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易等的就是这时候,屈指连弹,数把黑色气剑破空而出,对准文承望的三丹田位置打去。
一出手就直奔对方要害,毫不留情!
“啊!!”文承望自不肯坐以待毙,强压住伤势,状若疯魔,仰天大吼一声,附近的湖水池塘宛如炸起惊雷,水幕冲天而起,掀起滔天巨浪,朝着沈易排山倒海般袭来!
原本还安静祥和的青羊公园瞬间沦为被天灾肆虐的孤岛,周围的行人哪见过这种阵势,惨叫声此起彼伏,不少人双腿发软瘫倒在原地甚至连逃跑都做不到。
糟糕,他还有余力!
沈易瞳孔一缩,赶忙变招,心神操控一剑决掉转方向射入水幕,所有气剑同时引爆,将漫天巨浪炸碎!
本来在他计划中,对方受了卜算的反噬,随意爆发灵力只会引动伤势,加速境界的掉落,可他终究是低估了这些邪术士的狠劲以及生死一线间的果断。
这让他一时之间倒是不好动手,要是真打起来,他都自顾不暇,恐怕平民的伤亡会极大。
另一边文承望同样不敢轻举妄动,他的灵力波动已经衰退到蛇级与熊级边缘,忽上忽下,更让他恐惧的是,他竟然感受到了一阵睡意!
要知道到了他这个修为的,一年不睡觉都没有问题,更别说发困了,这只能说明这次反噬比他想得更严重。
纵使文承望心里恨不得将沈易生吞活剥,如今面上却又不得不假意服软,道德绑架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咄咄逼人,这恐怕不是君子所为吧!”
“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沈易喊完这一嗓子,瞬间夺回道德高地,人都精神了不少,意气风发!
和我玩这套,你还太嫩了!
文承望被气得呕血三升,明明是对方设计陷害他,居然还能这么堂而皇之的说这种不要脸的话,可无奈他现在脑子昏昏沉沉根本没有余力还嘴,只能狠狠吼道:“卑鄙!”
沈易嗤之以鼻:“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诛之。”
“你还有完没完!”
“邪魔外道,人……”
“我他妈的要杀了你!!!”
文承望彻底被愤怒吞噬了理智,此时还哪管什么境界不境界的,灰黑色的灵力裹挟全身,整个人如同一道流光袭来!
烂船也有三斤钉,沈易直面对方威势不敢掉以轻心,力贯双足,苍穹斗气与灵宝毕法同时运转,脚下土地刹那间被强大的气势震出蛛丝般的裂痕!
他的双拳缠绕着两股不同的力量,一内一外互为表里,若是仅仅因为他蛇级中期的灵力波动就小瞧这双拳头,那怕是要吃大亏。
沈易赌的就是这一手,只要文承望大意之下被他打中一拳,就有很大概率结束战斗。
可就在此时,青羊宫深处忽然升起几道遁光,打乱了局势!
文承望被这遁光惊醒,终于警觉过来,他清楚要是再打下去,今天怕是要被留这里了!
“你给我等着!”灰黑色流光还没近身就陡然上升,毫不停留,向天边飞去。
这里的战斗引起青羊宫的注意了么……
沈易浑身气势一松,运起五行遁,也离开了此处,遁出了大概两三公里远,才敢冒头,随便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子靠墙坐了下来。
强烈的头疼感瞬间席卷而来,他低哼一声捂住脑袋,牙关紧咬,脑门满是冷汗。
这种疼痛大概持续了十多分钟才有所缓解。
运用天元问道强行遮掩住对方卜算法的感应,也不是全然没有副作用,特别是文承望的神通同样不简单,修为还在他之上。
说来也是文承望自作自受,要不是前阵子太肆无忌惮弄得自己阴阳五行气紊乱,结果如何还未可知。
沈易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有一丝遗憾。
可惜了,没能把那人擒获,就差一点点了!
但也不算毫无收获,起码对方已经失去了最大底牌,青羊公园怕是不敢再待了,八成是找了个地方躲起来养伤了。
……
接下来的几天,沈易还是照常下班后去周家上课。
周太太似乎也察觉到自己之前的酒后失态,最近面对沈易的时候总是不自觉避开对方视线,甚至在沈易主动和她说话的时候支支吾吾红着脸跑开。
沈易对此也毫无办法,他好几次都暗示对方该结工资了,可这美妇脑子里成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不清楚她到底听没听进去。
我这活都干了,你总不能白嫖吧!
值得庆幸的是,他和周楚儿的关系倒是突飞猛进。
“沈老师,你这里面到底藏得是什么啊?怎么硬硬的。”
“是我的宝贝,你别乱动。”
房间里,周楚儿正对着一根瘦长的棍状物戳来戳去,好奇得紧。
沈易怕文承望贼心不死,这几天随身都带着洞爷湖,只不过走在路上总是引得周围人瞩目,不得已就扯了个布袋子作作遮掩。
“我能打开来看看么?”
“小孩子好奇心别那么重。”沈易撇撇嘴道。
周楚儿哼了一声,不满得嘟着嘴,挺了挺自己微微鼓起的小胸脯,大声道:“我不是小孩子了!”
她今年过完生日就十七岁了,已经是个什么都懂的大人了。
沈易的视线从少女胸膛迅速上掠过,冷笑一声,不做应答。
呵,一般货色。
“不理你了!”周楚儿羞红了脸,背过身去,不想看那个讨厌鬼。
“真不理了?”
周楚儿捂住耳朵,赌气道:“别和我说话!”
沈易挠挠头,对这种场面有些为难,叹声道:“好歹最后几次课了,没必要这么弄僵吧……这样,我向你道歉!”
少女浑身一颤,猛地转过身来,好看的眸子中已弥漫上一层雾气,身子隐隐发抖,咬唇道:“你什么意思?”
“我道歉啊……”
“最后几节课是怎么回事!”周楚儿眼眶微红,情绪激动得问道:“是我太笨了你教不下去么!”
“那倒不是。”沈易揉了揉少女的脑袋,柔声笑道:“你的天赋在我见过的人里绝对算极佳的了。”
“是我不乖不好教么!”周楚儿越说越委屈,嘴一瘪,豆大的泪珠扑打扑打落了下来,抽泣着回道:“那我以后都听,听你话还不行么……”
“你别哭啊!”沈易慌张地从一旁抽过几张纸巾,手忙脚乱得给少女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