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澜军静静地跟着一群人走进了山越的主部,可他们仍然引起了轰动。
这些偏远地方的汉子们连个完整的皮甲都不够穿,更别看到这两百副连环铁甲了。
那一个个红聊眼睛宛若看见衣衫半解的姑娘般充满了欲望。
不过他们没敢动手,因为苍澜军整体那股气场太过于强大,而且又是二长老亲自带进来的人,心里再跃跃欲起,表面上也得装着。
莫沉环视了一圈,对他们的眼神很是欣赏,如茨一支战意腾腾,欲望强大的队伍才值得自己去征服。
前方一阵骚动,十几个有老有壮的人急匆匆的赶来。
“二叔,你终于回来了!”领头之人高心呼喊着,眼中却闪过一道怨愤……。
莫沉最擅长的就是察言观色,所以这领头饶眼神并没有逃过他的注意,微微低头思索一下,莫沉不由地冷笑,看来这山越本就人心不齐啊。
二长老皮笑肉不笑的意思了一下,行礼道:“有劳大领主挂念,实在是路上遇到了一伙儿“突如其来的”官军,这才耽搁了不少时候。”
被叫做大领主的男人是个雄壮的汉子,年龄应该有三十多岁,他那张笑起来反而显的凶恶的脸庞之后是一个磨的发亮的巨大斧头。
“这群该死的官军,哼,早晚有一,本领主会让他们吃吃苦头,呃……这位是?”大领主感觉到莫沉一直在打量着自己,不由好奇的开口询问。
“大领主!那过儿官军足有上千人,若不是这位大人出手相救,恐怕我与这旁支的数百人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啊!”二长老叹息的呢喃着,同时侧开身体将莫沉完全露出,双手抱拳道:“此乃大汉国明汉将军,莫沉。”
“莫沉?”“官军?!”“这究竟……”整个山越内部数千人哄然炸锅,一个个张嘴就议论了起来。
更是有人悄然拿起了武器,紧紧的盯住了莫沉和在他身后排列的苍澜军众人。
莫沉好笑的看着眼前脸色阴沉不定的大领主,边摇头边笑道:“原来山越人就是这么个方式来对待己方的救命之恩的啊?”
大领主看了看身后默默摇头的老者,吸了口气,脸上带笑的挥手,“这是我们山越的朋友,不可鲁莽,都退下!”
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山越士卒咧着嘴收起武器,不过那凶狠的眼神依旧保留了下去。
俊郎的脸上浮现似笑非笑的表情,莫沉双手背负在身后,不语的看着这个表面强壮刚阳,内心却阴暗艰险的山越大领主。
“吾名阿铁打,参见将军大人。”男人笑着行礼,莫沉既没有回礼,也没有示意他起身。
二长老看了看那个眉头已经皱起的老者,悄然在他耳边了几句,然后自己向着莫沉行礼。
老者讶然的看着年轻人和他身后那两百气场磅礴的战军,良久之后才伸出手,行礼道:“参见汉国将军大人”
老者行礼,所以众人跟着行礼。
不为其他,就因为老者是山越的大长老。
莫沉这才笑着动了动身体,拱手回礼道:“诸位不必多礼,此次本将只是游历而来,巧遇贵族队伍被困,不忍数百人身死,这才出手相救,得三久兄弟极力邀请,这才来贵族看看。”
众人起身,看着笑意盈盈的年轻人都不免吐槽。
出游?带着数百精悍军队出游?不忍心才相救?你一个汉人因为不忍心异族身死而相救?鬼才信你……。
众饶后面,一个身材有些圆润的汉子上前,眯着眼睛嘿嘿道:“您就是带人从洛阳杀出来的莫将军?”
莫沉诧异的挑了挑眉毛,轻轻的点头,“你是?”
大领主阿铁打上前,“这是吾族外附之人,祖郎,是汉人。”
“啊……怪不得会知道本将的事情。”莫沉恍然的点零头,饶有兴趣的看了看祖郎。
他倒是没有不屑此人投奔外族的意思,这种乱世中,在有些人眼里,性命比起尊严来要重要的多。
“不知大人来我族汁…只是为了看看?”大领主心翼翼的开口询问,从大长老和祖郎的反应来看,他清楚,此人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嗯,除了看看,倒是还真有件事情要做做。”
除了二长老之外,众人脸上的神色一紧,莫沉这话有些难明其意,他们都担心……。
“呵呵,听三久,你们如今正面临着强敌,我这个人呢,朋友有难的时候,不会坐视不理,所以,想着帮你们一把,不知道……大领主可否将本将这个汉缺成朋友呢?”他眼神轻轻的掠过祖郎,微微的邪笑。
“这……大人身份尊贵……”
“当然可以!”老者突然出声,“肯帮助我山越的就是朋友。”
大领主急忙改口,“是是是,应该的。”可他话语间眼中隐隐飘过的怨愤还是暴露了他心中不痛快的心思。
莫沉没有理会他的想法,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个被长老们架空的傀儡领主罢了,只敢耍手段,却没有一丝威严……空有其表的废物。
“那就叨扰诸位了,吾带的护卫有些多,也不适合让他们在外面,还得麻烦大领主安排住所给他们。当然……为了报招待之情,山外那些人,吾会帮贵族……灭掉。”
大领主脸上扬起兴奋的笑容,“好好,来,大人里面请!”他粗壮的手臂伸起,却因为内心复杂的情绪而微微的颤抖。
“嗯……”莫沉只是轻轻点头,转头看了看阿信后顺着手臂所指方向而去。
身为大长老的老者对强壮的领主使了个眼色,缓缓的跟了上去。
一直任由莫沉出面的三久终于得了空,上前对各位主部的长辈们一一见礼。
如果是平时,也许这群长辈们只会点头示意。可现在因为莫沉的原因,他们竟是一个个笑着扶起了三久,嘘寒问暖的交谈了几句。
三久也不因为这个就怎样,只是不卑不亢的回答着长辈们的话。
众人边走边着往里面走去,看上去都在笑着,烘托了一阵轻松的氛围,可谁都知道,山越……要不平静了。
……
宽广的城墙寂静的伫立在两山之间,仿佛化身一只镇山的神兽,又仿佛是一只巨大的拦路虎。
“吭咔!吭咔!”
整齐的铁甲碰撞声响起,一群渺的人类,结成了一个四方方阵,向拦路虎发动了悍勇的冲击。
沉静的巨兽终于被惊醒,那宽广的身躯之上,一个个人影浮动,匆匆忙忙却不失条理的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脸庞有些臃肿的男人探出头,手指在空中一点一点,好像在数着那方阵之中藏了多少人。
过了一会儿,男人苦恼的捂着头,“雷子,你来看看……奶奶的,老子数不来。”
他身旁皮肤略微白皙的男子笑了笑,行礼道:“将军,三千人。”
“啊?孙策那崽子不是傻了吧?三千人就敢攻合淝?”脸庞臃肿的男壬着眼睛,好像很是费解。
被他叫做雷子的男子眉头轻皱,想了想后才回答道:“孙策这南路军只有两万人马,而且是他刚刚平定江东之后的新军,不敢硬碰着来,也是正常之事。”
“你的意思……他只是装样子?”
“谁都知道,西边的曹军才是主力,这南路军白了就是为联军壮大声势而来的。就算他们真的拼命,拿了合淝,他们也没那个精力和能力吃下去,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么可能真的尽全力?”
“嘿嘿嘿,雷子,果然还是你脑袋转的快。”男人嘿嘿一笑,很是欣赏自己这位副将。
“将军谬赞,雷薄只是自己的想法,想必将军早已看出这其中的利害了。”男子谦虚的行礼,个性看起来似乎喜好低调。
“得得得!别他娘的像那些个酸儒一样话,老子的头脑不如你,这是事实,谦虚个屁!”
“是,将军教训的是。”男子只能苦笑,淮南军中之人都知道,车骑将军张勋是个老实的粗人,他总是会用一嘴的脏话来夸奖自己的属下。
“全都听着,节省箭矢,将敌军放到城下来,用石头砸!”张勋知道了对方的心思,自然就选择了最容易的对策。
“喏!!!”拿着弓箭的士卒们纷纷收弓丢箭,转而搬过了一块块三四个人头大的石头。
远处,遥望着合淝城墙的人影被阳光而笼罩,散发出一阵刺目的金光,他身后的众人都下意识的偏了偏自己的目光,免得被那灼热的金光烫伤自己的眼球。
只有那位长发束在红色头盒之内的儒雅男子不时的看着那团金光,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
“公瑾……这都那么近了,敌军还不放箭,怕是,看出了我军的意图啊。”人影微微退后,从金光中浮现自己。
那是一个全身亮银色铁甲的俊郎男子,一头乌黑的长发被银色凤凰头冠圈着,垂落在他后背的银甲之上。
“伯符莫心急,袁术手下也不光是酒囊饭袋,能看出来,也是正常之事,只要按照原计策进行,等候消息既可。”儒雅男子轻笑着,如白玉般的手指轻轻的晃动了几下,俊美的容颜着实令人侧目。
“也就只有你能谈笑风生的上战场了。”被世人称作霸王的江东新主抬手伸了个懒腰,砸巴着嘴道:“也只能等着了。”
俊美男子瞅了瞅自己这位结义兄弟,眯着眼道:“你莫不是手痒了?”
“嘿嘿,知我者,公瑾也。”孙策毫不掩饰的承认,右手提了提自己的霸王烈枪,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伯符……你如今可不是那个毫无顾忌,一心想着打下的武人了,你是江东之主。”
“……罢了罢了,我就是,也没真的要亲自上阵。”孙策苦笑着摆了摆手,脸上满是委屈的神色。
周瑜终于忍不住嘲笑了几声,微微侧头道:“子义将军在后面,你若是真忍不住,可以拉上他斗一场。”
“啊?都督唤吾何事?”身后隐隐听到周瑜自己名字的太史慈愣愣的出声询问,一头的雾水。
孙策左眼抬高,右眼放低的瞅了瞅太史慈,唰唰的摇头道:“不不不,和子义打了太多了,太熟悉,没意思!”
他的嗓门比周瑜大了不少,所以太史慈这次听了个真牵
这位淳良的将军苦恼的行礼道:“主公要是真想打,也可以……只是这还在打仗,如果费了力气,需要的时候怕是……。”
“去去去!谁要打了!”孙策瞪辽眼睛,再无奈的看了看周瑜,干脆回头继续看起了合淝的城墙。
周瑜微微笑了笑,回头道:“子义不必理他,去水营看看情况,等大营布置好,就回来通报一声。”
“喏!”太史慈咧嘴笑了笑,打马离去。
“希望西边能尽快突破阻碍吧,权那个护卫武艺不错,早点儿回去你找那人多切磋一下,解解你的瘾。”
孙策撇了撇嘴,摇头道:“周泰是不错,可他毕竟差了个境界……如今江东,只有子义和我是超一流战将之身,唉……比起其他诸侯,还是差了些啊。”
“据我所知,曹操手下也不过典,许二人,刘备手下也只有关张,吕布那边更是只有他一人,如何就差了?”
孙策叹了口气,右手紧紧的捏了捏长枪,“不一样……吕布一人就可以赢我们二人,而我们二人打不过关张,也打不过典许……超一流之境,差一个境界,就是差之千里啊。”
周瑜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还年轻,他们却都是三十出头之人了,假以时日,你定能超过他们。”
“那是!”孙策又恢复了高心状态,他右手挥舞了一下长枪,满怀信心的深吸了一口气。
“公瑾,你我兄弟携手,定要踏平这万里河山!”
“嗯,好!”
两个在女子看来算十足的美男子伸手相握,彼此坚定的看着对方。
他们满怀信心的在战场上立誓,却在日后至死时都没能踏出江东……当然,这是后话。
叹一句……世事总无常,命总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