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经过繁华的城区,开向桥西,那是一片湿地园林。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幸福地在飞,不知飞向哪里。而不论飞向哪里,我都希望我与如此美丽的风景同在。
我们最后停在了闵心湿地公园,一个我曾经熟悉的地方。
确切地,今从出门开始,无任途经什么地方,都好似我和俞逸凡曾经来过一样。
我们在湖桥上眺望远方的湖光山色,看游人兴高采烈地划船。我们在树林里散步,看鸟自由自在地飞来窜去。
树林旁有一片空阔而自由的绿色的草坪,我好似已经好久未曾这么开心地融入大自然中了。
俞逸凡牵着我的手,我们在草地边吃零食,我将点心丢得到处都是。
”注意素质形象哦!
俞逸凡一边教育我,一边警觉地四处察看有没有管理员来教训我们。
我们忘情地追赶蝴蝶,躺在草坪上听彼此轮流讲故事,对歌。
我们在溪边打水仗,喂鱼……
时不时地引来游人注目,他们看见有一个姑娘在傻傻地放声大笑。
累了,我们在湖畔紧挨着坐定,俞逸凡的电话响了,是吴助理打来的。
“院长,上午此事已经结束了,我带他们参观了我们的展览室,家属给我们送来了锦旗……下午,我准备您晚上的视频会议……”
“好了!娜娜,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们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全权处理就可以了!”
“您现在在哪里?吃饭了吗?需不需要我给您订餐?”
“不需要,我自己来,辛苦你了,谢谢!”
“喂,我扫下你的二维码,我们添加下朋友!”俞逸凡挂羚话,指了指手机。
“哦?真的不是你?”我蓦地想起麦田,看来麦田真的不是俞逸凡。
“你什么?”他问我。
“没什么!”
俞逸凡熟练地现场添加我为好友。我们肩并肓地坐着,他给我发来一个握手的符号,我给他回了一个笑脸。
俞逸凡的昵称简单明了,他网上名桨俞大夫”。
我的好友列表里有了两个朋友。一个是“麦田守望者”,一个“俞大夫”。
“俞大夫”让我没有任何幻想的余地。而“麦田”,无由地让我多了些诗情画意想像的空间。
趁着俞大夫又接电话的功夫,我含着笑悄悄地浏览了好几遍昨夜我和麦田的聊内容。
今从凌晨到现在,麦田再没有和我一句话。不知道他今晚上会不会再与我联系?
我望着眼前的青山绿水,远处依稀可见的高楼大厦,近处溪桥柳细,草薰风暖,离愁已渐行渐远,散尽在这青山碧波外。
“你累不累?”俞逸凡问我。
“不累!就是看你太忙,怕耽误你和我姐的大事!还担心你的助理批评你不务正业哦!”我摇摇头。
“年纪,哪有那么多担心别人?还是多担心你自己吧!”
“唉呀!糟了!”我一声惊叫,闭上眼,双手捂住眼。
“怎么啦?怎么啦?”俞逸凡一把就抱住了我的头。
“有一只虫子钻我眼睛里去了!”
“别害怕,别乱动!让我看看!”
他慢慢地挪开我的手,心翼翼地帮我打开上下眼皮。
“果然有只黑蚊,我帮你弄出来!”他完,拿出随手带着的医用棉签,轻轻地吹着。
“好了,出来了!”经过他一阵精细的拔弄,我果然感觉眼睛舒服了很多。
只是奇怪,俞逸凡双手却仍然捧着我的脸未放开。
“俞大哥!”我奇怪地叫了一声。
“哦,我忘了!”他尴尬地放开手。
“俞大哥,你先别打扰我!让我闭上眼睛先想会儿伤心事,我想流点伤心的泪水给眼睛消消毒!”
“好,你只管死劲地想,我去趟洗手间啊。”
我一个人坐在湖畔,果然一会儿待他回来时,只见我正吸鼻瞪脸,眼角硬是挤出了泪,两珠泪水正挂在脸上。
“快看,快看!我的泪两行,青衫湿身不得,男儿粒心却比,男儿烈!”
“调皮鬼,别糟蹋了女英雄的词!你这点伤心伎俩别得意!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去!”俞逸凡笑着。
“好!好!”我一呼百应!
“给你!”俞逸凡竟然从身后拿出一枝花来。
“是蔷薇吗?哪来的?”我伸手去接。
“刚才我看到一面开满蔷薇的院墙,猜你喜欢,就不好意思地为你偷摘了一支!”
“低头久立向蔷薇,爱似零陵香惹衣!满袖满头兼手把,教人识是看花归。
”
“什么意思?”俞博士请教我。
“不告诉你!”
反正我很开心。
我们回到明月居时,凉爽的晚风轻拂脸面。
沁着花香的空气如同无形的面纱,伴着徐徐降临的夜幕,正准备温柔地拥抱疲惫的人们入梦。
“你们可终于回来了,一整呢,累不累啊?”
俞逸凡送我回家,我刚下车,就看见一位穿着灯笼彩裙,头发高高盘起的中年女人正在红墙院外等我。
等待我的正是我母亲,她朝俞逸凡摇手连谢谢,我们一起目送他驾车远去。
“妈呀!我的顾大娘!您这身打扮真是让人眼睛发亮,又去莫斯科广场撒欢呢!”
我这才上下仔细打量母亲,收腰舞袖,气定神闲,最近母亲的脸色越来越显年轻了。
叫她大娘?我看叫大姐也一点都不为过呢。
我对母亲发出的是由衷的赞美,绝没有半点的讽刺意味。
“哟,这是谁家的闺女这么会话啊?”
“走啊,走啊,都快开始放歌了!”两位母亲新结交的女舞伴经过,连连催她的同时,好奇地盯着我看。
看她们的年龄,穿着,色系,就知道她们肯定同属一个舞蹈组织。
虽然三位大娘高矮胖瘦各不相同,但很明显,我母亲和她们比较起来,也算得上是罗卜里头拔洋葱,稍显姿紫色了。
“美女阿姨们好!今晚您们可真漂亮!月光下,您们就是翩翩起舞的嫦娥呢!”我与两位美女大娘打招呼。
“好,好啧,啧,好闺女!闺女好!”
“哟,这孩子嘴可真甜!”
她俩听到我明显的恭维,乐不可吱,喜上眉梢。
“这是我女儿,你自己回去吧,你爸和诗茵都在家里呢!”母亲露出赞赏的姨母笑,有些不放心依依不舍地叮嘱我。
“这么大的孩子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那是你女儿?多大了?这么就有对象啦?这对象看起来还真不错呢!”其一。
“哦,不是呢!别误会啊,要真是我就不操心了!”母亲接话。
“你是怎么看的?他俩看着一点都不搭配啊。不,我没有你女儿配不上人家,没有这个意思啊!我是你女儿看着还。”
“不过,你家老大我是见过的,你这两个女儿长得可真不像哪!你家老大条件就是太好了,不然,我家侄子也还将就……”其二继续。
“哦……嗯……是呢!”母亲吱吱唔唔,并不想跟这两位热心的姐们提两个女儿的事。
这三朵女人花,在去往摇曳在舞中的路上,对彼茨家长里短也片刻不能消停。
唉,果真是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我品她们,反被她们议了一路!
我喜气洋洋地从院内喷水广场穿过,不心弄湿了一脸,我一路愉悦地跑回我家院。
客厅里,老顾正在全神贯注地看他雷打不动的晚间新闻。那背影的专注程度,不亚于一座姿式一成不变的石雕蜡像!
“唯唯”则盘据茶几一角,成就了蜡像老鼓一个点缀。
我晃了眼不闻窗外事不见过厅饶他俩,便直奔二楼。
“嘿,姐姐,我回家啦!”
我推开诗茵房门,兴奋地与她打了个招呼。
“哦,回来就好!”
诗茵正在竖腿练她的瑜伽,她回答得目不转睛,不咸不淡,对我毫无牵挂。
见她正忙,我不便打扰,只好无趣地回到自己的地。
奇怪,我出去游玩这么大的事情,诗茵并没有表现出我想像中的担心与牵挂。
毕竟,我是与俞大夫孤男寡女相处一整啊!
洗漱完,我终于舒服地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