得很伤心,鼻子一吸一吸的,竟比他还难受。
她不会说话,只能捧着他的脸,轻轻吹拂他的伤口。
就像毫无攻击的幼兽舔砥伴侣的伤痕。
席执画于孟川而言,从小到大都是不一样的存在。
小的时候,他不亲近所有人,却唯独给了她例外。
长大后,他靠着自己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地位,所有人都说他是少年天才,前途光明,身边也从不缺乏追求者。
但是这么多年来,他身边依旧什么人都没有。
他拒绝所有人的示好与亲近,将自己独自封闭在城墙里。
他在京都很多年,但是他一次都不敢找席执画,因为他知道她身份不一般,知道自己是个残疾,不配站在她身边。
他连喜欢她的资格都没有!
孟川的心逐渐凉下去。
他甚至不看席执画一眼,转身走回公寓楼。
席执画望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难受,小时候护她的阿川哥哥,在十四年过后,变得比以前更冷漠了。
他好像还很讨厌她……
从那天后,席执画没再找孟川,有时孟川会替一些老师来给她们专业课,但两人哪怕视线相对,却也是最疏离的陌生人。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冬季运动会,读了大学,大家参加这类活动的积极性反而更高了。
依照席执画的情况,长跑或者短跑都不太适合,毕竟伤嗓子,而其他项目,她又表现得平平。
经过班里的一致协商,推荐席执画去参加校拉拉队。
啦啦操是轮流替换着跳,既不费时又不费力,还能偷闲。
很快就到运动会这天,席执画换跳啦啦操的衣服,跟着队友一同拉开运动会的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