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看到,能感觉到...”白泽再次使用【识破】,和之前与餮鬼对战时别无二致的奇妙体会。眼中的世界在变慢,在变得清晰。
四周树叶的颤动,风的呼吸,尘的离散,水的波动....万物都律动都能感觉得到。
“最关键的是......”
将目光和精神聚集在慈悟郎身,他依旧准备使出霹雳一闪,和一次如出一辙的姿势,完全一致的动作,但这次不一样,这次他能“看”到。
从每一型的斩击力道,速度,距离,范围到每一秒肌肉的颤动,呼吸的节奏,气息的流动...他都能“看”到。
“好了,我们开始呼吸法的训.....!?”
慈悟郎很快便演示完毕,收刀归鞘,心想着这次绝对要转入正题。然则他话都还没说完,就自己停下了。
“呼.....”
左脚弓步踏前,重心前倾,调整呼吸,感受身体的律动....
“这是!!”慈悟郎张大了嘴巴,舌桥不下,瞳孔都不由自主地微缩。
“.....就是现在!一之型·霹雳一闪!”似乎是找到了感觉,白泽悬在楔丸空的手腕一颤,双脚同时猛然跃动。
嗡!
只见白蓝色的光线一闪而过。
叮!
下一个瞬间,白泽已背对着榕树站立,脸无悲无喜,缓缓收刀。
“什么!!!”
这下慈悟郎完全目瞪口呆,下巴无法合拢,舌头都快掉了下来,不停地打结。“一之型明明是雷之呼吸六式里面最...最难练...的..的...”
但与慈悟郎的感受无关,白泽仍没有停手的打算,刚刚才收入刀鞘的楔丸再次蹦出。
“二之型·稻魂。”和慈悟郎之前演示的手法完全一致,掉落的树冠被五连击切的粉碎。动作,手法,乃至呼吸的频率都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可能就是慈悟郎的闪电是金黄色的,而由白泽所释放的则是一种纯粹漂亮的白蓝色。
“三之型·聚蚊成雷。”
“四之型·远雷。”
“五之型·热界雷。”
“六之型·电轰雷轰。”
一套雷之呼吸很快便施展完了。
叮!
“呼....”白泽收刀入鞘,长吐出一口浊气,看着一片焦黑狼藉的周遭,没有大喜过望。反而皱起了眉头,摸着还没有胡渣的下巴,陷入了沉思。
“不对劲,慢了...力度也没有到位,为什么呢?动作和呼吸分明都已经一致了。到底是还差点什么呢?”
“你,你之前学过雷之呼吸?”堪堪反应过来的慈悟郎用手掌托了托差点脱臼的下巴,带着不可置信的语气问道。
“哈,问得好,没有。”白泽轻笑一声,如实回答。“事实,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近距离地接触到呼吸法。”
“感觉还不错就是了。”低头看了看自己有些发麻的右手,面已经有了些许因为过快拔刀与刀柄反震带出的磨痕,由衷地赞叹着。
白泽不存半点怀疑地相信着,只要解决掉刚才的漏洞,这种着重杀敌致胜的无双技艺绝对能给他带来质的飞跃,创造出这套呼吸法的人是货真价实的天才。
“少骗人了!”矮小的慈悟郎却完全不接受白泽的说法,一脚对着膝盖骨踹了过去。
“喂,小心点,我可不想膝盖中箭,然后就此退休。”就算没有使用【识破】,白泽也不大可能被这种攻击命中,吐槽着一个没人认识的老梗,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
“啊!好痛啊...我的腰...”谁知慈悟郎好像没有料到白泽会躲开一样,直接拉了个一字马,腰都扯伤了,连动都动不了。“快,快扶我一把!”
“唉,一把年纪就小心点嘛。”白泽叹了一口气,不疑有他,弯下腰准备扶起慈悟郎。
“当了!”不料背对着白泽的慈悟郎忽然嘿嘿奸笑,本来处在一字马的双腿猛然发力跃起,拔出腰间的日轮刀,大喝道:“雷之呼吸·二之型·稻魂!”
“艹,糟老头子想谋杀我啊?”
“少啰嗦,你这个丝毫不知尊师重道的混小子!”
白泽的反应也是极快,开启【识破】,瞬间出刀,同样使出二之型。
叮!叮!叮!....
刀刃碰撞的激鸣声不止,金色与白蓝色的闪电相互交缠、抵消。
稻魂最大限度是五连击,而前四击两人一直是势均力敌、棋逢敌手。但到了最后一击的时候,胜负在一瞬间就分了出来。
白泽的刀...空了,而慈悟郎的刀则划破了白泽的衣服。
叮!
“果然如此。”慈悟郎把刀收了起来,神情严肃地说道。
白泽低下头看着衣服延伸至胸腹的划痕,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你,复刻了我的雷之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