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画瞬间被太监打开,皇帝自知自己时日不多,想着儿子回来完成自己的愿望,脸上笑容多了几分。
“陛下。他们快到了。”
江清月跟着顾承熈走了进去,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一茎一莲花的模样,花一瓣鲜活玲珑,连花一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一靡一。如此穷工极丽,江清月还是第一次见呢。
骤然皇帝开了口,“熈儿,你过来。”
皇帝并没有在意江清月,他知道儿子的脾气,不会无缘无故带个女人回来。
“父皇。”顾承熈连忙走到皇帝身边,太监们识趣的退了下去,房间里只留下江清月等三人。
“熈儿你过来。”皇帝用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跟儿子说话,江清月光顾着看风景,忘记了自己来干嘛了。
没过多久,顾承熈拉着江清月往龙榻上走去,“看看。”
江清月愣了愣,接着开始诊脉,皇帝并没有拒绝,只是悠悠的叹气,江清月面色凝重,看的顾承熈心惊胆战。
“怎么样?”
“无碍。”
顾承熈就差把江清月抱了起来,皇帝更没有想到自己还能活过今日,两种不同的喜悦出现在医者面前。
“我要炼丹。”
皇帝淡然的笑了笑,对着江清月连连点头,越看她越觉得顺眼,就连呼吸不顺畅也变得顺畅了。
“陛下只是中了毒,解了就好了,麻烦的是,炼丹需要两日,你能想办法拖时间吗?”
江清月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毒跟顾承熈的一模一样,好在药没有用完,先弄些别的药再说,她可不想就这么被动。
房间里顾承熈安抚父皇,对着她说道:“本皇子会尽力的。”
二人都知道皇帝过不过今日,这毒可大可小,非常诡异,偏偏江清月就能解,现在皇帝就像是跟时间赛跑,毛一刻就是一条人命。
皇帝听到二人神色严重,“熈儿,顺其自然。”
皇帝本来不相信这个女娃可以治好自己,现在听她说有点儿觉得在拖延时间,但是他不能表现出来,儿子对她极为信任,如果自己反对,那么就会失去儿子。
权衡之下,皇帝派人给江清月,“来人,带她去药殿。”
天景国最不缺药材,只要能救皇帝,顾承熈哪怕用尽药材也会救自己的父皇的。
二人走后,皇帝在床上恢复本来面目,子身黑色的衣服黑的发光,手上脸上都有黑色的奇异花纹,看上去不像人类。
他吐出几口黑气,房间里瞬间变成监狱,一个身穿月牙色的衣服的女人,在固定的范围被黑色的雾气燃烧着。
“说?江清月到底是谁,狐帝到底在哪儿。”巨大的威压,流向月牙色衣服的女人,这种衣服乃月宫的标志,想必她便是月宫之人。
“不知道。”女人大吐一口唾沫,要有多讨厌就有多讨厌那个男人。“你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告诉你,六界的末日快要来了。”说完女人自尽而死。
“废物,废物。”男子气的火冒三丈,手中灵力四射,房间里瞬间化为灰烬。
他大手一挥,房间变回原样,病殃殃的皇帝咳嗽不停,外面的太监连忙进来给皇帝顺口气。
黑暗中一团黑雾游走在屋顶之上,“那就再让你多活几日。”语音落下黑色烟雾便消散了。
江清月被顾承熈带到一个宫殿里,看着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一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一浪一花。
顾承熈带江清月走近,“凝霜见过熈公子。”
此女眉目如画,身材凹凸有致,一条抹胸的白色裙子衬得她倾国倾城,那双秋波很是惹人怜爱。
“凝儿,这是本皇子的客人,你好生招待。”
凝霜步步生生莲,身上带有梅兰芳菊的气息,非常典雅端庄。
“凝儿见过。”她温顺的样子,连江清月都融化了,更别说是男人了,只见江清月也对凝霜回礼,二人相聊甚欢。
顾承熈安静的离开,只留下二人在原地,凝霜:“,你先适应下环境,凝儿去给你做一套衣服。”
“不用太麻烦。”
“该有的礼仪还是要的。”凝霜捂着唇轻笑,摇了摇头。
我无奈只好点头,接着凝霜推开珊瑚长窗,窗外自有一座后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知是平时游赏之处。更有花树十六株,株株挺拔俊秀,此时夏初,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后一庭如雪初降,甚是清丽。
“去看看吧,兴许有您喜欢的草药,左边房间是炼丹房,您随意。”
“谢谢。”
凝霜行了礼告退,江清月也回了礼,“古代规矩就是多,动不动就得行礼。”
看了看那一排的古树,江清月瞬间觉得神清气爽,一点儿也没有不适感,顺着视线她走出房门,看见满地的奇花异草,她都迈不开步伐了。
“天哪,幻灵草,我日思夜想的幻灵草。都怪慕容笙,拿了一大堆丹药名字,还指名道姓的让我给他炼丹,我真的就那么随便吗?显然我不能抗拒,万一他一不高兴灭了我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