斛盈再怎么着也能听出来游静这不是什么好话,气势上一下就弱了下来,嘴上狡辩着,“我……我告诉你啊。”
“我可没招你。”
“你不能伤害我。”
“父王不会饶了你的。”
游静抬起她的下巴来,一刀一刀的在她脸上划着血口子,“没招我是吧。”
千怜见状连滚带爬的过来拽住游静,“你别动她。”
“有什么气冲我来。”
“所有的坏事儿都是我做的。”
“你饶了她。”
游静手上的动作不停,厉声吩咐,“把她给我拉走。”
来之前,游静特意绕路去了趟虞璇殿将安家四姐妹带过来,除了了她们心事之外,为的就是让这对母女无力挣扎。
安恺依言去拉人,却是碰上了个宁死不从的,一直拽着游静的袖子不撒手。
安恺本来就惦记斛盈的事儿有些日子了,如今好不容易游静下定决心要动手,她怎么能让这位王妃再搅和呢。
于是,一心想着要配合游静的人,直接强硬的掰开她的手,拽着胳膊拖到了一边儿。
游静显然很满意她的做法,更满意自己的杰作。
抬手按住斛盈脸上一道不浅的伤口,“疼吗?”
斛盈咬牙切齿的,“游静你不得好死。”
“今日受你屈辱,来日我必加倍奉还。”
“我要将你剥皮抽筋。”
游静笑了,将手里的刀擦干净收进鞘里,“哪儿有什么来日啊。”
“听过三秒吗?”
斛盈一脸迷茫。
游静施法拿了个瓷瓶出来,又找了碗和水调着药,“也对。”
“你对医术一窍不通。”
“所以即便是偷了毒术秘籍去也没有什么用处。”
“自作聪明罢了。”
斛盈脸上的表情垮下来,她怎么知道,明明已经做得很隐秘了。
还是没逃过她的眼,怪不得父王自己没用处,原来早就被发现了。
游静笑着将碗里的汤汁调匀,“这三秒啊,是那本秘籍倒数第二页的毒。”
“这个名字的意思是,放眼界,不管谁吃了它,都撑不过三秒。”
斛盈吓得不行,“你饶了我。”
“不是我要害央瑚的。”
“我只是一时糊涂。”
“我保证以后不……”
游静直接挥挥手施法将她定住,“之后的事儿谁得准呢。”
“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场解决。”
“游静,她还是个孩子。”
“游静你不能这样。”
千怜隔着老远依旧喊得清楚。
游静没有和她隔空喊话的兴致,只是浅笑了下,道,“我母后离世的时候也过这样的话。”
“她还是个孩子。”
“万万不能让她搅进这无休止的残酷纷争郑”
可是,又有谁对她手软过。
游静一勺一勺的亲手将那一碗汤药尽数喂到斛盈口中,强迫她咽下去,看着她在千怜撕心裂碎的哭喊声中渐渐没了气息。
原来真的有一,角色可以转换。
“中毒而亡的人,尸体会存留三日。”
“将她送出王宫,不要等她灰飞烟灭的时候,污了这块地方。”
游静从宁园出来的时候,已经稳了心神,在门口候了许久的陌缇,却依旧带着烦忧的神色。
方才央家姑娘顶着一张血肉模糊的脸被抬走,这会儿又抬了断气的王女出去,王宫之中来来回回的人难免看见,这会儿正议论的起劲儿呢。
游静本就是风口浪尖上的人,这个时候难免成为话题的中心。
但是她向来不在意这些,直接忽略掉周围各种对她行注目礼的人,边往王宫门口走着边问陌缇,“央家姑娘怎么样了?”
陌缇刚才去府上看了一眼,那惨状根本就不是语言能描述的。
“咱们能调的所有医神,除了在邰家的那两个都派过去了。”
“情况还是不妙。”
“这张脸,是怎么也保不住了。”
游静心像是被谁拧巴了一下似的,“你觉得央家那几位公子怎么样?”
陌缇想想心里都犯怵,央家兄弟九个,一个比一个优秀。
如今人家唯一的妹妹在王宫里弄成这样,万一这群人闹起来,拿什么去压呀。
“公主若是担心他们闹事儿,不妨现在就派几个得力的将军去守着央府。”
“也省得闹大了不好收场。”
游静觉得她可能是想偏了,“我想让央家,出一位耆域的主人。”
陌缇感觉自己这一跟着游静简直就是对脑细胞的考验,这都是什么路子啊。
“公主是想给他们权力,以此补偿央瑚的委屈?”
可这也不像游静的风格呀。
“央瑚失的是女儿家最为看重的容颜。”
“不是旁的东西能补的。”
“只是,查、邰、央、开四家,不管谁家的公子都能担起大任来。”
“如今,既然没办法给斛盈找夫婿,不妨就用防止叛乱做个借口。”
“找人来担起大权,断了陞缕的念想,总是好的。”
央瑚这边儿,医神能做的都做了,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等伤口结痂长好,然后给她做上一张假面。
虽然怎么也成不了真的,骗骗自己也好啊。
房间里站了不少人,央题夫妇,表情各异但都透着一股子凝重的医神们,还有一看就带着气的哥哥嫂嫂。
“公主屈尊降贵登我央家的门,我们实在是愧不敢受。”
央家大哥央廉,因为在家里年岁最长,颇有些气势。
而且,这几个哥哥里头对央瑚最宠的就是他,所以出的话带着刺,也就可以理解了。
“大公子这是怪我呢。”
“的确,姑娘在王宫里伤成这样,我有很大的责任。”
央廉觉得自己能忍着没动手已经算是个奇迹了,“你还知道你有责任,我妹妹……”
“住口。”
央题出言拦下他,又向游静致歉,“儿不知事情原委,冒犯了公主。”
“还请公主见谅。”
游静很客气的回了礼,“长老这样,便是叫我无地自容了。”
“这事儿到底,也是怪我监管不力,施救不及时。”
“所以我虽已经处置了斛盈,却仍旧不能安心。”
央题是个很和善的人,虽是在眼下这样的情景中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失态,“公主无需放下心上。”
“臣下自会教导家中上下,绝不行谋逆造反之事给公主添麻烦。”
一直旁听着的陌缇都忍不住赞叹,这央题当真是个明事理的。
游静也觉得自己没有挑错人,这样的门第出来的男儿,自然不会差了品校
“游静并没有不信服长老的意思。”
“今日过来除了看看姑娘的伤情,还有一事相求。”
“请长老万万不要推辞。”
央题不知道这位公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想着不能失了礼节,“公主但无妨。”
“游静想请府上公子担下耆域大权。”
之后的事儿谁得准呢
我还是比较喜欢现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