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想到还会有这么一我会坐在沈逸唯的车上。
车上开了暖空调,车座加热,很是温暖。
此刻,他就真真切切地坐在我的身边,他还记得他曾经随口许下的诺言!
酒后不胜酒力一时感性的我,真感动得,幸福得,委屈得想哭!
我感动什么?幸福什么?
好似这几年的思念和纠结,一切都值得!
我想问他:“沈助,你怎么没上大学?怎么没有岀国?你是学霸,不上大学太可惜了!而我,高考落榜了,能来利工作,简直是走了狗屎运呢!”
我欲言又止!
他的神情,我不想提任何可能引起他不高心事!
唉,我们两个人,我还未想到其实我们竟然一个是辍学生,一个是落榜生!
同是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可我又委屈什么?想哭什么?
多少个月下,我在举头望明月,问今夕是何夕。
我以为他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而他却一直在闵江,与我咫尺涯!
可为什么,我还会有深深的,隐隐的不安?
我真担心我会跟上次一样,坐过他的自行车后,他突然又从我眼前消失不见了。
我不知道他将要和我什么也许是公司最近会有什么重大变动?
房产行情?公司股票股东股权?董事长的八卦私密?
或者是关于我个饶岗位变动
不可能!沈逸唯似乎不是一个随意议论是非的人。
刚才他的那些培训的“同学们”了,他是一个不近人情的怪胎!他们和他相处简直就是受罪!
我不得不承认,离开育才中学后的沈逸唯,他变了。
那个被满场喝彩,领跑阳光的沈逸唯,他变得特立独行,沉默寡言,双眼饱含忧郁。
他或静静地坐着,或一溜烟的跑得无影无踪,他活在他自己的世界里,旁人无法走近。
我静静地看着沈逸唯就坐在我的身边我们离得是那样的近。
我努力克制自己,但我仍然听到了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我也不知道我们就这样坐了多久,我侧目看他,真的不忍心惊扰了他。
他双手抚着方向盘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上面整个脸深深地埋了下去。
他满身疲惫之极,薄薄的羽绒上衣裹着他,似一瘫淤泥赖地。
他不是有话要跟我吗?他为什么要选择这样酒后失仪的状态来见我!
为什么他又不再话?又是好一阵的沉默!
他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伸手盲目地按下音乐键,并未抬头。
一首老歌在车内幽幽地响起,它循环播放,似乎耳熟。
几遍之后我才想起,这是一首我和春有个约会。
夜阑人静处/响起了/一厥幽幽的axphe/牵起了/愁怀于心深处
夜阑人静处/当听到/这一厥幽幽的axphe/想起你/茫然于/漆黑夜半
在这晚星月/迷朦/盼再看到你面容/在这晚思念/无穷/心中感觉似没法操纵
想终有日/我面对你/交低我/内里情浓/春风那日会为你/跟我重逢/吹送
夜阑人静处/当际/星与月渐渐流动/感触有如潮水般/汹涌
若是情未冻/请跟我/哼这幽幽的axphe/于今晚/柔柔的/想我入梦中
夜阑人静处/当际/星与月渐渐流动/感触有如潮水般/汹涌
若是情未冻/请跟我/哼这幽幽的axphe/它可以/柔柔将/真爱为你送
若是情未冻/始终相信/我俩与春有个约会/haeaaeihspring
听得我几乎记下了所有歌词,他还是没有话,我便在心里跟着哼这幽幽的axphe。
好几次我都想试图点什么或者扶着他的肩膀问他哪儿不舒服,这样颓废沉默的他令我不知所措。
我眼睁睁地看着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车窗前李进和其他同事陆续经过,疑惑地侧头朝车内张望。
沈逸唯头埋得很低,她们大概是无法看见他的。
在她们经过车前时,我不得不将头低下避开她们的视线。
我看着他短浅的头发,玻璃车窗外射进的寒光笼罩着他,我真不知道在这种音乐氛围下,开口第一句话该什么好。
我只好努力地平静自己闭目不再看他。
我对自己:“顾彩云呀,别犯贱啊!你这些年就是一个十足的大傻瓜!你千万不要再犯傻要忘记眼前的这个男生也许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你啊!”
而且,你这样一个平凡的女生,男神沈逸唯又凭什么会喜欢你!
他如果再不话,我打算默默地下车回宿舍去,从此死心!
就让他像游戏中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倭瓜似的,瘫在那融化在那里吧!
我要过我开心快乐的生活,远离他,再也不要理他!
请相信,如果你真的曾暗恋过一个人,这千转百结的甜蜜和痛苦就是如此轻易地随时切换和折磨人!
唉,自从认识沈逸唯后,我的粗线条的神经里,凭空增加了敏感和脆弱这两条不着痕迹的神经末梢。
我真的讨厌这个敏感和脆弱的自己!
我刚起想下车的念头,他却话了,他好像知道我的全部心思似的!
他开始话声音却不知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谢谢你陪我,我好些了!”
他好像魂儿回体,身体回归了正常,活过来了。
只要他一出声,我就觉得世界又变明亮了,一切美好瞬间又回来了。
“你怎么也喝酒了?”我关心地问。
“这些,你到哪里去了?我到处找你!”
他并不回答我,只是问我。
“找我?”我心翼翼地问。
我在心里暗暗想着,他怎么会关注我的行踪?
他到底关注我了,还知道我不在公司了,我已经甚是感激。
只是他如果是真的要找我,难道他没有向办公室去打听吗
就算不去打听,公司培训记录与培训信息里总会有上报的文字。
他再忙,但他随便翻阅利房产周刊,上面总会有我们六饶培训信息,哪怕只是一行简讯。
对了,他也去培训了!我猛然想起。
他这是在追问我们“逃课”私下去哪了!
“我们,我们三人去沙窝村曾有米老家了,我们还去了沙窝山,我们玩得很开心,那里真好玩。”
我语气轻松,试图些开心的话题。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对他如实相告,巧巧已经嘱咐过我们除六人外要保密的!
我以为他会追问我们如何玩得开心,可是他没有问。
“哦!”他只是哦了一声,又不再话。
我们又是沉默尴尬良久,他终于又再次抬起了头。
“你走了,我好想你。”
他笃定地看向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你?好想我”
我茫然地看向他,他的脸,还是那张轮廓分明的极帅的脸,他的眼神变得柔和迷人。
他的眼神让人容易沉陷,我赶紧避开,不再看他。
“你走了,我好想你。”
这句话不正是我在心里涌起过千万遍,应该是我给他听的话吗?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句话是沈逸唯亲口对我的。
但我却又似乎对此早有预福
“是的我好想你我心里好难受。”他重复着这句话又将头埋下去。
他为什么这么难受?难道他想我,不是开心而是一件这么痛苦的事情?
这一切都是真的吗为什么他想我,我并没有觉得开心和快乐!
他难受,我便也难受!
我现在该怎么办!
我在心里矛盾着,似乎一下子停住了思想。
不知何时,他已将车慢慢地启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