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来到医院后,直接到了顶楼的贵宾室,透过门上的窗户,令紫茉看到了一位面黄肌瘦的女人带着手织线帽安静地躺在床上,女人随有迟暮,但是脸上依旧能看到她优雅从容地笑容,不知道的可能会以为只是一个正在休息的美人。
“姑姑,睡了多久了?”木锦阳走进来,看到旁边正在例行检查的护士开口问道。
“从下午检查以后一直到现在了。”护士认出了木锦阳,微微点头示意,看到令紫茉后,眼神里流露出惊讶。
“怎么睡了这么久?”令紫茉有些担心,对上护士的目光:“都没有吃东西吗?”
护士仓促地掩下自己的冒昧,声地解释道:“今上午我们检查到原本在肺部的癌细胞已经扩散到脑部,压制了病饶神经,所以,病人最近才会如此嗜睡,我们已经通过鼻饲为病人进食。”
“与国外医院对接的事宜怎么样了?”木锦阳走到病床前,为姑姑掖了掖被角。
“原本定在这周一的安排,因为病饶病情恶化,调到了明。”
“好,麻烦你们了。”
“没事,这是我们的职责。”护士向两个人微笑示意,拿着检查表出去了。
木锦阳颓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卸下所有坚强,将头埋在被子的一旁,像儿时那样想要等着姑姑笑盈盈地看着他,跟他话,拍拍他的肩膀,让他却做自己想做的事,告诉他,她是他永远的粉丝。
令紫茉见他这般憔悴地趴在床头,心情也跟着沉重起来,这种心疼又揪心的感觉笼罩在她的心间,她望着他,就好似看着当年的自己,卑微的无助,看不到明。
还好她还能站在他身旁,令紫茉慢慢地俯下身去,搂住了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呵出了一句:“羊羊羊,别怕。”
多年来的生活经历,早已让他不是那个爱哭的少年,即使知晓姑姑的最后结局,他也只是悲痛,没有掉下一滴眼泪,但是,今令紫茉的那一句别怕,却击穿了他伫立的所有坚实堡垒,直戳他最细腻柔软之处。
“别怕,我陪着你。”
木锦阳微微侧首,露出涨红的眼眸,俊朗的面容此刻只剩悲恸,他竟不出一句话,令紫茉擦掉他脸上的泪珠,对他微微一笑。
木锦阳回以微笑,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姑姑,我和茉茉来看你了,你不是一直要见见茉茉吗,现在她来了。”
“是我不好,没能早点带她来看你,姑姑你要快快好起来啊,这样就能好好替我问问令紫茉,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嫁给我。”木锦阳将头微微侧偏,带着些赌气地孩子脾气。
令紫茉安静地听着,却没想到他突然到了这些,有些羞涩地低头,睖了他一眼,木锦阳撇撇嘴,撒娇着告状:“姑姑,你快管管你这个侄媳妇吧,你看看她,总是瞪我,还不让我话。”
“木锦阳!”令紫茉有些看不下去了,贴在他的耳旁,有些恼气:“当着姑姑的面,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好好好,你要不要自我介绍一下?”木锦阳笑得灿烂,还要逗着她。
令紫茉犹豫了一下,又看看木锦阳,木锦阳努了努下巴,让她快。
令紫茉微微颔首,弯下身,声地对着睡在床上的美妇:“姑姑,我是令紫茉,木锦阳的”
“老婆。”木锦阳抢答。
“别瞎。”令紫茉回手拍了他一下,继续到:“我是木锦阳的女朋友。”
木锦阳咧着嘴傻笑:“嗯嗯嗯,很快就是老婆了。”
“木锦阳,你正经些。”
“我很正经啊。”
木锦阳看着他最在乎的两个女人在他的面前,一时竟觉得很满足,虽然姑姑没有醒来,但是这样的她也是没有烦恼的,更不需要去在乎外界的尔虞我诈,欺瞒哄骗
令紫茉发现从医院出来后,木锦阳脸上一直带着微笑,问他为什么,他便开始些有得没的。
“羊羊羊。”
“嗯?怎么了?”还沉浸在令紫茉刚刚的那句女朋友里的某只羊,乐的喜滋滋的。
令紫茉这些反复在想那蒋文悦对着她和蒋文森得话,今看见黎突然出现在锦绣花开,她便徒升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也不上来,是什么东西,不上下,不去不散的一直飘在她的心上。
来到医院后那种奇怪的感觉更加强烈了,木锦阳虽然还在胡言乱语地逗她开心,但是她却能从他的眉眼之间看到疲惫,甚至带着背水一战的沉重,他一定有些什么事在瞒着自己吧,这样想着,令紫茉终究还是问出了心头的困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木锦阳专注地盯着眼前的路况,似乎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就连刚刚的微笑都没有卸下,语气平缓有力:“怎么了?”
令紫茉反倒被他的淡定弄得有些不太自然,是她多虑了?
“没事,我就是想问问你你和蒋文森的事。”令紫茉一只手扯着衣角,不自觉地咬住下嘴唇,又伸出舌头舔了舔。
“喝水。”木锦阳拿出一瓶矿泉水抵到了令紫茉面前。
“哦。”令紫茉又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接过了矿泉水。
“他没有告诉你吗?!”低迷沙哑的嗓音暴露了木锦阳在极致忍耐,努力压制着早已暴走的神经。
令紫茉一顿,开瓶的那只手,随着他的质问僵在了半空,春夜依旧让人凉意凛然,错愕地让人以为这就是寒冬的冰,又似烈日的火,纠结沉寂地使人未然耸立。
“告诉我什么呀?”
“告诉你,他的目的。”
他的目的,他的计划,他的歹毒,他的不择手段
“让蒋氏服饰复兴。”
“呵。”
“所以,你们真的是”令紫茉心翼翼地看着他,将后半句吞进了肚子里。
“他是蒋家的私生子。”木锦阳打断了她的话,将车停在了令紫茉的公寓前。
虽然早已料到了是这样的结果,却还是让令紫茉心堵住了,看着他的嘴角弧度轻佻,眼神里充斥着憎恶,语气里的压抑让令紫茉感受到他勃然的怒气,他和蒋文森的仇恨到底有多深。
“花花,你愿不愿意来我身边和我一起工作?”木锦阳望向她时,没了刚刚的煞气,却又变得卑微和脆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