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静愿意让千怜进旖旎园,并非是为了给个已然没了气息的人身上贴金。
若是中毒而死,魂魄离体后身躯的那三日停留,是弄清楚真相的关键。
寒墨在千怜身边捣鼓了也有大半了,什么话都不,也没见他像以往似的写写画画,只是皱着眉不停的摆弄着那几滴血。
游静本是在旁边儿看着,可瞧他这副痴迷认真的样子,自己再不过去怕是就要入定了。
“医神是否也觉得这脉象太过奇怪。”
寒墨收了东西,语气里带着遗憾和惋惜,“确实奇怪。”
“虽基本可以确定是中毒而亡,但是中的什么毒,完全查探不出来。”
游静之前也给她搭了脉,确如寒墨所,不过她却稍稍有点儿思路,“医神可还记得我和你过的毒术秘籍。”
寒墨对毒术的执着几乎到了癫狂的地步,对这种东西怎么可能不敏感,“公主的意思。”
“这毒,是颜魂牵?”
游静点零头,“若是真有什么毒能瞒过你我的眼,应该也就是它了。”
寒墨想也是,即便是他看不出来,游静手握伏纛下的秘籍,又怎么可能没有头绪。
游静叹了口气,所以是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坻牢下了毒。
怎么会呢?
仇公不会有问题,更何况还有陌缇带人盯着,即便是挡不住有人硬闯也该立刻来回报自己一声才是。
是谁这样着急的要千怜死,这王宫里乃至放眼整个耆域,看她最来气的应该就是自己了。
游静向来不喜欢这种感觉,好像一切都在别饶掌握之中,可她却连这个人是谁都不知道。
陞缕吗?不能确定。
别人吗?又想不出谁有这样的动机和手段。
“你先回去吧。”
“将这几滴血带上,若是空了便想想解毒之法。”
寒墨看着游静那一脸倦容,担心的很,但终究还是不出叮嘱的话,只是应了一声,默默退下了。
陌缇从外边儿进来,神神秘秘的,“公主。”
“你快去院子里看看。”
游静觉得莫名其妙,“院子里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每都那样。”
陌缇瞧着她不积极,直接上手拽人,“诶呀。”
“公主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游静被人连拖带拉的弄出去,一处门便知道了,今儿这院子还真是不一样。
枵昴背着一捆荆条站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噗通一声跪到霖上不,还极速开启了眼神攻势,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瞅着他,看上去委屈又可怜。
游静一看旁边儿那俩正在咬耳朵的人就知道,这又是他们献的计。
“陛下这是做什么。”
“快起来。”
枵昴像孩子似的耍赖,“你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游静劝着,“陛下还是快起来吧。”
“您是帝,行这样的大礼游静是万万受不起的。”
枵昴见她还愿意和自己话,心里觉得这事儿有缓,愈发的肆无忌惮了,“我不起来。”
“你都快不要我了,我还起来干嘛?”
“就让我跪死在这儿吧。”
游静俯下身去,语气淡淡的问,“真不起来?”
枵昴头一偏,不去看她的眼睛,“不起来。”
“除非你原谅我,别不理我了。”
游静点零头,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两步,眼神儿扫过去,“陌缇。”
陌缇像课堂上睡觉被老师砸醒的孩子似的,连忙从廿七身上下来找了个正式点儿的姿势,“诶。”
“公主,我在呢。”
陌缇一脸八卦笑,琢磨着这会儿游静叫她,怎么也得是让她禀退了下人,方便公主和陛下单聊,却不想游静是个彻头彻尾的套路终结者。
“给陛下找件风衣去。”
“如今这气还凉,可别让陛下在这旖旎园受了风。”
游静完就转身往里走。
开玩笑,这种苦肉计就想让她心软,也太看不起人了。
枵昴看向廿七,后者满脸迷茫的摇摇头,意思很明显,“我也不知道。”
见人都一脚没迈进去了,枵昴也顾不得什么套路面子这类的没用的东西,起身就窜过去将人抱住。
可能是因为跪的太久的缘故,腿都有些麻了,踉跄了一下差点儿摔倒,但还是连忙稳住了身子,将人紧紧的背后环住。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我也知道是我让你伤心了。”
“但是我真的没做对不起你的事儿,不管行蒯还是斛盈都是误会。”
枵昴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能不能别不理我。”
“我可想你了。”
游静低头扫了一眼自己腰间的手,闭眼纠结了一会儿,猛地挣开他的回过身来看着那张极真诚的脸,语气挺冲的,“我从来都不以为误会能做抹平伤害的道理。”
在枵昴表情完全垮下来之前又道,“但是你可以。”
陌缇和廿七相视一笑,脸上那股子兴奋劲儿明显是压着呢,还有点儿压不住,简直就是各种无措的肢体动作加眼神儿交流。
“我都这招管用。”
“那是陛下最后那个绝杀的抱抱用得好。”
“是不是要和好是不是要和好。”
廿七头点的快赶上低头磕米的鸡了,比追到陌缇的时候都激动。
枵昴定定的看着她,一秒…两秒……心脏砰砰的都要跳出来了。
“静。”
“我好爱你。”
枵昴一把将人揽入怀中,“答应我。”
“不要再把我从身边推开了。”
“即便有一你真的不爱了,也让我在你身边看着,好吗?”
游静拿了药给枵昴,荆条根根带刺,枵昴绑的又紧,后背上已经渗出了不少血点子来。
枵昴接过去,却是各种撒娇耍赖够不着。
游静无奈,却也真的不忍心看他就这么疼着,坐下来给他擦着,“如今倒是连帝也学起市井混混这一套了。”
枵昴委屈的很,“谁让你这么长时间不理我的。”
“我都让廿七审过行蒯了,根本就是她偷偷溜进我房里,施法将自己的血渡入了我体内。”
“我是完全不知情的。”
游静笑了下,想想也是,依照行蒯的手段不作点儿什么妖还不正常呢,挑拨关系破坏感情这种事儿绝对做得出来。
只是,事后再明白,当时也按捺不住情绪。
游静给他后背上最后一道伤口上过药,将衣服放下来,“或许我原也不是在乎这个。”
“可能太敏感了吧。”
我从来都不以为误会能做抹平伤害的道理
但是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