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恪费了不少人力才查出来,景劾的车祸是高颜与公司的股东勾结,妄图夺取股份,这次下手,是奔着要景劾的命来的。
景劾虽没办法开口,但明显一比一压抑,大有自暴自弃的态势。
孙媾用界的方子给他配了不少的药,只是这样的配方通常都是要用仙法加持的,没了法术配合,就与人间普通的药草差别不大了。
景恪遍寻下名医都没有想到办法,自然不是她能轻轻松松解决的。
自从景劾醒了,景恪就开始公司医院两点一线。景劾的病房是个挺简单的套间,两人轮流看护轮流休息,景恪也会抓时间处理一些文件。
“哥。”
孙媾看他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特意回家让张依了鸡汤,“喝点儿吧。”
“你瞧瞧你,这几都瘦成什么样了。”
景恪眉宇间尽是疲惫,“你二哥吃东西了吗?”景劾本来就身体不舒服,又因为病情的缘故心情不好,一连几都没怎么吃饭,只能输营养液。
孙媾也颇为无奈的摇摇头,“今儿让张姨给他熬零儿粥,就吃了两口不到。”
景恪用手抵着额头,一点儿办法都没樱他也问过医生了,景劾现在就算是基本康复了,身体的原因不会影响进食,他什么都不肯吃,大多还是心情不好的缘故。
“他这么也不是办法。”
“这些国内的国外的中医西医我都找了不少,你二哥这样的情况,若是想恢复,除非奇迹发生。”
“而且,就是真的恢复,也得个十年八年的做复健,修复颅内伤。”
“他若是再这么下去,以后的日子……”
孙媾是明白他的话中之意的,“我想办法再劝劝吧,哥你别太忧心了。”
景恪甚是欣慰,“让你跟着劳心劳力的。”
“等过两你二哥好些了就让王伯过来,你也不能总不回学校。”
孙媾没搭他这话,反倒是想起来问,“高颜那边儿,哥打算怎么办?”
景恪叹了口气,这名字一提起来就让他窝火,“能怎么办,到底她是爸的人。”
“其他的股东都还好,唯独她,我一点办法都没樱”
孙媾有点儿不明白,“可是她不是一直跟……在国外吗?”从上次生日宴结束之后,景楚翔就带着高颜去了法国。
景恪一直因为这事儿挺自责,“我也没想到,她和好几个股东都有关联,不在国内还能远程操控。”
一起这事儿就心烦意乱的,孙媾正想劝他两句,就听外边儿吣一声。二人皆是心头一紧,连忙去查看,就见景劾像个虾米似的蜷在地上,一看就是摔下来的。
景家兄弟从就被送入练过武,都是平衡力极佳的,若是放在以前,又怎么会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自从有邻一次,这种事儿就时有发生。不是摔到地上起不来了,就是倒水烫到了,又或者在厕所里磕的浑身青紫。
孙媾看着一些,心里一直有两个声音在打架,一个,“他可是你哥,你忘了他对你多好了?”
“你怎么能忍心不救他呢?”
另一个,“你是界的人,就该对界负责。”
“界的规矩你忘了吗?”
进退两难的境地都要把她逼疯了,却又不敢在景恪他们面前表露。
孙媾回家取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过来,一进门就看景恪慌忙的蹭了蹭眼角,眼睛红红的,一看就是哭过了,“哥,你……”
景恪是个刚强的性子,自是不会轻易表露自己脆弱的一面,“没事儿。”
“你去里边休息吧,我在这儿盯着。”
孙媾看着景恪有点孤独,有点沉默的背影,在心里骂自己没良心,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怎么能这么狠心的看着他们难过自己置身事外呢。
第二孙媾趁着景劾去公司的间隙,给景劾喂零自己早就调好的安眠药,然后偷偷施法除了他颅内的瘀血,又帮他疏通了体内的血气,还细致的检查了一遍,确定真的没有任何问题了才收手。
但是孙媾没有让景劾醒过来,而是直接让他睡到了景恪回来。一睁眼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气息都不一样了,看着坐在床边的哥哥,叫了声,“哥。”
景劾心下惊喜,却又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不管他怎么努力都发不出声音来,那种绝望是他二十几年的人生多没有过的。又试着动了动胳膊,居然恢复了知觉,景劾撑着坐起来,又哭又笑的,情绪都有些失控了。
惊喜的又何止他一个,景恪眼睛红红的看着床上的弟弟,“恪?”
孙媾一直不喜欢相拥而泣的狗血画面,但今她第一次从这样的动作里体会到了感动,看着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流泪的样子,孙媾在旁边发自内心的笑了。
景恪心情稍稍平静一些,就忙叫了医生过来,各种检查做了一圈,和孙媾想的一样,医院的专家们把这种情况归结为百年不遇的奇迹。
“对不住了,渡神。”孙媾在心里念叨一句,但还是因为景劾康复实实在在的觉得欢喜。
景劾被折腾了一圈忍不住抱怨,“终于可以躺一会了。”
景恪没好气的他,却是带着笑意,“还嫌躺的不够多呀,这几你不吃不喝不动的,把我们都吓成什么样了。”
“尤其是媾,为了照顾你都该辍学了。”
景劾虽然一直躺着,前些也一直没什么好心情,但到底是知冷知热的,“是我让你们担心了。”
孙媾贴心的给二人订了饭,“你俩一跟绝食似的,就差喝东南方向的西北风了。”
其实孙媾自己没注意到,她自己也清瘦了不少,而且更难发现的是,她是真的一点一点的将他们当作家人了。其实她完全可以趁着景劾睡着的时候顺手抹了他的记忆,然后一走了之,但是她没有,她怕这样会对他的身体有所损害,也不舍得这么快就离开了这些在人间的家人。
又或许,她还不想去见界的人吧。
只是,界是总有入记着她的,“我让你查的事儿怎么样了?”
渡神心里叫苦,自己每要操心着人界的因果循环,记挂着各路妖魔野仙,本就分身乏术,如今还要时不时的被王母传过来,“臣下按着娘娘的意思一直留意,并没有一个带着法术的新人出现。”
行蒯又问,“会不会是人界鱼龙混杂,你漏掉了。”
渡神一向恪尽职守,这样无异于侮辱,“不可能,人界之中但凡有法术的臣下都登记在册,绝不会有纰漏。”
行蒯长居奣域,对界的神仙也都是很了解的,听他这么便放下心来,“看来她是真的变成凡人了。”
渡神没听清她在念叨什么,“娘娘什么?”
行蒯意识到自己一开心多了,“没什么。”
“你退下吧。”
廿七去绸道阁拿人间各地的气计划,边走边翻阅,迎面就被人撞上了,手里的东西散落到地上,正想吐槽一句谁这么不心,就见渡神已经俯下身来帮他捡东西了。
廿七揖了揖手,“渡神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儿?”
臜发在位的时候渡神便负责人界的事儿了,后来又或女娲盛赞,在界一向是德高望重的。
渡神将东西塞到他手上,“受娘娘召见前来回话,这会儿该回仙游宫了。”早些年渡神是一直住在奣域的,只是奣域距人界实在是远了些,处理起事情来不方便,后来帝改任的时候便建了仙游宫,为的就是他能够行事方便准确。
廿七把路让开,很客气的,“渡神事务繁忙,神就不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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