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请问您调查这些事做什么?”
X:“无须多问。价格可以任你们定,我只需要结果。”
J:“好。”
季随泊盯着电脑上黑色的字体,默不作声,心里却在思量会是谁想查自己父母身亡的证据?
这件事他也查大半年了,证据寥寥无几。
对方的目的不明,自己绝不可能全盘托出。
地下暗网的交易向来直接,只有两样——砝码和目的。
对方出手大方,目的明确,应该不是只找了他一家。
这样也好,声势大一点,幕后凶手才会慌张,继而露出马脚。
其实他心里早有人选,缺少的只是彻底把那人锤死的证据。
……
寒笙皱眉:“你最近是不是又胖了?”
她拎起相思一身狗肉,左右打量,最终无奈确认,腰身是又胖了一圈。
然后残酷地下了命令:“零食没收,每天早上和我去锻炼。”
相思连忙咽下嘴里的冻干零食,生怕寒笙让它吐出来。
一听要跑步运动,整只兽就像被抽干了精血似的,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然而它无声的反抗毫无效果,第二天清晨依旧被寒笙拖出去遛了。
一个斯文老大爷自来熟地打招呼:“遛狗啊。”
寒笙点点头。
说她遛狗,不如说是拖狗……
寒笙走到早餐店铺边,听到几声猖狂的叫嚣,打破了一晨的清净。
她皱眉,抬眸瞥了一眼,是附近小巷子里的声音。
拎起豆浆就打算离开,结果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你说什么?”
她眉心一动,抬脚朝着巷口前去,看了一眼相思。
相思会心,掏出一颗檀珠,转动后花纹发亮,将全景都录了下来。
这个法器类似于未来的全息投影,只不过这个是灵力驱动,再记录在识海中;星际的那个是依靠全息收集技术,保存在系统里。
不出所料,一群肌肉男围着季随泊,身前站着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他的脸上充满嘲笑和讽刺。
那个男生跋扈地谩骂:“我说!你不过是条丧家之犬,有什么资格教训我?”
“上次你把我打进医院的事,不就是你大伯摆平的吗?这时候他不在,我看你怎么挣扎!”
男生朝后一挥手,几个打手顿时围了上去。
寒笙看向季随泊,虽面无表情,但能强烈感受到他的情绪已经到达暴戾边缘了。
她揉揉眉心,放下手里的豆浆,心疼这次的灵魂居然这么弱,被人骂到这样还没还手。
这边的季随泊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直到对方侮辱他父母之后,刚要抬脚踹飞那些渣滓,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清冷的女音。
“真吵。”
他还没缓过神,大概几秒钟,那些打手就全部倒地了。
季随泊眨了眨眼,不禁勾角微笑,这是被强势保护了吗?
他从小顺风顺水的长大,但不知为何,心里总是压抑了几丝阴戾,消散不去。
在没遇到寒笙之前,他总以为这只是一种心理疾病,会在治疗过程中慢慢痊愈。
但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后,季随泊就知道,这种病他好不了了。
——病名为她,较往更甚。
相思录好了全程,识趣地叼着豆浆先回家了。
“谢谢。”他的语气表面生疏却又异常亲密。
寒笙颔首,转身离开。
季随泊急忙伸手拉住她,见寒笙疑惑,不由得说:“我担心他们会在我回家的路上堵我。”
寒笙:难道要我送你回家???
她转念一想,季随泊确实是一个小白兔,先被人谋家产,后来又被人撞坏腿,整个人就是一个大写的惨字。
想来他应该是不会打架的。
寒笙索性和他并排走,送他一程。
闲聊时问到:“那之前你把人打进医院……”
是假的吧?
季随泊顿了一下:“之前代彦在。”
原来是代彦帮他,战斗力值真高。
寒笙关心地提醒他:“那你以后最好身边跟几个人,或者学学武术什么的。”
季随泊乖乖点头,俨然一副根红苗正的五好青年。
若是代彦见此场景,定要大喊“冤枉”。
季大佬以一挡十的战绩有图有真相,那天他真不在场!
相思的往生册上所写也是多是大概,这些细节她和相思是不会知道了。
二人家的方向相反,相隔比较远。
季随泊也没真让寒笙送他回家,只是说可不可以去公寓坐一会,等着司机来接他。
寒笙不喜别人进入自己的领域,但对他却没有丝毫排斥感,也就答应了。
二人顺道回到那家早餐店,又买了一份包子豆浆。
相思正在网购狗窝,又大又软,它刚下单成功,就听到了钥匙的声音。
它欢快地跑了过去,然后——
就看见了主人身后的那个人,仿佛深渊般无尽黑暗的瞳孔,不怀好意地盯着它,它条件反射地瑟缩身体。
后又意识到,主人现在也不喜欢你,再怎么凶,也奈何不了它的。
相思小人得志地踱步,走到他面前,还没等它狐假虎威,呵斥两声,就突然感觉自己的身体腾空了。
季随泊拎起它的后脖颈,仔细打量,状似乖巧地说:“甯甯,这只狗还没有绝育吧。对了,它打疫苗了吗?”
相思一双圆眸瞬间睁大,毛发耸立,直接被吓傻了。
寒笙脑海里自动浮想起,一个相思领回一群小相思的场景,不禁嘴角下压,一点都不可爱,反而可怕极了。
绝育倒是不必。
相思是血脉纯正的神兽,虽没什么攻击力、神力也不高,但跟未开化的种族终究是有生殖隔离的。
她随口应了一声,自是不会解释那么多。
相思闻言,反而大惊失色,连忙挣脱开对方的魔爪,跑到阳台一隅,蜷着身子躲藏。
心里还腹诽,就不应该得罪这个恶魔。
“喝什么?”
寒笙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季随泊,肆意慵懒,就像在自己家里那样随意。
“水就行。”
寒笙倒了一杯温水,推给他。
“你和家里说了吗?”
已经四十分钟了,不应该还没到。
季随泊眨眨眼,手指蜷曲,平静地说:“可能堵车吧,现在是早高峰。”
早高峰确实会堵很长时间,寒笙随口问:“你怎么会来这儿?”
一大早上就在离家很远的地方,没有原因确实说不过去。
季随泊从容回答:“周末也没什么事,我就想着来找你。”
寒笙听闻不语,沉思片刻。
紧接着很严肃地问:“你这是在追我吗?”
她的语气里没有一丝调侃,仿佛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是一道高难度的物理实验题。
空气似乎停滞了许久,温度渐渐焦灼,呼吸仿佛都黏着在一起。
寒笙眼见着这个男孩皮肤越来越红,本以为他不会回答,然后就听到了一声闷哼——
“嗯。”
他承认了。