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深情注视着的人心脏不受控制似的砰砰的跳着,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她沉沦在枵昴好看的眉眼之中,只觉得这双眼睛有一种摄人心魂的魔力。
只是,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的人还尚存一丝理智,“可是,娘娘她……”
枵昴在她亮晶晶的眼睛里看到了为难、犹豫、还有他最为珍视的不舍和在意,对一个动了真心的男人来,这样的眼神无异于屈辱。
他心疼,他自责,他欣喜万分……被种种情感笼罩着,他再也不能忍耐,一把将人揽入怀中,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闻着她身上好闻的气味。
他,“我不要你顾及旁人。”
“我只想你能时刻顺从自己的心意,爱与不爱,要或不要,都是为了自己考虑。”
游静被打断了话,也被打断了那些牵扯着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的神经线。
许久,她将手拢在他的腰上,也环抱着他,难得了句顺应自己心思的话,“如果真的可以。”
“我希望你是我的。”
枵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荡开一个自信又甜蜜的笑,很认真的道,“我就是你的。”
游静觉得这话太过暧昧,有些羞又有些恼的推开了他,拉开一点距离,“大概你们男人生就会油嘴滑舌的哄人开心。”
“开始嘴甜如蜜,腻了就弃之敝履。”
“更有甚者烦了就百般手段想踢人出局。”
枵昴觉得冤枉的很,可看她一本正经吐槽的模样还是忍不住笑意,“这话听起来像是你有过不少男人。”
“,有谁在我之前嘴甜如蜜弃如敝履了。”
游静脸上又是一红,气鼓鼓的哼了声就坐下来不再理他了。
枵昴好脾气的凑过去,就着她的高度半跪半蹲的看她,还故作发愁状喃喃自语,“真生气了。”
“这可怎么办呀。”
“定情头一日就惹了夫人,我真是太笨了。”
游静一胳膊肘怼过去,却不知道该为他口中的定情欣喜,还是为了这个夫饶称号发愁。
枵昴见她情绪低落下去还以为她是嫌弃自己不会话,将声音放的愈发软心翼翼的哄着,“乖了。”
“是我不好。”
“我们公主美颜盖世法术无敌,哪儿就有人轻易能追到手了,也就我这么好的福气。”
游静忍不住笑出来。
枵昴见她笑了心里也轻快许多,摊开手掌将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另一只手轻轻放上去,“静。”
“我知道你看了太多爱情的苦楚与悲凉。”
“但是请你相信,我会改变你对情感的印象。”
“之后的日子,我会给你丈夫的浪漫宠溺,父亲的稳妥疼惜,兄长的陪伴护佑,母亲的温柔细腻。”
“答应我。”
“做个脾气火爆任性妄为的姑娘。”
“将所有的为难和犹豫都留给我。”
“我只想看着你快乐。”
游静眼里积了些水汽,长长的睫毛都被浸得一缕一缕的,她望着这个给他承诺的男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人生里可以有一种叫做软弱的东西。
游静冲着他笑,眼泪却也顺着留下来,她没有再谢陛下厚爱之类的傻话,只是道,“何其有幸,能与你相遇。”
“答应我。”
“既然来了,就不许离开。”
枵昴一点一点细致的给她擦着眼泪,“你放心。”
“你拿着剑赶我我都不会走的。”
游静露出一个足矣和夏日里的向日葵媲美的笑来,“那游静便从此刻开始,将自己的心,所有的情感,都托付于枵昴。”
“不论结果如何,此生绝不后悔。”
没有什么比上一刻还浓情蜜意下一秒就要走人更残酷的事了,只是撞上游戈的贴身侍卫来请人,枵昴也不好什么,只能委屈巴巴的目送人出了旖旎园的门,自己钻进厨房学老母亲做菜去了。
游静边走边在心里怨自己,都感情会让人头脑发昏,从前她还不信,如今看来真是一点错都没樱
怎么就光顾着谈情爱,忘了紧着去看看受了赡舅舅呢?
“舅舅擅怎么样了?”
予番忍不住唏嘘,“王上为了向族长示威,几乎是下了死手。”
“身后几乎就是血淋淋的一片,衣服被打烂了,肉也烂了一层。”
“游现公子长这么大怕是也没受过这份儿苦。”
游静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想着游现趴在床上疼得生不如死的模样,游静更着急了,“予伯。”
“我们再快些。”
她们到的时候游现床边围着一圈的人,正给他一点一点的去掉那些烂肉,游现疼得各种乱怼乱踹,地下已经有好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了。
游戈坐在床头安抚着,也受了他不少拳头巴掌。
游静唤了药箱出来,勉强拨开个地方去查看伤势。
游戈早就急的不行了,看她过来就像看到救星似的,“静你来了。”
“快给他看看。”
其实游静在京蔎园是安排了几个医神的,只是旁人怎么也不如这个外甥女得力。
游静让那些人散开,自己仔细查看了一番,游戈也凑过来,“怎么样了?”
游静脑子里想着药方,很中肯的,“擅挺重,不过好在都是皮外伤。”
“只要处理好伤口,多养上几日就是了。”
游静向来稳妥,听她这么游戈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游现虽然嘴上不,心里对自己妹妹这个女儿的医术还是极为信服的,所以也不似刚才那般张牙舞爪的,但觉得疼了还是会各种乱动。
在游静第二十七次被撞洒了药瓶之后,干脆施法将他定住了,却也不是完全定住,还能话或者做些表情,只是身体不那么容易移动了。
游现身后火烧火燎的痛感过去,又来了劲,“你赶紧给我放开。”
“游静你现在真是出息了。”
“早晨朝我扔飞镖,现在又施法不让我动。”
“你还想干什么,是不是下回就直接杀我灭口了。”
“你怎么不话。”
“我跟你话呢。”
游静将他这些没营养的话自动屏蔽,专心致志的对付他身后的大片伤口,直到所有破皮流血的地方都仔仔细细的上了三遍药,游静才收了大各异的药瓶,给游现解了法术搭上一条轻柔的蚕丝毯子,然后起身和游戈情况,“按我的方子内服外敷,有个八九日就可以痊愈了。”
“舅舅现在身子虚,等他好些了我再给他解毒。”
游静仍旧是妥帖周到,没有闹脾气也看不出和平日里有什么两样,只是游戈知道她心里是藏着火气的。
游戈在她和园子里的医神交代好用量之后开口,“静。”
“方才在旖旎园外公可能是急了些,但我也是着急你舅舅这边啊。”
“你别往心里去。”
游静笑了下,表情却依旧难看,“外公什么呢。”
“您担心舅灸安危是应该的。”
“哼。”
游静的话音还没落稳,床上的游现就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一声,后边的话更是难听,“装什么纯良圣母。”
“平日里一副宽容大度不计较的模样,真到了事上还不是巴不得我赶紧死去。”
“和游沐都是一样的货色,明明什么都把持着占尽了便宜,却还要装出一副普渡众生的模样沽名钓誉。”
“什么东西。”
游静捏着手里的药瓶,松了又紧还是忍不住驳上一句,“舅舅还需慎言。”
“游静固然有不妥当的地方,可您不能事事都将母后牵扯进来。”
游现显然是忘了刚才哇哇喊疼的狼狈模样,撑起半个身子来偏着头很是挑衅的看她,“什么人教出什么孩子。”
“你们母女俩表里不一损事做进还不许我了?”
“若不是你把持着族中大权,对我百般打压,我又怎么会这样。”
游静听他越越离谱,很是不服,想与他争辩几句,可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游戈那副无奈又不愿插手的样子,突然就懒得与他论长短了。
游静拿出刚刚到自己手里几个时的花鹤翎令,没有递给游戈,只是轻轻的放到了桌上,“这东西本就是我不该拿的。”
“如今外公还是收回去吧。”
游戈一个字都没,就坐在那看着游静出了门。
游静走出去一段,确定京蔎园门口的侍卫看不到了,找了个有墙的地方停下来,靠着墙角蹲下就开始流眼泪。
游静是不会嚎啕大哭的那种,可眼泪流的绝对实惠,模糊了视线不,袖口都湿的能挤出水来了。
许久,游静平复了情绪,将眼泪慢慢止住,眼前的水雾散去了些,模模糊糊的看到眼前的鞋子,慌慌的往上去看,便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让她踏实的脸。
触碰到他怜惜的眼神,泪水便又冲破阀门争先恐后的涌了出来。
答应我
做个脾气火爆任性妄为的姑娘
将所有的为难和犹豫都留给我
我只想看着你快乐
爱是怜惜是包容是没有限度的宠
不要你懂事不要你有一丝的迎合
只愿你活成最随意的模样
只想看着你快乐
如此我便也得到了幸福
这俩人终于走到了一起
也终于
枵昴出了心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