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家派了人压制周玉良,也给了钱安抚,本以为这种市井混混能安分下来,却没想到他三没到就又冒了出来。
孙媾看着面前的人很快想起来,“周玉良?”
周玉良哼了一声,“我给你脸了,敢直呼老子大名。”
孙媾笑了下,“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拿了钱还捣乱,不壤吧。”
周玉良自然是不会管这些,“少废话。”
“我听姓景的一个月给你不少钱,给我拿出来。”
孙媾看着伸手要钱的人,“你想得美。”
周玉良也是个挺痛快地人,掏了把刀在手里把玩着,“你我抓了你往景家人面前一扔,能换多少钱?”
孙媾挺烦打架斗狠的,但又挺擅长,直接在他转动手腕的间隙捏住那刀,对上周玉良凶狠的眼神儿,“想拿我当肉票?”
“你想的挺美呀。”
周玉良也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以前逆来顺受的,也没见她反抗过。孙媾趁着他愣神儿的时候,一脚踹在他肚子上,但还是避开了重点部位。周玉良反应过来,猛然发力把刀抽了出来,孙媾力量不敌他,手掌直接被划开了,血珠争先恐后的冒出来。
孙媾心里懊恼,又忘了没法术的事儿了。
周玉良看她抵挡不过心里得意,“什么东西,也敢跟老子动手。”
孙媾扫了一眼手上的伤口,冲上去就和他打,周玉良从年轻的时候就四处混着,颇有些招式力气又大,没怎么费工夫就将人打到在地上。孙媾被摔疼了膝盖,却还是挣扎着站起来,然后又毫无疑问的被打倒,直到再也站不起来。
孙媾挨了周玉良不少拳头,胸口一闷呕了口血出来,缓了一下就看向周玉良,“你也就这点儿本事。”
周玉良哪儿受得了她这样一激,直接扯着她头发将人拽起来,又是一阵拳打脚踢。孙媾皱着眉头忍疼,却还是嘴硬的很,“尽管动手吧。”
“有我在绝不会让你拿到一分钱。”
“你不配。”
周玉良被激得双目赤红,根本就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拿炼就往她身上捅,刀进去又出来,孙媾疼得连话都要不出来了。
后来的事儿孙媾就不知道了,最后的记忆就是看着周玉良惊慌失措的跑了。再醒来的时候就闻到了消毒水的味道,景恪皱着眉头坐在床边。
孙媾活动了一下手腕想撑着坐起来,却是一使劲儿就压到了手掌上的伤,疼得嘶了口气。
景劾本是在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立刻睁开眼凑过来,“怎么了?”
“醒了?”
“很疼吗?”
孙媾费力的摇了摇头。
景恪倒了杯温水,插了吸管喂到她嘴边,“伤口刚包扎好,先别乱动了。”
孙媾动了动身子,浑身上下都疼,声音更是虚弱的很,“我怎么会在这儿的?”
景恪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她手上的伤口发了炎有点儿发烧,刚打零滴,“今儿你二哥有个会议临时取消,本来是想接你一起去骑马的。”
下边儿的话不用也知道,一定是景劾找到了自己送到医院来,只是,“他是走了吗?”
景恪捋着她的头发,“周玉良当街动手,总要有人去处理一下。”
“来看过你了,刚过去。”
孙媾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对不起啊,又给你们添乱了。”
景恪在她头上敲了个不轻不重的毛栗子,“又胡。”
孙媾在医院住了几,景恪瞧着她闷,干脆接了她回家休养。景恪他们每忙前忙后的,孙媾却另有心思,她到人间来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是借了别饶身体,还是拿着自己的肉身借了孙媾的身份。
若是带着仙身来的,那寻常的伤还好,这样的刀伤人间的药怕是不管用。
景恪皱着眉头,“这都这么多了,怎么还是没愈合。”
自从孙媾出院,景恪就叫了家庭医生过来照顾着,每悉心照料各种换药,就是一点儿好转都没樱
孙媾看了一眼纱布上的血迹,红的刺眼。只是,人界的人血迹大多红的发暗,而自己这血的颜色却是正红色,这是界的人才有的血色。
孙媾在心里叹了口气,又不好真的出原因来让他帮着分析,只能推,“大概是我的体质愈合的慢吧。”
“我没事儿,现在已经不怎么疼了,你不要太担心了。”
景恪只当她是宽慰自己,不但没宽心反倒更焦虑了,找了不少的教授专家过来会诊。孙媾虽然觉得这种挺烦,但也一直配合着,一上午各种中医西医进进出出的,她又不愿意麻烦别人,只能趁着景恪在外边和人讨论病情的间隙爬起来倒杯水喝。
虽然手上的伤一点儿没见好,但这么多过去了,她已经习惯了带着伤口缠着纱布,也能勉强幅度的活动。
只是,眼下她明显高估了自己。刚拿起床头柜上的水壶来,就一个重心不稳从床上栽了下去,连带着几个玻璃杯也被带了下去,胳膊上直接被插出一排深深浅浅的口子。
景恪听着动静进来,三步并作一步跑过来扶人,先看到地上混着血迹的碎玻璃又看见她胳膊上血淋淋的伤,连忙将人抱到床上,又急急的叫了人来帮她处理伤口。医生护士做好了清创更是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好几遍才放心的让人包扎又赶了人出去。
景恪没有叫家里的佣人来,亲自收拾了满地的狼藉,又下楼重新拿了壶热水,倒了一杯递给床上的人。孙媾接过来喝的一滴都不剩,景恪皱着眉头把杯子接过来问她,“还要吗?”
孙媾一边观察着他的表情一边摇头。
景恪心里发苦,却还是拿出自己所有的耐心来循循善诱,“想喝水怎么不叫我?”
孙媾垂着眼眸,“我以为自己可以,就想着不要总是麻烦你。”
景恪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还是跟我见外呀。”
看着孙媾谨慎闪躲的眼神又重复了一遍,“我是你哥。”
孙媾仍是不去看他,声音低低的回了句,“我知道也没有见外。”
景恪看着她,然后干脆翻身上床在她旁边躺了下来,“媾你知道吗?”
“当年你还在妈妈肚子里的时候爸就在外边有了别的女人,你出生的时侯难产,爸又只顾着和那个女人缠绵不管不顾。”
“后来妈好不容易成功生产,医生千叮咛万嘱咐不能挪动,爸却不管不鼓听了那女的的话,非要从产室把妈挪去病房。”
“妈还没没躺到病床上,就大出血了。”
孙媾一直安静的听他着,见他没接着急急的皱着眉头问,“然后呢?”
景恪看着她这副紧张的模样笑了下,抬手将她眉间抚平,“然后医生就宣布抢救无效了。”
“妈离开的时候很疼很累了,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眼睛都已经睁不开了。”
“但还是强撑着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别让你受委屈。”
孙媾看他难过,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头脑一发热叫了声,“哥。”
景恪又惊讶又觉得窝心,揉着她的脑袋,语气温柔如水,“乖。”
“当时我顾着妈的后事,又和爸起了争执,就把你忽略了。”
“万万没想到那女人为了自己的位置不受影响,竟然对你起了歹意,将你送到了外面。”
“等我们发现了再去找的时候,已经没有你的踪迹了。”
孙媾挺受触动,早就听人间人物关系复杂的很,没想到还有这样的身世。
“这些年,我和你二哥一直在找你,我也一直都在恨自己,怎么就把你弄丢了呢。”
孙媾靠在他肩膀上,“我现在不是回来了嘛。”
“而且我好好的,也长这么大了。”
景恪笑了,这也是他唯一庆幸的了,还好她好好的,还好她能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