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只是把母亲的事查清楚,报了该报的仇,她就回镇上,一辈子都不离开了。
只是,谁知道后来有那么多变化,多得让她来不及思考她自己的心。
她到底把他放在什么位置?
如果没有他,她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平静安稳?
透过窗台,容暮清楚地看见别墅里明亮温暖的灯光,或许他正坐在里面,等着她进去。
那点点光辉落在地面,汇成一束束过去的剪影,一幕幕都是他对她的关怀和宠爱。
他的脸俊逸明朗,五官深邃如初见时那般,脸上总挂着漫不经心的笑。他的喜,他的怒,他的气急败坏,他的深情,都是他爱她的证明,而她呢?
她向来都是对他不耐烦的,可那厌烦和不耐之中,是不是多了丝丝欢喜?对于他的霸道和占有欲,嘴上的抵触什么时候变成心里的理所当然?
她……好像在过去某个时刻就……自然而然地接受了他。
容暮清冷的脸露出些许笑意,直达眼底。
哎。
过去……好像是她太拎不清了。
她这样敏感,在关于他的事上却显得格外迟钝。
容暮轻声一叹,随之笑出了声,眼里的光都透着暖色。
踏出这一步吧。
做了这么久的胆鬼,未来还有很多无法预料的事,让她在坏事没降临到头上之前,放纵地做一回自己吧。
想到这里,容暮莫名激动,冷漠的心上流过一股滚烫,烧得她全身发麻,连脸上都红润了起来。
她想,她或许应该试着相信他这一次。
相信他对她的感情,相信他在所有事情没处理好以前,也能在危难中保护好她,保住整个容家。
在门外又站了一会儿,容暮冷静下来,余下淡淡的暖意。
走过金碧辉煌的大厅,容暮没见着应朝寒的影子。
她扫了一圈,将目光停在大理石的茶几上。
一盒烟,一只打火机,一个烟灰缸。
烟盒被打开,露出剩下几支烟的烟头,银质打火机被甩得有些远了,烟灰缸里有好几个被摁灭的烟蒂,这些无一不在表现那饶焦虑和暴躁。
站在茶几前,容暮都能想起他皱眉抽烟的样子,那眉峰皱得死紧,鼻梁下的阴影暗而沉,一呼一吸间吐出的烟雾更是将他的烦躁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能再让他这么抽烟了。
容暮这样想着,又莫名笑了出来。
她这才刚定下心意,就想着要管求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嫌她很烦啊?
“容姐?“
耳边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容暮的思考。
容暮回神转身,陆邡就站在离她两步的位置。
“啊……他人呢?“
陆邡表情不是很好看,还是如实回答,“应少在餐厅。“
“好。“
容暮刚想走,陆邡就跟了上来,伸出手要拉住她的手臂,结果想到什么,又立刻缩了回去。
“容姐!“
看着他一脸为难的样子,容暮迷惑地看他,“怎么了?“
突然这副模样?
陆邡也发觉自己的不正常,尴尬地笑了两声,“哈哈……就是应少突然有些不舒服……您看……呃……“
不舒服?
刚才不是还好好的?
容暮略带担忧地问,“他怎么了?“
陆邡继续打着哈哈,“呃……应少他……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