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上桃水柔不时的咳嗽着,紧张的雪竹手足无措的看着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心中不免开始想念雨梅
“谷主,我去请黎叔吧”,明知道桃水柔会拒绝,雪竹还是试探的问道,她咳嗽的越来越厉害,脸色也越来也不好,雪竹担心她会支撑不住
桃水柔摇了摇头,“雨梅他们应该已经到达云山了吧?”
“今早收到的飞鸽传书,已经到了”,对于她的避重就轻,雪竹也只能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九殿下的伤无碍吧?是我连累了他”,她又问,在雪竹面前她没有掩饰自己的关切和懊恼
“刚刚去看过了,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伤口有些深伤到了经脉,御医嘱咐殿下卧床休息”
“卧床休息?”,桃水柔侧身而卧,不无心疼的说:“此时,只怕他没有时间休息吧”
“谷主,不去看看殿下吗?”
“不去了,他身边不缺人照顾”,桃水柔说:“还是离远一点的好”
不可以让人看出你的喜好,只有看不透你,你的敌人才没有办法抓到你的软肋
幼年,爷爷给她上的第一课就是这句话,那时候她不懂,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为什么要隐藏自己的心事呢?
直到四年前,那锋利的匕首带着幽蓝色的寒毒刺入她的身体,她才明白爷爷的话,只是明白这个道理付出的代价太过惨重
如果她没有任性而是乖乖听从了爷爷的教诲,做现在这样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父亲是不是就不会死?
每次想起父亲,她的心就会向被刀划过一样的痛,四年过去了,这种痛不减反增,与其说她怨恨母亲倒不如说她怨恨自己···
轻轻的敲门声将桃水柔拉回了现实,微微示意雪竹开门,她慢慢的坐起身来
一身官袍的白发苍苍的御医拿着药箱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行了礼:“桃谷主,微臣奉九殿下的旨意过来给您看看,您可是觉得那里不舒服?”
桃水柔浅笑着:“只是伤寒,不必麻烦了”
就算自己一再说没事,他还是没有放心即使自己伤痕累累他也不曾忘记,这样的他让她如何割舍?
“不麻烦,让在下为谷主号一下脉,对症···”
御医一边说着一边上前向要去为桃水柔诊脉,雪竹一步上前挡在了御医的前面,生硬的说:“我家谷主的身体自有谷中大夫诊治,就不麻烦御医大人”
“这···”,面对冷冰冰的雪竹,御医胆怯的停下了脚步,可怜巴巴的望着桃水柔:“殿下说如果微臣不能医好谷主的病就让微臣告老还乡”
桃水柔微微一愣,笑道:“如此倒是让您为难了,只是···只是伤寒”
“谷主就不要为难微臣了”,御医心有余悸的说:“我们殿下一下言出必行,不能为您医治病症,他真的会迁怒微臣的”
桃水柔浅笑着,她的策哥哥长大了,也许已经不再那么温润如玉,也许他也如自己这般用冷漠保护着自己,可是他···总是在用自己的方式保护自己,这段日子的相处,她可以确定他还是那个肯将自己护在身后的少年
初心未变,就算她是沁不是心,那又如何?
“谷主大可放心,我是殿下的人”,见她浅笑不语,御医急切的解释着:“出了殿下的府门老臣便从未与谷主治病”
桃水柔收回了思绪,淡淡的笑着:“您别担心,殿下那里我自会解释”
御医还想说什么,雪竹冷冷的打断了他:“黎笑天是我桃花谷的神医,他的病人别人若要抢,他恐怕···”
御医闻言不再强求,连连感叹:“黎笑天黎神医现在桃花谷?难怪,难怪谷主不屑给老臣看,原来有如此圣手在您身边”
桃水柔说:“有劳您了,殿下那里我自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