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囿文,你这话就是在侮辱我了。”
“我爱慕了你这么多年,你明明心里也是有我的。现在眼看着我们两个人就能修成正果了,你居然问我这样的问题?”
“是不是痴心一片,我想没有人比你心里更清楚。”
傅囿文神色晦暗不明。
“这话可就搞笑了,我们两个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你说这话就是不相信我了?”
“我相信你什么?我拿什么相信你?”
“相信你真的什么都没做,心里只有我?”
“还是相信你没有勾引傅盛言?”
“你自己说说看,我应该相信你哪一点?”
傅囿文想说这些话已经很久很久了,宿醉之后,大脑似乎更是空洞了几分。
“我……我没有勾引傅盛言!是不是你们家那些不值钱的下人和你嚼舌根子了。”
“我非去撕烂他们的嘴,一天天闲着都没事儿干了吗,就知道嚼舌根子。”
“他们难道就不能说点儿别的吗?还有你也是,我们在一块儿都这么长时间了,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难道别人不管说我什么,你都会偏听偏信吗?”
沈芷晴有一瞬间的慌乱,但是随即又想起晚宴的那天根本就没有想看到傅囿文的存在。
所以沈芷晴短暂的思考了一下之后。觉得傅囿文是听到了下人们的议论,所以才会这样。
她当即便先声夺人,理直气壮的把锅推给了傅家的下人,并且抢先用傅囿文根本就不相信自己这种话来堵住傅囿文的嘴。
傅囿文也不在意沈芷晴说什么,他颇为讥讽的勾了勾唇。
“沈芷晴,你别把所有人都当成是傻子好吗?”
“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可能不知道,那天晚我也在。”
“你也在?”
沈芷晴愕然不已,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满满都是惊讶。
心里那一瞬间已经说不是什么感觉了。
惊讶,慌张,或者是害怕?
那天晚,傅囿文居然也在?
那自己为什么不知道?
傅囿文他为什么没出来?
为什么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有见过傅囿文的存在?
沈芷晴瞬间有些心虚,原因无二,她也知道自己那天勾引傅盛言的事情确实是过分了。
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心里憋着一口气,气不过沈凌明明抢走了自己的一切,却还顺风顺水的享受,是自己所不能享受的东西。
气傅囿文自己明明已经把一切能给的东西都给了他,却还对自己三心二意。
气他朝秦暮楚,气他和沈凌在一起恐怕不只是图谋沈凌的权利地位,生怕他对于沈凌这个人也动了心。
所以才会被嫉妒冲昏了理智,公然在傅家晚宴勾引傅盛言。
可是却没想到,傅盛言居然是一个和别人一点儿都不一样的怪胎。
不仅不受自己的迷惑,还公然拆了自己的台,让自己难堪。
这件事情,让沈芷晴因此尝遍了苦头。
如果说有什么值得开心的话,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她终于可以和傅囿文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可是,现在,就连她最值得开心的这件事情,也在傅囿文的冷眼中一丝丝退却了热度,心里变得有些麻木。
不,不对,如果傅囿文在的话,按照他的性子,那天晚他一定会忍不住冲出来的。
而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始终都憋着没有和自己提起这件事,为什么?
如果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情呢?
对,傅囿文那天晚根本就不在宴会现场,他所知道的一切也都是通过别人的嚼舌根子里所听到的。
他现在之所以敢这么说,无非就是想要诈一诈自己,看看自己的反应。
如果自己真的如他所愿的慌了手脚的话,那么他就可以证实这些从别人口中听到的谣言。
那样才是真的中了他的圈套。
对,他是在试探自己。
和傅囿文勾搭在一起有些年头,自认对傅囿文十分了解的沈芷晴如此自信的想着。
她自以为自己窥得了事情的真相,瞬间又有了底气。
“你误会我了,我对你是什么心思,这么多年了,你难道就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吗?”
“难道在你眼里,我就如此不堪嘛?”
沈芷晴面色带着几分大病的羸弱,漂亮的眼睛里,眼泪要落不落。
似乎是受极了委屈,旁人再多说一句,眼泪就要掉下来。
身体很是虚弱的伏在病床,语气气若游丝。
原本只算得是清秀的面容,在这一刻似乎染了几分西子蹙眉的美感。
使人看着心里就升起无限的怜惜,恨不得将她赶紧抱在怀里,细细安慰一番,又哪里舍得对她说重话呢?
一边做出这样的姿态,沈芷晴心里一边安下了心。
傅囿文最是吃着自己这一套,每次当自己露出这副神态,就没有不成的时候。
事实,过往的每一次也的确是这样的。
可是,与往常并不相同,傅囿文神情淡漠的看着沈芷晴这样的表演。
是的,傅囿文确实最喜欢女孩子这副娇滴滴的模样。
特别是,为了这一个动作足够好看,沈芷晴早已对着镜子练习了千遍百遍。
因此她的每一个神态,都尽可能的发挥了自己最大的长处。
可是,现在,每当傅囿文看到自己曾经爱若珍宝的这张脸露出这样熟悉的表情。
傅囿文会忍不住想起自己最爱的这个女人那天晚也是这样对着自己毕生最大的劲敌——傅盛言露出这样惹人爱的表情去勾引他。
于是,原本的怜惜和喜爱有多少,现在的憎恶和反感就有多少。
傅囿文冷漠的看了沈芷晴半天,似乎已经欣赏够了她的表演。
他轻轻的走到沈芷晴身边,动作极轻极柔的坐在了沈芷晴的床边。
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轻轻的抚沈芷晴那张引以为傲的脸蛋儿。
“沈芷晴,我给过你机会了,你为什么就偏要拿我当傻子呢?”
沈芷晴有些呆愣的眨眨眼。
心里忽然有些不祥的预感。
突然觉得这只现在正游走于自己脸颊皮肤之的这只手,似乎并没有每一次触碰到自己时所带给自己的那种温热的熟悉感。
反而更像是一条刚从草丛里钻出来的,触感滑腻而又阴冷的蛇正在盘踞在自己的皮肤。
“那天晚,我亲眼看到,你自己右脚拌了左脚一下,然后故意想要将酒水撒傅盛言一身,让他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拥你入怀,以你自己为饵,勾引他,对不对?”
“可是却没想到,这一切都被傅盛言和沈凌看破了,所以你才会落到今天这么尴尬狼狈的局面。”
“我都说了,我全部都亲眼看见了,你怎么就不肯相信我呢?”
傅囿文辨不出情绪的低沉沙哑的声音在沈芷晴耳边淡淡响起,明明并不高的音调,听在a沈芷晴耳朵里却仿佛平地惊雷般的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