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的宴会自然是山珍海味、琼浆玉液,每个人脸上都挂着看似真诚的微笑,推杯弄盏之间空气中倒也是喜悦的笑声
高高在上的皇后清冷的瞟了一眼右下方上座上的桃水柔,安静的女孩此刻随静静的坐在那里,思绪却不知道已经飘去了那里,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已经成为了全场的焦点,和那个死了的女人一样的哗众取宠,一样的让她憎恶
晏钰策的目光从未离开她片刻,即便是应付群臣的敬酒都不舍得离开,这一切都被皇后娘娘看在眼中,她一声冷哼,“桃花谷谷主文武双全,听闻也擅长音律,今晚万岁与臣子同乐,不如谷主就为我们弹奏一曲可好”
桃水柔收回了思绪,淡笑着:“只是略懂,不敢献丑”
“谷主这就过谦了”,皇后娘娘冷声冷语的说:“当年的水夫人可是晏国的才女,琴艺更是无人可以与其比较,就连先···”
皇后娘娘故意停顿了一下,所有的人却都已经明白她想说的是谁,已故皇后娘娘,晏钰策的生母那个让当今皇上念念不忘的女人
皇上面色变得阴沉起来,他冷冷的看了一眼皇后却没有制止
皇后继续说:“谷主可是水夫人的女儿,就算是学了她的皮毛也足以技压群芳”
皇后为什么会针对她,桃水柔自然是心知肚明,已故皇后娘娘是桃水柔的姨母,当年皇上对先皇后是一见钟情,为了娶到她也是费了很大的功夫才让当时名震晏国的才女点头,迎娶进宫更是用了晏国建国以来最豪华的仪式,婚后更是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先皇后在世的时候将万千宠爱集于一身,即便是她红颜薄命早早夭折都不曾让皇上放下,而这位当时的妃子肯定是嫉妒坏了,如今即便是李代桃僵却还是怀恨在心,如此心胸狭窄之人若不是有强大的娘家做后盾又如何可以母仪天下?
桃水柔浅笑,“是水柔愚钝”
晏冷玉不满的接过了话题反驳着:“桃姑娘自幼便于水夫人分离皇后娘娘是不知道吗?”
皇后一声冷哼,“七殿下在西漠待了三年回来还是这么飞扬跋扈、目中无人,你现在是在质疑我?”
不等晏冷玉反驳,晏慕言开了口,“母后,今日是父皇为太子殿下践行举办的宴会,您···”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冲着自己的生母摇了摇头,皇后娘娘这才意识到自己有些沉不住气了,不甘心的坐了下来
晏钰策整了整衣衫站了起来,缓步走到了桃水柔的面前,微笑着问:“今天开心,突然有些技痒想吹笛给大家助助兴,不知我可有幸邀请谷主为我伴奏一曲?”
晏钰策用自己的行动将皇后的刁难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当今太子吹笛谁让敢轻视?
桃水柔笑了,“荣幸之至”
不理会晏慕言投来的目光,也不理会皇后娘娘冰冷的眼神,晏钰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片刻,宫人门便准备好了古琴,桃水柔随着晏钰策走向了宴席中间缓缓而坐,她玉手轻轻抬起,随手一波,那优美的旋律便自她指尖欢快的流淌出来
晏钰策宠溺的笑了,那是大殿里所有人都很少见到的微笑,他取出自己的玉笛迎合这优美的琴声,清脆而又有力的笛声、婉转而又低沉的琴声瞬间混为一体,悠扬的旋律瞬间俘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与他们会心的配合相比,高山流水也不过如此
桃水柔抬头看着自己身边的翩翩少年郎,身着宫服的太子此刻少了往日里的高冷、深谋,多了几分悠然、才情,他是她的策哥哥,那个许诺会等她长大的少年早已经可以为她、为这个天下撑起一片天来
晏钰策恰在此时低下了头,四目相视,他读懂了她的心事,笑意更浓了,天上人间,他要的不过就是可以再见到他的沁儿,再见,他不会再放开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