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来人为首的正是金月儿的父亲,在兵部任要职,是位颇受重用的大将,金月儿的祖父更是朝廷的户部尚书,掌管着国库和全国财政事务。
端木纯已知五行大陆战事将起,这种关键时刻,皇甫均必定十分倚重金家父子,金月儿是金氏掌上明珠,如今被害惨死。皇甫均自然要查出真凶,给金家一个交代。
此刻,金月儿的父亲金风正伏尸大哭。恨声道:“月儿!到底是谁害死你的?为父必将他千刀万耿挫骨扬灰!”语气中满是暴戾与毒辣。
也怪不得他,任何父亲也看不得这样的场景。金月儿裸身惨死,遍身血痕,心脏被碎,受尽折磨。死后还要被一干男人检查尸体,金风饶是一员虎将,进门看见这情形,也不由地目眦欲裂、满腔仇恨。
好在端木纯及官员已经检查得差不多,金风赶紧脱了衣衫裹住金月儿,哭得撕心裂肺!他只有这一个女儿,自捧在手里怕飞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要什么就给什么。
金月儿又十分争气,年纪修为便很高,将来必会飞升成仙,成为金家的骄傲。谁料到……谁料到会惨死如斯?金风一拳捶下,一张床四分五裂、连地面都裂开几道。
他恨声道:“端木院长,请你务必查出真相、还我月儿一个公道!我要亲手将那凶手挫骨扬灰!待我去去就回。”罢便欲抱着金月儿的遗体回府安排后事。
端木纯忙道:“金将军放心!月儿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一定查出真凶、为她雪恨。”
金风重重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帝道院,议事厅。
端木纯和三法司司长陆有淮坐在正面主座,左侧第一个座位坐的是金风,他适才匆忙赶回,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剩下的座位则坐着学院的老师们,公仪墨也在其中,坐在右侧最末。
议事厅两侧各列着一排三法司的官兵,手中握着约一人高、臂粗铁棍,成弱和乔玉罗则是立在大厅中心。雪山遥在厅中一角默默立着,姿态清冷。
端木纯和声道:“陆大人,开始吧。”
陆有淮点头应是,随即严厉道:“堂下何人?速速报上名姓,与死者关系,出所知情况,若敢隐瞒,大刑伺候!”
两侧官兵握着铁棍一齐狠狠敲击了下地面,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
乔玉罗眼中立马蓄起了泪,扑通一声跪下,哽咽道:“回大人,学生名叫乔玉罗,是帝道院今年的新生。家父是工部主事乔一树。学生有幸和月师姐同舍,我们二人感情极好,我把月师姐当作亲姐姐一样!还望大人早日找出真凶,为月师姐报仇啊!”
一番话得十分动情,可惜乔玉罗一身性感火辣的罗裙略微有些扎眼。金风皱了皱眉头。
陆有淮点点头,眼睛扫向成弱。
成弱见状只好也屈膝跪了,知道她心中有多么不情愿,是那种倍感屈辱的感觉。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她抬起头,静静道:“学生名叫成弱,帝道院今年的新生,来自青木洲。住在金月儿师姐隔壁宿舍。”
陆有淮继续问道:“乔玉罗,你与死者同舍,又是第一个发现死者尸体的。本官问你,昨夜你几时回的宿舍,可有人证?”
乔玉罗闻言抬眼柔弱地看了看公仪墨,略带羞涩道:“昨……昨夜我与公仪老师在宴会厅一直待到约亥正二刻才离去,回到宿舍时子初的钟声敲响。我回去后叫了月师姐,她还应了我一声,接着我便睡下了。没想到一早醒来,去叫月师姐起床便见她……她……呜呜……”
到最后,乔玉罗又低声哭泣起来。
公仪墨闻言紧张地看了下成弱,见她只是低头垂目,一言不发,他唇边扯起一抹苦笑。
陆有淮对着公仪墨问道:“公仪老师,可是如此?”
公仪墨毫无情绪地答:“正是如此,陆大人。”
“好。乔玉罗,那你为何一口咬定是成弱杀的死者呢?可有证据?”陆有淮问道。
乔玉罗恨恨地剜了成弱一眼,指着她控诉道:“大人你有所不知,她与月师姐有仇,而且昨夜月师姐最后见到的人就是她。凶手不是她还能有谁?”
陆有淮道:“哦?成弱你可有辩解?”
成弱淡淡答道:“昨夜我确实见了金师姐,但却非我所愿,是乔玉罗告诉我金师姐找我,我才前去相见的。这点公仪老师可以作证。我和金师姐离开的时候大约亥初,院长和雪师姐可以作证。我和她分开的时候大约亥正一刻。再者,若最后一个见到金师姐的人,也应是乔玉罗。据她所,金师姐子初还曾应答她。假若金师姐的死亡时间是子时至辰时,这段时间她没有离开房间,最有嫌疑的缺是乔玉罗。”
成弱静静完,没有看乔玉罗那张渐渐苍白的脸。
陆有淮向端木纯和公仪墨求证之后,对乔玉罗严肃道:“乔玉罗,你可有话?”
他紧盯着乔玉罗,似乎在判断她为凶手的可能性,因为正如成弱所,仵作验尸得知金月儿的死亡时间就在子时到丑时之间。而这时,房间里除了金月儿,便只有乔玉罗。
乔玉罗显然有些慌张,大声哭诉道:“大人,大人冤枉啊!我的句句实话,雪师姐、傅晶、方妙都知道成弱恨极了月师姐。就算昨夜她与月师姐暂时分开了,不代表她不能之后杀了月师姐啊!”
她跪着上前几步,泣声道:“大人您有所不知,成弱她是司空家族遗弃的后代,转换空间对她来易如反掌。她就算潜进我们房间也不会有人发现的。”
成弱心里咯噔一下。
便见陆有淮疑惑地问道:“雪山遥,你来,成弱是否真的恨极了死者?二人之间有何过节?”
立于角落的雪山遥上前微微屈身,冷淡道:“成弱是否恨极金月儿我不知,我只知之前金月儿与傅晶、乔玉罗几人确实欺辱过她。不过成弱与我同舍,昨夜大约丑初才回的房。”
雪山遥完又站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