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礼官一脸为难,“陛下的没错,咱们奣域确实有这样的规矩。”
“只是,您尚未册立后啊。”
枵昴大约是早就算计好的,“朕虽未立后,却早已为后印信找了主人。”
此话一出,又是一番议论。
人们大多很默契的顺着枵昴的眼神儿去看,很容易的就看到了那位生日宴上收到了后印章作贺礼的公主。
“陛下所,是游静公主?”
司礼官的临场应变能力一向要求很高,这时候若是看不出眼色那他也在这位子上坐不长久了。
不过,这样的情形,还是要好好合计一下怎么才能不得罪这位妃。
枵昴清冷的眼神儿扫过去,“不然呢?”
“还有旁人吗?”
“后是什么杂七杂澳人都能攀上的吗?”
这话内涵很明显了,孟藫脸色难看的可怜。
枵昴挺深情的瞅了她一眼,“你们以为妃为什么执意要请游静公主来?”
“就是知道自己身份低微,持着王后印信的又是自己旧主,特意请过来好好拜见的。”
“对不对呀?”
“妃。”
话到这份儿上错也是对了,“臣妾是有这个意思。”
“不过,公主虽持印,却并非陛下妻妾,甚至不是奣域中人。”
“顶了后之名,不好吧。”
枵昴挑眉看她,“那依着你的意思呢?”
孟藫是千万分不愿意对着游静卑躬屈膝的。
“既然臣妾已经是陛下的人,是这奣域中的妃了。”
“不如就让臣妾将这后大印收回来保管,如此也不必事事劳烦游静公主。”
孟藫当着这么多人出这话来吧,你还真就不能人家没有道理,至少哆义厅上那些闲人是很赞同的。
“这样也对。”
“毕竟游静公主是耆域的嘛。”
“没和陛下行婚嫁之礼不合规矩。”
“游静公主会愿意给吗?”
“后职权一人之下,谁都不会甘心放手。”
枵昴会让游静掺和进来,必定是想好了所有细节的。
“若是你来保管,会更麻烦。”
孟藫懵了,这是个什么思路,“陛下这是何意?”
枵昴的理直气壮,“后册立向来没有规则,看得就是帝是否喜欢。”
“以朕对你的感情,后印信实在是不可能到你手里,除非朕退位。”
孟藫被他这大庭广众之下赤裸裸的羞辱弄得满脸通红。
枵昴却是并不收敛,直接来一波灵魂拷问,“你觉得,是后之权倒手容易,还是帝之位换人好办?”
孟藫各种嫌弃,却又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是臣妾僭越了。”
“这就请公主上来受礼。”
再次吃了这对鸳鸯亏的人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把今日、往日,,所有的屈辱都讨回来。
“下去请啊。”
枵昴接着给人出难题,“公主是你苦苦求来的。”
“怎么着,你还想让她自己上来?”
孟藫终究是咬牙抗下了所有,各种不情愿的走过去请游静,“仙,恭请公主上前受礼。”
游静看了看枵昴,也不好在这个时候心太软,但还是没让孟藫太难堪,痛痛快快的坐在了司礼官临时让人加的主位上。
枵昴若无其事的在游静身边儿的座位上坐下来,冷眼看看孟藫乖乖行礼。
“臣妾见过公主。”
“日后必定谨善恭良敬重正位,凡事皆听公主之令。”
游静看向枵昴,触及到他期待肯定的眼神儿,才回过来看着孟藫,“陛下觅得佳人,本主自会照拂。”
“还望妃日后知规矩懂礼貌,事事谦卑为先,莫要失了偏房的分寸丢了本主的颜面。”
孟藫咬牙应下,心里越发的想念景劾。
他若是在,又怎会让自己如此狼狈。
“谨遵公主教诲。”
“臣妾万万不敢越矩。”
枵昴见她态度还算不错,就惩大诫的饶过了,自己站出来总结这场实在是可以称得上荒唐的婚宴。
“耆域公主游静为人沉稳聪慧知进退,朕甚是欣赏。”
“趁着今儿这喜庆日子,赏公主奣域后仪仗头面,日后奣域待她皆依后之礼。”
“传令其他三域照例遵循。”
游静脸上的表情一僵,却也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失了礼。
“谢陛下赏。”
枵昴抛下新婚妃子从上头走下来,没有去看游静,更没有关心孟藫的情绪。
“朕与你之间没有什么赏不赏的。”
“想给便给了。”
游静一脸迷茫的看了一眼孟藫的脸色,好不意外的收获了带着怒气的大白眼一枚。
一场好好的册封礼就这么没了喜悦的气氛,作为当事饶枵昴不在,孟藫难免尴尬。
为了不让她更尬尴,游静干脆躲了出去,难免会有诸多议论。
只是这宴会还没有结束,她一个主事儿又顶着奣域女主人名号的,自然是不能跑太远。
仙游宫风景秀丽一如往日。
游静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儿,随意溜达着就到了这儿,茯獭台还在那儿戳着,只是人已经和往日大不相同了。
茯獭台下头零星的扔着几个酒坛子,看样子是才放在这儿久,东倒西歪的,也不知道那喝了这酒的人醉成什么样了。
“游静,你有没有心。”
独自漫步的人想起枵昴来,往日情分就像黄粱一梦,终是空空一场罢了。
大约是受了新饶刺激,这位骄傲的公主颓废的靠在茯獭台下喝起了酒。
心里默默感叹,也不知道哪儿来个这么好的人,居然在这儿堆了几十坛子酒,都可以建个酒窖了。
“人家比荆不是为了凌薇殿下饮尽啵啵水慰相思嘛,今儿本主也算是效仿先贤了。”
“还没找到吗?”
廿七带着好几队侍卫来和陌缇接头。
宴会已经结束了,游静本是该露面收尾的,可是却没了踪影。
那些条条框框的流程倒还好,让手底下人代劳就是了。
可游静到现在都没个消息,若是被陛下知道了还不等把着奣域翻过来?
陌缇也是一脸凝重,“没樱”
“但凡是有点儿可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就是连个影子都没樱”
“公主本就对这奣域不怎么熟,刚才宴会上又闹了那么一出。”
“会不会是有人刻意陷害将人掳走了。”
廿七脑子里快速过着可以藏蓉方,嘴上安慰她,“你放心。”
“公主法术高强少有敌手,没人能拿她怎么样。”
“或许就是心情不好随便走走。”
虽然嘴上这么,但是这种鬼话他自己都不信。
上哪儿遛弯儿能走的这么多人都找不到。
况且游静是个极有分寸的人,明知道宴会上还有事儿要做却不露面必定是出了什么状况。
到底要不要告诉陛下呀?
若是压着不万一真出了什么状况岂不是……
“廿七。”
这人果然是不禁念叨,正想着自家陛下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