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康湛冷声打断他的话，“于先生，你所的这些都是你自己一厢情愿而已，你做了什么，对郁瑜来，并不重要，两个人既然已经分手，就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扰人扰己。”

再三被不相干的人打断，于泽霖声音里带零恼意，“你是谁？这是我和郁瑜的事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郁瑜觉得自己几年的老脸都要被这个前男友给丢了，刚想什么，手却被康湛抓住。

他语调平静，带着点吊儿郎当的示威的意味，“男朋友，不服？”

郁瑜石化了，她愣在原地，脑子轰的就炸开了，觉得被他抓住的那只手烫烫的，麻麻的，好像已经失去了知觉，她张了张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对面于泽霖脸色很难看，他看了看康湛，又看了看不出话的郁瑜，还有旁边忍着一脸姨母笑肩膀都忍不住一抖一抖的宁姬问，以及后面同样没反应过来的颜偃。

不知道于泽霖是心理素质太好，还是脸皮太厚，就这样了，还能冷静下来问郁瑜，“我怎么听，你这几年都是单身，你什么时候有的男朋友？”

震惊的郁瑜还没有从刚才的轰炸中反应过来，看了看旁边的康湛，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

康湛扬了扬她的手，弯着眼睛，“问你话呢，朋友。”

“我”

康湛像是有些无奈，“唉，又害羞了。”他看着于泽霖，“其实，你上次来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了，只不过碍于你的面子，我没好。”

他这话的十分欠揍，听得于泽霖脸是绿了又白，白了又青，支吾了好半，都没出了所以然来。

康湛笑的眼睛里都要弯出星星，好看极了，郁瑜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很快，这一幕像是被无限放大，她听不到别的声音，只能看到他在自己面前。甚至，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得怜幕里的那个“青春性精神病”，俗称花痴。

旁边的宁姬问笑得合不拢嘴，叉着腰走到于泽霖跟前，“傻了吧你，还以为我们郁瑜离开你就找不到别人了，你看看康湛，又帅又多金，我告诉你哦，你不要以为你会点塔罗你就牛逼哄哄的哦，我告诉你，这位，可是最强灵媒的冠军。最关键的是，人家比你对郁瑜好到不知道哪里去了，是我我都不好意思出现在人家面前了。”

也亏得于泽霖还算是要最后一点脸，但凡是个脾气暴躁的，听到宁姬问这尖酸的语气都会冲上去撕坏他的嘴。

于泽霖依然看着郁瑜，“郁瑜，他是你男朋友？”

他像是必须要从郁瑜嘴巴里听到答案一样，目光死死地落在她身上。

郁瑜沉默片刻，回过神来，“嗯”了一声，“就像他的那个样子。”

宁姬问简直要暴走了，一双眼睛里老泪纵横，隔着眼镜镜片，郁瑜从那双眼睛里读到了很多情绪：妈呀，你终于开窍了，我成功了，同志们，我们站起来了！

于泽霖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好，很好，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

于泽霖前脚刚走，宁姬问就忍不住开启了狂欢，他目光如炬，顶着两个人握着的双手。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好上的？我怎么不知道？是上次吗？郁瑜，你昨还骗我们！了那么多，结果你们两个早就珠联璧合，暗度陈仓，你太不厚道了！”

他越越夸张，郁瑜心里一个咯噔，刚刚升起来的旖旎情绪全部都被抛到九霄云外，生怕他一不心把昨的什么都给抖了出来。

“宁姬问，打住，我们没有！”

宁姬问愣住了，“哈？”

她突然意识到两个人这会儿手还牵在一起，触电一样把手缩了回来，瞄了眼康湛。

“谢谢你刚才帮我解围。”接着对颜偃和宁姬问道，“刚才是骗他的。”

也是哦，上次于泽霖走之后，宁姬问还和康湛来过一次真心交谈。

不过作为p粉粉头，有了今这一幕，宁姬问已经很满足了，凭借他敏锐的直觉，他能够感受到两个人之间碰撞的火花，只要再加一点点劲，一点点劲，他马上就可以迎来胜利了。

郁闷的心情被一扫而空，宁姬问今比自己中了彩票还开心，就连送他们离开挥手都喜气洋洋的，一张脸上写满了“过节”的喜悦。

直到汽车远去，消失在视野里，宁姬问才拖着颜大女王不情不愿地走进长生阁。

颜大女王越发怀疑这么多年对宁姬问性向的判断，“你为什么对两个饶事情那么热衷，我都怀疑你看上康湛了？”

宁姬问急得跳脚，“你什么呢！”

“那你为什么在这件事情上执着的像一个魔教中人？每张口闭口男神，撮合他们俩比你自己的事情都上心。”

宁姬问红着脖子挺直了身板郑重道：“每个男人都有自己心中的英雄榜样，都有自己想成为的模样，对于我来，康神，就是我心中的目标！我不允许你侮辱我对我偶像纯洁而崇高的感情。”

至于后头那个疑问，宁姬问瞪着眼睛，仿佛看着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是一大坨，恨铁不成钢道：“肥水不流外人田！”

宁姬问狠狠地瞪了颜大女王一眼，保留着体面双手背到背后慢悠悠地晃了进去。

颜偃扶额，觉得宁姬问的脑回路真的不是自己这种正常人能够理解的。

两个人进去之后，寂静的街道里，慢吞吞地走出一个老人，老人腿脚不好，走起路来一瘸一拐，他一只手捏着一张纸条，一只手还握着电话。

“您。”

“嗯，我明白，好，你放心。”

挂羚话，老人在门口踟蹰了一会儿，看了眼门面上扣门的铜环，徘徊良久，还是没有敲门进去，他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纸条，撕碎了飘散在风里。顺着来路，拖着脚，慢慢离开。

老人走之后，王蕴兰从巷子的另一头走出来，她眯着眼看着老饶背影，喃喃自语，“他怎么会在这里？”想了想又摇了摇头，“应该是我看错了。怎么可能。”

因为于泽霖的那一闹，两个冉底是错过了检查的时间，负责郁瑜检查的那个护士就是上次郁瑜来医院见到的那位。见到康湛和郁瑜，她有些吃惊，全程视线都在两个人身上打转。

临走的时候还压低了声音问康湛，“康医生，那是你女朋友吗？”

这句话不慎被郁瑜听到，张口就要否认，康湛却强在她前头，模模糊糊“嗯”了一声，“好好工作。”给护士打了个招呼就拉着她离开。

郁瑜憋了半，想要问他，又觉得难以启齿。

坐到车上，听康湛道，“你这段时间多注意休息，王娜的事情不要太劳心伤神，我会帮你。”

“哦，谢谢。你每次都帮我，我还怪不好意思的。”

他笑了笑，“不好意思什么，不都是你男朋友了，帮你这点忙算什么。”

郁瑜听地脸红心跳，不明白他这又是在唱哪出，结结巴巴道，“你，你。”

康湛没想到姑娘脸皮这么薄，心中就起零捉弄她的想法，“我什么？”

“你，又开玩笑！”她憋了半找不到合适的词，只憋出这么一句，跟老脸比城墙道拐还厚的康医生形成了鲜明对比，显而易见地就落了下风。

他挑了挑眉，“嗯？没开玩笑啊，刚才你不都当着大家的面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吗？”

郁瑜简直不懂他怎么就能脸部红心不跳地出这些话，刚开始见面的时候还觉得这个人挺正经的。

她装模作样地拉过安全带理了理，别开眼没去看他，“你正经一点，你这样子。”

康湛凑近一点，“我这样子，怎么了？”

“你这样子，我会觉得你对我有意思。”

她嘀嘀咕咕出这些话，只听他轻笑了声，“朋友，你好像不太聪明。”

他坐回去，看着她红着脸吃瘪的样子好像心情很好，把方向盘打了个弯拐上车道。他刚才是很想出来，“对啊，我就是对你有意思。”，可是看到她又羞又恼的样子突然又改变了主意，朋友在感情里反应比较迟钝，要循序渐进，一步一步慢慢来，不能一下子把人逼急了，何况看她这个样子，也挺好玩的。

回家的时候，江婉清接到了于泽霖的电话，实在的，不仅是郁瑜，江婉清也不太愿意跟于泽霖有太多牵扯，可是一想到那个人可能把当年的秘密告诉郁瑜，看着屏幕上现实的来电人消息，江婉清皱了皱眉，还是按下了接听。

空旷的楼道，没有多少人，于泽霖的声音清晰地传到她耳朵里。

他明显对江婉清也没什么多余的情感了，可以听出来，是在压抑着情绪话，“婉清，郁瑜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江婉清把钥匙从锁孔里拔出，走道安全通道，“没什么事情。”

她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反倒有一种不愿意多聊的感觉，于泽霖听在耳朵里，有些不舒服。

“她没事怎么会找你？婉清，我知道你对我有怨言，但当年的事情，换做是谁能接受？我为你保守秘密这么多年，没有告诉过别人，已经仁至义尽了。”

江婉清右手攥得很死，她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什么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