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这部作品的全部内容,对书中撰写的贺君兰很是倾慕,尤其是对她肆意于疆场的那种豪迈之气。
这是想也不敢想的,现今因那老头之言,她改变了她的人生,从此以后,她的人生是不是可以自己做主了?
要问那老头是谁,不过是虚幻所见,他道让她改写贺君兰的命运,替她好好活下去。
她问他之前那个女将军何在,那老头只摇摇头,说是天数不可参透。
她无意纠缠这些,既然有了这样的机会,她何不好好珍惜利用?
她朝着他展开笑颜,面色苍白的,让人忍不住疼惜,她轻声道:“我是贺君兰。”
“而你,是谁?”眼神灼灼朝他看去,带着疑惑,恰如琉璃宝珠。
最是纯真而普通的话语,却像是一把撕裂时空的刀,把以往和以后割裂开来。
池尉寂松开噙住她下巴的修长手指,他单单勾起唇角,凤眸微眯,似是嘲讽,道:“忘了?也好。”
他站起身来,身姿颀长,在昏黄的灯光下显的他如谦谦君子,温润斯雅,映着绣刻五爪龙纹的衣袍更显华贵。
“朕给你两个选择。一,你弃了那女将军职权,嫁于姬缪。二则,你待在此处,至死方休。”
话语却如此狠厉而绝情,毫无让人拒绝的权力。
拂了拂被他捏疼的下巴,她淡淡的笑了,“我好像没有选择的权利吧?”然后下意识掩住唇,低低咳嗽。
看过《将君兰》这本小说,但是她对这个皇帝也只是微末了解,他就像是无尽的深渊,深沉的可怕。
而姬缪,字寤生,乃是皇帝皇权中最有威胁力的人,他乃是江湖第一人。
第一人,不仅指的是他是这丰禾王朝中最富足之人,他的产业遍布全国,大江南北,小街民巷之中,皆是他的产业,在茶业、酒肆、铁炼、衣裳等行行业业皆有所涉,而且还是说他的容貌,凡是见过之人,无不痴枉、止步、忘神。
不想也知,这只应天上有般的人物,必然对皇帝产生威胁。
池尉寂垂眸看着低低咳嗽,满是伤痕的贺君兰,满是深沉之色。
到底,到底是不一样了,之前的她从来是不羁的,才是不屑此事,宁可孤而立与战场,也不会向他妥协。
她又咳了起来。不知为何她虽是换了身躯,可是身体却仍然娇弱的厉害,也许是受鞭太多而引起的低热以及这阴寒的地牢让人生了寒气。
她一边咳着,一边说道,“皇帝,你欠我的。”
平平淡淡,述着事实。
池尉寂却不再看她,转过身去,华袍扫过枯草,划过阴寒的空气,带来一阵夹杂龙涎香冷风,更冷了。
她低下头看去,原来,她的囚衣不知何时有些垮了,露出斑驳的已经结痂的鞭痕。
她的面容苍白,脸颊碎发随意垂着,眉间含着病态,杏眼黑白分明,稀碎光芒闪着,只叫人道一句,好一病娇美人。
池尉寂背着她,声音听不出起伏,他道:“朕欠你?不,朕不欠你,也不欠任何人。”
他停顿片刻,又道:“即使朕欠了你又如何?朕为你选了一个好归宿。”
她低下头嗤鼻一笑,可笑,真是可笑极了。改写她的命运和一生,竟是为她着想了?
如果她料想的不错,之前的那个贺君兰是断然不会答应和那姬缪成亲。
她暗恋着少年皇帝,只愿披甲上阵、换江山和平。护少年皇帝之千秋,就是她今生最大夙愿。
既然无法执手白头,那就让我护你江山如画。
这样的感情,她真的很钦佩,可惜原主换不回一个无心之人。
这皇帝知不知道,他错过了一个极好的人,乃至让她殒命而不惜不思,还想着如何利用她,换取最大价值。
“皇帝,你事务繁重,且这阴寒之地,怕是污染你袍,还是快快离去为好。”
她看着他的背影,语气似是关切,却不难听出一种讽刺,以及驱赶之意。
池尉寂身形微顿,而后大踏步离开。
锁又加上了,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等待着黎明。
结果黎明未到,又等来一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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