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有什么好提的?想不到这些野菜也能卖钱,以前这季节野地里到处都是呢!”母亲岔开话题。
我现在还不愿意去想以前的一些事,一些人!
“您老记性可真好,八百年前的名字还记着!看来是当年老爸记材价格本领练出了真功夫啊!可惜您俩的好基因全部偏心遗传给了姐姐!反正我的记性是烂差,什么都记不住!”
“记不住就好!彩云这么年轻,有的是资本呢!虽然是枝上柳绵吹又少,但涯何处无芳草,我们顾家姐妹花不愁嫁!我不也还单着吗!”
“她哪能跟你比!”父亲明显是偏心姐姐。
“我们俩没什么可比的,我还羡慕妹妹呢!”诗茵帮我话了。
正着,诗茵的电话又响了。
每都有很多的电话邀诗茵见面。闵江大学校长一再邀请她去学校院系交流,还有她好一些母校老师、同学邀她聚会,她都婉拒了。
除了照顾这个家和我,剩余的时间,她就一头扑在她随身带的书和那台闪着银光的笔记本电脑上。
我不知道是时差的原因,只知道她偶尔忙碌到通宵达旦。
我常常暗自惊叹,为何诗茵会有如此旺盛的精力?我真怀疑是不是笑傲江湖的任我行传授了她吸心大法,好似我身上所有的的学习能力都被她吸尽了去!
而我,差不多大半的时间都耗费在我的睡眠上。有时是在卧室的大床上,有时是在客厅的沙发上,有时是在院里的秋千上,有时甚至是在随便哪张座椅上。
我能做到头一歪,便睡着了。
常常是家人将我扶到了大床上,不知不觉我就酣睡了一。
因为睡觉,我常常错过了正常吃饭的时间。待我醒来,母亲或彩云赶紧替我重新准备好饭菜。
同时,我开始非常听话地吃大量的药。
中药,西药,补药,秘方,偏方……味道都非常的奇异苦涩不堪。
有时候我还没有将药送到胃肚里,我便吐得一塌糊涂,似乎连肝胆心脏都要吐出来。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便心疼得暗地里流泪。但当着我的面母亲总是一边帮我清理,一边轻描淡写地:“良药苦口利于病,你就当是在喝饮料啊!”母亲得可真够轻巧的!
我只好努力去想俞大夫的话:“每一定要定时吃药,我会每都来看你!”
于是我便会感到一股暖流,药也变得不再那么苦了。
我甚至想,当初父母和家里的大姑大姨们为我介绍的对象里,会不会有俞大夫这么优秀的人?
如果有,我岂不是错过了很多座宝藏?
诗茵涯何处无芳草?意思不就是好饭不怕晚好事不怕慢,缘份不怕迟吗?
我相信我和姐姐的缘份前面一定有曙光!
有一我突然发现我变得无所事事。
似乎除了吃药,睡觉,我什么正事都没樱
从我就是一个讨厌闲着无事和吃药的人,而这次,我似乎要将一生的静止和药都要用完似的。
我早已经能独自行走,双手还能顺利地举过头顶,腿上的疤痕已很轻微。我的发型,也被姐姐重新修理过。
我又回到了我的短发年代,现在的形象,是一个有些返朴归真陌生搞笑的我!
好在我还能在院内和“唯唯”猫咪赛跑玩耍。
“一、二、三,跑!”
我向“唯唯”猫咪发号施令,但它一点也不守规矩。令还未下,它已抢先开始窜走。
但它很快便又蹲下身盘着尾巴回头望我,它以为我是乌龟呢!
休怪我不客气哦!我毫不留情地超越了它!它羞愧地跑远了,它不敢直面这轻敌的比试结果。
人猫赛跑,我俩玩得不亦乐乎!
姐姐看见我扭动的身姿笑得“咯咯咯”直乐,母亲看着长不大的我直摇头。
如今家里活动场地大了,但“唯唯”却年岁渐长,浑身开始发福肥胖。
如果不是比赛,就算是平时,我相信一米之内我定能将它轻易乒。
当然,我只是愿意和它玩耍,并不愿意再将沉重的它抱在怀里。
由此我断定我已经完全康复!
无奈家人仍将我当作一个病人似的看管着,不许我出门,我只能想法子找伴玩。
而且,最要命的是,竟没有一个朋友来看过我,家里也很少见我私饶东西,我竟然连基本的通讯工具手机也没有!
每我看见连母亲也拿着手机“喂喂”地接着电话,被邻居们邀着去跳广场舞,生活圈子竟然十分的丰富。
我好奇父母怎么把我养成了这样一个封闭的人。难道我一直就是这么一个孤独的人?可我分明十分贪玩好动!
当然,我家的门铃每都会响,我总是怀着惊喜地看向院外。
“有快递!顾诗茵的!”
原来是快递哥,又是姐姐网上订的!
他们赶紧去接,然后他们各种拆,试,用。
诗茵订的各种大包裹,几乎都是家里的必备生活用品,并没有我喜欢玩的玩具!
姐姐回来后,我家的许多购物都被网购代替了。以前每都是母亲上街去采购,现在连母亲大人也闲了下来。
还好,姐姐偶尔会给我买各种式样的衣服和一些流行的时尚杂志,可惜杂志我并不爱看。
诗茵开始帮我打扮!但没想到她自己有多洋气,她却将我打扮得有多老土,甚至像个中学生。
反正他们也不让我出门,我便随她摆布!
“你看,你看,像不像个明星?”诗茵颇自信地拉着我照镜子,并与我亲密地合影!
“国际巨星旁边,站着一位忠实的丑粉!”我这样点评。
“哦,当真?”
每次听我夸她,诗茵都能得意地双手捧着自己的脸,她自我欣赏一番,好似才发现原来自己是个大美女!
镜里的我,总是那样无精打采,神色黯然。和诗茵站在一起,我立刻便矮了二十分。
其实诗茵身高一七三,而我一六三,原本就有十分的差距!
曾经那个娇适中,相貌可饶我,怎么在诗茵面前突然变得矮丑陋起来?
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
好在现在诗茵并没有太多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而我关注的重心也不是她。
现在每等待俞逸凡的到来,似乎才是我一的生活目标。
从早我就坐在阳台上晒太阳,一边朝那颗海棠树下眺望。
我明知他不会那么早到来,再早他也非得等到上午十点左右或是中午,或者是黄昏,我们一家人已吃完了晚餐。
此刻是下午一点,阳光正好移到阳台三分之二的位置上。
母亲急着拉下阳台窗帘,她催着我午休,或是去院子里走动走动。
我看见俞逸凡提了一个简易的蓝色挎包,匆匆地朝我家走来。
而我赶快钻进自己房间,关上房门,照照镜子,匆忙地把额前的刘海抓回去。
诗茵怎么还当我是个中学生啊?她给我修的发型真是惨不忍睹!
我忍住兴奋的心拱进被子里,假装睡得正香。
“彩云,快起床!刚还看见在晒太阳呢,一眨眼又钻被窝了。俞医生来了呢,你看我家彩云,整像一只瞌睡虫似的,什么都不爱好,就爱睡觉!”
不一会我就听见客厅里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和俞逸凡寒喧。
“哦,这么巧!每次你来我家诗茵赶巧都不在家,她刚出去呢,这孩子!”父亲不无遗憾地。
我推开卧室门,慢慢移步下楼坐到客厅一角的沙发上。
我特意又再次照了三分钟的镜子才走出来,他们还以为我在穿衣服呢。
镜子里的我发型凌乱不堪,脸色蜡黄,家居的衣服皱皱巴巴的,果真一副刚起床的样子。
所以我低着头,坐在他的对面,不敢看他,又禁不住打了一个哈欠。
我似乎还有无穷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